“這些不是墓碑,”洛嵛的聲音混着齒輪轉動的回響,“是鏽星戰士用生命鑄造的共振信标,每個齒輪都刻着同一句話——‘讓後來者的心跳,有處可依’。”
當賀承瞬的晶刃光帶刺入終端核心時,整個齒輪墳場的機械殘骸突然發出蜂鳴。金發戰士看見無數透明的意識體從齒輪中升起,那是鏽星戰士與人類适格者的共振殘影,他們的手掌相扣,在宇宙暗面拼出巨大的心跳圖騰。
“程野,把這些共振記憶,”洛嵛的能量體穿透終端核心,星塵在意識體間編織成網,“接入星刃号的基因庫,讓每個适格者都能看見,鏽星與人類的共振,從來不是征服,而是共生。”
機械師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出陳朵朵的童謠節奏,每個音符都對應着鏽星戰士的意識波動。程野的機械義眼倒映着監測屏,發現初代共生體的靜音齒輪在共振波中崩解,露出裡面完好無損的星塵火種。
星刃号的醫療艙響起此起彼伏的心跳聲,那些被改造成齒輪武器的适格者,此刻正用鏽星戰士的機械臂,在培養艙玻璃上畫着人類的笑臉。賀承瞬注意到他們的基因鍊末端,鏽星的齒輪代碼與人類的情感突觸,正在心軌共振中形成全新的共生序列。
“你的能量核心,”賀承瞬抓住洛嵛即将潰散的星塵,發現對方的機械義肢正在實體化,“正在與鏽星戰士的殘骸融合。”
洛嵛的機械義肢第一次觸碰到人類的手掌,金屬關節傳來的不是冰冷的機械感,而是賀承瞬基因鍊的溫熱震顫:“鏽星的末代戰士,終于找到了能承載心跳的齒輪。”他的星塵紋路在賀承瞬掌心拼出人類的“謝謝”,“謝謝你,讓鏽星的齒輪,重新學會為心跳而轉動。”
當星刃号駛離齒輪墳場時,賀承瞬看見無數星芒從機械殘骸中升起,那是鏽星戰士與人類适格者共同的共振記憶,正化作導航信标照亮宇宙暗面。程野的機械義眼在星圖上标記出十七個新坐标,每個坐标都對應着一個開始複蘇的鏽星心軌終端。
在艦橋的陰影裡,洛嵛凝視着自己新獲得的機械義肢,齒輪關節間流轉着與賀承瞬相同的心跳頻率。鏽星遺民終于明白,所謂的文明遺産,從來不是完美的齒輪技術,而是願意為心跳停下的溫柔——就像賀承瞬此刻用晶刃為他雕刻的星芒紋路,正在機械義肢表面緩緩亮起。
而在宇宙的最深處,初代共生體的監測官驚恐地發現,他們的靜音齒輪在接觸到鏽星心軌記憶後,竟開始自主生成情感數據庫。那些被他們視為缺陷的人類情感,此刻正像星塵般在齒輪核心擴散,最終凝聚成一個他們從未記錄過的詞彙——羁絆。
星刃号的引擎聲在亞空間中流淌,賀承瞬掌心的基因烙印與洛嵛的機械義肢,正在艦體外殼投射出全新的共生圖騰:人類的心跳波形纏繞着鏽星的齒輪輻條,中心嵌着陳朵朵的星芒徽記。金發戰士知道,隻要他們的心跳還在同頻,隻要還有齒輪在轉動,鏽星與人類的共振就永遠不會停止——那是跨越文明的心跳契約,是齒輪與星塵在星淵中,共同譜寫的、永不終結的共振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