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他流暢地打斷道,“你是擅闖私人住宅,你可能會面臨非法入侵的指控。”
她的胃掉到了她大腳趾附近的某個地方。
“嘿,慢着,局長,這完全是個大誤會。”她努力保持聲音輕松穩定,祈禱自己表現出誠實和無辜的正确組合。有點像小女孩,她們都是關于誠實和無辜的,對吧?這也許解釋了為什麼她從來都不是其中之一。“我沒有闖入這裡,不是真的。”
“你怎麼能不真正闖入一個地方呢?”
“就像我說的,門沒有鎖,而且——”
“你總是因為門沒鎖就走進一棟大樓嗎?”
她努力克制自己越來越大的怒氣。“我想說的是,我本來希望有人在家,所以我敲了幾次門,但沒人應答——”
“你讓自己進去了,”他替她把話說完,“盡管門上挂着“關閉”的牌子。”
“我不是來偷東西的,我實際上是在找在這裡工作的人。”
“是嗎?那會是誰?”
“迪倫·沃德。”她咬着嘴唇說,“也許你認識他?”
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克萊爾歎了口氣。在小鎮上,不是每個人彼此都認識嗎?但警察的眼中并沒有閃現出認出她的神色。
“看,”她把錢包放在吧台上,“我錢包裡有他的照片,也許你能——”
“等一下。”特裡弗局長邁着大步縮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拿起她的手提包,把它扔在吧台上,讓她夠不着。
她的嘴張開了,“這是為什麼?”
“一種預防措施。”
“為什麼?”然後她意識到,她不确定自己是被逗樂了還是被冒犯了。
“你擔心我包裡有槍?很抱歉讓你失望了,但我把我的烏茲沖鋒槍放在晚上的包裡了。”
他無視她,最後退後一步,朝她散落的物品點了點頭,“繼續吧。”
她開始說話,然後決定放棄,盡職盡責地把錢包從混亂中拿出來,打開它。她拿出迪倫十年前的照片,遞給警察,但忍不住問道:“你總是這麼死闆嗎?還是今天是我的幸運日?”
“隻是做我的工作,女士。”他瞥了一眼照片,“你找沃德先生有什麼事?”
克萊爾清了清嗓子,“這是私事。”
他把照片交還給她,“在過去兩個月裡,我們發生了幾起入室盜竊案和入室盜竊案,導緻财産損失——”
“我不想打破你的幻想,”她一邊把東西放回包裡,一邊說道,“但我來這裡才一個小時。對這裡的破壞早在我來之前就發生了——甚至可能在我出生之前就發生了。再說,我能偷什麼?塑料吸管?”
她拉上皮包的拉鍊,擡起頭,強忍着沒叫出聲來。他走得更近了,高大的身軀籠罩着她。克萊爾本能地想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她後退了幾步,結果發現自己被逼到了吧台邊。
她的心在胸膛裡狂跳,她直起身來,強迫自己保持眼神交流。警察就像野狗一樣——充滿敵意、傲慢、卑鄙——他們成群結隊。她家鄉的警察局多年來一直支持她虐待繼父,僅僅因為他是他們中的一員。
她還知道,如果你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恐懼,他們就會把你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