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穿過雲層,舷窗外是漸行漸遠的雲南山脈。
程懷握靠在窗邊,手指輕輕摩挲着無名指上的钛合金婚戒,陽光透過雲層灑在戒面上,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他們經過一個晚上的研究,與程懷握母親和她的朋友盡所知道事情,來回問答,大緻了解了來龍去脈。
郁嘉行坐在他身旁,正專注地審閱國際動物保護聯盟的季度報告,眉頭微蹙,偶爾用筆在邊緣寫下幾行批注。
“緊張嗎?”程懷握忽然開口,伸手覆上他的手背。
郁嘉行擡眸,琥珀色的眼睛映着窗外的天光:“隻是習慣性檢查。”
他頓了頓,唇角微微上揚,說:“不過,這次确實不一樣。”
他們此行是前往日内瓦,參加國際保護動物聯盟(IPCA)的年度峰會。他們的“生命紋路”項目不僅成功将少數民族傳統醫術與現代基因學結合,更在全球範圍内建立了瀕危物種基因庫,甚至影響了多國野生動物保護政策的修訂。
而今天,他們将以創始人的身份,正式向世界彙報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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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内瓦的掌聲内的掌聲響起……
峰會現場座無虛席。
當郁嘉行站在演講台上,大屏幕投射出雲南雨林的實景影像時,全場安靜了一瞬。
“二十年前,我的母親曾在慕尼黑大學研究基因突變與古老醫術的聯系。”他的聲音沉穩而清晰,“她相信,某些瀕危物種的生存密碼,或許藏在人類尚未理解的‘生命紋路’之中。”
屏幕上切換至琥珀的基因圖譜,與怒族手稿上的螺旋紋樣完美重疊。
台下的科學家們低聲驚歎,有人甚至摘下眼鏡,湊近細看。
“而今天,我們不僅證明了她的理論,更将它轉化為可執行的保護方案。”郁嘉行點擊遙控器,畫面跳轉至全球物種基因庫的實時數據網,“通過AI算法與傳統紋路的結合,我們已成功預測并幹預了17種瀕危動物的基因衰退趨勢。”
掌聲如雷。
程懷握坐在第一排,唇角含笑,指尖無意識地輕敲膝蓋,那是他在激動時的小習慣。
輪到程懷握登台時,氛圍陡然輕松起來。
他笑着舉起手中的平闆,屏幕上是一幅動态藝術畫:基因序列被轉化為傈僳族刺繡的紋路,随着音樂緩緩流動。
“科學是理性的,但保護生命這件事,需要一點‘不理性’的熱愛。”他眨眨眼,台下傳來善意的笑聲。
“我們用藝術讓數據‘活’起來,讓更多人看見這些生命的美麗與脆弱。”他點擊播放鍵,大屏幕瞬間被全球各地志願者上傳的動物影像填滿——從非洲草原的獵豹到北極冰原的雪枭,每一幀都标注着基因特征與保護進展。
“這才是‘生命紋路’的真正意義,它不僅是科學,更是人與自然的共鳴。”
全場起立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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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會結束後的晚宴上,香槟與贊譽源源不斷。
一位來自肯尼亞的生态學家拉住郁嘉行,激動地讨論着如何将“生命紋路”模型應用于非洲獅的基因多樣性保護。
程懷握則被一群藝術策展人圍住,詢問是否願意将他的基因藝術系列帶到紐約現代藝術館。
“名利雙收啊,郁醫生。”程懷握趁着間隙湊到郁嘉行耳邊,調侃道。
郁嘉行抿了一口香槟,低笑:“你比較像那個‘名利’的部分,我隻是個醫生。”
“是嗎?”程懷握挑眉,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胸口,“可剛剛那位聯合國代表說,你的算法救了至少三個物種。”
郁嘉行沉默一瞬,忽然握住他的手腕,聲音極輕:“如果沒有你,這些都不會發生。”
程懷握一怔,随即笑意更深:“那你要怎麼謝我?”
郁嘉行微微傾身,在他耳邊低語一句。程懷握耳尖瞬間紅了,輕咳一聲:“……回酒店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