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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初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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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他撿起來的是一個眼熟的小姑娘。

“謝謝。”麥望安接過,然後與她道謝。

“不客氣,”程麗雪看着宿純然的空無一人的桌子,詢問道:“宿純然是出去了嗎?”

麥望安點頭:“嗯,他去廁所了,估計一會兒就該回來了。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她拿出手裡的地理練習冊:“我的作業被地理老師批回來了,我想問一問他。”

宿純然是班級第一名,不止是總分,他的各科成績都穩居第一。這可不是說麥望安不如他,畢竟麥望安是個二本大學生,還存留着上一世的記憶,初中的知識雖然有些模糊,不妨礙他假期重溫一遍,也就幾乎都記了起來,而他分數低,那隻是他故意所為。

“你要是着急,我可以給你看一看。”

“不用了,我等他回來就好了。”

程麗雪歉意又羞赧地笑着,麥望安打眼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從上學期軍訓後,兩人被班主任喊到辦公室,回來後,他們之間就漸漸疏離。這次更換班主任,雖然還是自班的任課教師,但女方明顯有蠢蠢欲動之勢。

這次她來,怕不單是為了理解地理題。

麥望安沒談過戀愛,重來一世,他也沒有談戀愛的想法,可這并不能說明他不喜歡看别人談戀愛,尤其還是他看好的兩個人。

他主動讓出位置,讓程麗雪坐下等待宿純然的回來,他轉頭就走到了沈從意身旁。

沈從意同麥望安之前一樣的姿勢,無精打采的,麥望安坐到他同桌的位置,他才緩緩地轉過頭,面無表情地注視着,枯倦的眼神中的那抹似出鞘的刀般的淩冽倒是生彩。

他還沒說一句話,麥望安已經感受到其中隐藏的千言萬語,急忙想好了應對的話。

“呦,美女來換座你才肯找我玩兒啊?”

麥望安雙手合一,俯首稱臣:“求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大少爺,老奴知錯了。”

沈從意嘴一撇,眼一翻,那滿臉的嘲諷就如過眼雲煙,轉瞬即逝。他回頭,見宿純然不知何時已經站在程麗雪身邊,手裡正拿着那本地理練習冊,不久,他便彎腰垂首。

“他倆是不是已經談上了,早戀嗎?”

麥望安順着沈從意的目光看去,兩地之間隔得有些遠,看不清宿純然此時的模樣,隻能看見那兩人離得很近。但麥望安能夠清楚地想象到宿純然講題時的樣子,曾有一次,他為了試探宿純然的底子,特意找出一道題目去了解對方的解題思路。

宿純然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學霸,不容置疑的真學霸,講起題來生動有趣,表情卻一絲不苟。在講到他擅長的領域,他的眼睛會持續發着光,不隻是言語加持着他的魅力,他的肢體也會協調地投入其中。他不是木頭,他是生動的春。

如果宿純然不是驅魇師,他倒是願意與這樣有智商又有情商的人結識為要好的朋友。

“沒有吧,”他看向沈從意,“宿純然沒有對我說過他和程麗雪的事情,而且兩人這不是最近才聯系嗎?哪能那麼快就談上了。”

沈從意對視上,眼裡掩不住輕蔑:“你是不是傻啊,他又不是跟你談戀愛,幹嘛要什麼事情都和你說啊,你又不是他的父母。”

麥望安肘擊他:“怎麼說話呢你……”随後他又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不是以後你談戀愛就不會告訴我啊。别狡辯,你就是這個意思,你說我們還是不是好哥們兒了?”

“我們多麼好的關系啊,我又怎麼會不告訴你呢!你以後談戀愛也不準瞞着我!”

麥望安根本就沒有想過談戀愛這件事情,有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就如同網絡上所說的那樣,是個無性戀,于是敷衍道:“肯定不瞞着你,除非我喜歡上了你,呵呵。”

“滾吧,你真惡心,我又不是同性戀!”

麥望安被他一把推開,屁股瞬間離開了闆凳。恰巧沈從意的同桌從門口拐入,麥望安也就不便久留,兜兜繞繞,經過路将甯的空位置,留意幾番,又自然走出教室門口。

離着上課還有十分鐘,走廊上依舊是人來人往,甚至還有學生在玩兒丢沙包。麥望安躲避開滿天亂飛的雞毛毽子,準備去一趟廁所,途徑樓梯口,聽見有兩個女生異口同聲地說着貓這個字眼兒。他想到從下課路将甯就沒有待在教室,又想到無常,情急之下連廁所都忘記上,跟着女生飛速跑下樓梯。

一樓的樓梯拐角處,幹淨的地闆磚上面到處都是大大小小、錯亂交疊的腳印,有一群穿着校服的學生圍在一起,引起了剛下樓的麥望安的注意。

麥望安見走在他前面的那兩個女生也圍了過去,她們來得晚,又擠不進去,就在人群後面努力踮着腳,脖子伸得也老長,就是為了能夠看清被圍困的東西。

無論如何,站在樓梯上都不是一個絕佳觀測點,麥望安從另一側繞過去,仔細偵查許久,才發現一個空檔,擠了擠這才看清。

人群中央蹲着一個少年,他的面前有一隻端坐着的黑白貓咪。少年的指尖擦過貓咪的額頭,撓過貓咪的下巴,舒服稱心的小貓如同一台小型發動機,呼噜噜的聲音環繞在學生周圍,小波浪此起彼伏。一貓一人正是無常和路将甯,麥望安沒有出聲打擾,就和四周的同學們一樣當作看客,靜靜地站着。

臨近上課,學生們一哄而散,隻餘下兩人一貓。麥望安走過去,蹲下,迫不及待地伸手摸了摸無常。沒有被淋濕的地方,無常是隻聰明的貓,路将甯也把它保護得很好。

“宿純然也成為了生物課代表?”路将甯沒有擡頭,單聽聲調也覺不出任何情緒。

“嗯,”麥望安淡淡回應,忽地又慌張地表示自己的清白,“不是我推薦的啊,我當初隻是想讓班主任同意我和沈從意一起,沈從意拒絕之後我還想過你呢,最後班主任提出來要讓成績更勝一籌的宿純然當的。”

“你不提不就行了?”路将甯淡淡道。

“大哥,你要累死我啊,本來生物老師布置的任務就多,還那麼零碎,我早就想找個伴兒了。再說了,我也沒想到把這件事提出來,能讓班主任看中我同桌呢,失策。”

路将甯一言不發,看看站起了身。

麥望安最後摸一把無常的頭,轉頭仰視着路将甯的臉。

下雨天,走廊灰蒙蒙的,看一個人好像需要透過一層淡薄的塵埃,樓梯口的拐角這裡靠近教學樓的後門,外面稍亮的天透過防風簾的透明框,耀到路将甯的身上,勾勒出一個清晰的輪廓。他的眼睛和無常似的,很亮,陰影蓋不住他的光芒,麥望安能感受到那像兩簇火焰似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的重量與熱量。

不過僅是半年的時間,路将甯就似乎比之前成熟很多,又或許是他的心理作用,從上一次坦白結束,麥望安就知道兩人的心理年齡都是上一世的二十三歲。

“要上課了,再不走就打鈴了。”

失神的麥望安愣了愣,低頭看,無常早就離開他的手心,貼着牆壁,扭起了貓步。

既然路将甯已經知道宿純然成為課代表的事情,他也就無所顧忌。所以在回班的路上,麥望安把今天從宿純然那裡問的話,一字不落地告訴了路将甯。

“夭折?”路将甯咀嚼一遍,“獨生?”

上課鈴突然打響,路将甯卻停下腳步。

麥望安走着走着發現人不見了,站在最高階上的他轉身,疑惑地皺眉:“怎麼了?”

“他的弟弟是怎麼夭折的?”

麥望安回想:“是身體不好才離世的。”

路将甯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下節是數學課,兩人回到班級時,生面孔的數學老師正在講台上詢問班長有關他們兩人的行蹤,待他們打報告後,數學老師笑眯眯地打量着兩人,叮問他們遲到的原因。

麥望安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頭次經曆的他的心早已經咚咚地跳到了嗓子眼兒處。

全班的同學均同老師一起對站在門口的兩人行注目禮,麥望安一眼望見靠窗的宿純然一本正經地凝望着他們,這讓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路将甯沒有解釋,他大概也注意到宿純然的眼神,在衆人沉默中,在所有人看不見的角度,擡手拍了拍麥望安。

舌頭在口腔裡來回打着轉,好似重比千斤,喉嚨幹澀臃腫,吞一口唾液臉色就會堵得發紅。麥望安能真切地感受到心髒強烈的跳動,像是集齊所有人的心跳聲,統統裝進他的胸腔内。他凝息片刻,對視上數學老師那雙微笑的眼,撒着謊,但卻鎮定:“路将甯總是不做作業,班主任讓我把他叫到辦公室去,現在才講完,所以才耽誤了時間。”

倏然,路将甯臉色複雜地死盯着他。

麥望安偷觑他一眼:“……”

“怎麼還不做作業呢?”數學老師将目光轉到路将甯的身上,“學生就得做作業啊。”

“在不做作業方面,他是老釘子戶了!”

這是英語課代表的聲音。

全班哄堂大笑。

麥望安回到位置上時,數學老師站在講台中央,再次對路将甯的行為進行批評,并在課堂上講出自己教學的要求,其中有一項那就是數學作業必須要完成,否則打手闆。

如今體罰學生的教師不多,起碼麥望安在當時的市區上學時,是沒有見過體罰學生的教師的。他們這些孩子都是根據計劃生育政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獨生的很多,個個都是父母手中的寶貝,看得遠的教師隻是負責教學,保證他在學校的安全,其他的一概都交于學生本人,由學生自己對自己負責。

在小學,麥望安曾經見識過四年級的數學老師體罰過學生,他記得當時是根據數學試卷計算,錯一道題,打手心一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碰見過這樣的老師。如今留在這裡上學,這是他碰見的第二個體罰學生的教師,還都是數學教師。他知道這個老師絕非說這話哄人,因為有人曾說過,一班的數學老師真的會因為做不出題而變着花樣敲打。

麥望安為路将甯以後的生活哀悼兩秒。

“你也不怕撒謊被班主任知道。”

宿純然的話讓麥望安一怔,他驚愕地看向對方,眼内的心虛逐漸浮上表層:“你怎麼知道我撒謊了,你不會在辦公室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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