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着。”
在她像該死的烏雲一樣在他頭頂盤旋時,他不想讨論任何事情。利維呷着咖啡,透過杯子的邊緣穩穩地看着她。
不一會兒,她就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氣,用腳滑出一把椅子,坐在椅子的邊緣上。
“迪倫在哪兒?”她問。
“他在簽署他的聲明。”
她明顯臉色發白,“一份聲明?他在沒有律師在場的情況下發表聲明?”
“你看太多電視上的警匪劇了,他不需要律師——”
“任何時候有人被拖到警察局,他們都需要律師。”
“他沒有被拖到任何地方,他是自願來的。他不需要律師,因為他沒有被逮捕。”
她站了起來,“太好了,這意味着他可以自由離開。”
是的,但如果有一種合法的方法可以拘留沃德,一種不會危及任何未來對他的指控的方法,利維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做。
“我們不會起訴他,”他承認,“你可能想說服他,對他來說,不要突然出城旅行是最好的選擇。”
她的眼睛變成了綠色的細縫,“那是什麼意思?”
“你哥哥是正在進行的謀殺調查的嫌疑人。如果他突然失蹤,那看起來就不太好了。”
“這太荒謬了。”她把手拍在桌子上,朝他傾過身,“你毫無理由地騷擾他。”
他看着她的眼睛,眉毛揚起,“謀殺是一個很好的理由,你不覺得嗎?”
她臉一紅,說道:“聽着,隻是因為有人看到迪倫和那個女人在同一時間離開酒吧——”
“那個女人有名有姓,”他平靜地說,“現在她死了。”
克萊爾咽了咽口水,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但她沒有退縮,“你想把這起謀殺歸咎于某人,而迪倫是一個方便的目标。”
他喝完咖啡,祈禱止痛藥能快點起效。“你的言下之意是我們把你哥哥帶來問話的唯一原因是他以前犯過事嗎?”
她畏縮了一下,然後很快挺直了身子,臉上露出内疚的表情。是不是提醒她想起了哥哥的過去讓她如此不安?或者,是不是盡管她表示反對,但她還是擔心沃德可能也參與了這起謀殺?
“這就是你們進行調查的方式嗎?”她問道,“因為一個人的過去而責怪他?”
“如果這個人的過去很重要——在這種情況下,它肯定很重要。”他把胳膊放在桌子上,雙手緊握在一起。“你必須面對事實,你哥哥是最後一個見過香農活着的人。”
“他沒有殺她,我知道他沒有。”
“他已經承認跟蹤香農回家了。”
“那并不能證明什麼。”
“他還承認他和香農争吵過。”
這讓她閉嘴了,但隻是一分鐘。“沒關系,你找錯人了。”
“為了你,”他真誠地說,“我希望你是對的。”
他站起身,把空杯子扔進垃圾桶。出于某種他不想深究的原因,他讨厭想到她卷入了這場混亂。
“你知道嗎,”他說,“你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忘記這一切。回家,回到你的生活中去。”
“我想見我哥哥,現在。”
該死,但她很固執,而且很忠誠。如果對她哥哥的忠誠被證明是沒有根據的,她會怎麼想呢?
他說:“我敢肯定沃德幾乎已經準備好了,我可以派人去接你——”
“别費心了。”她從他身邊走過,打開車門,“告訴迪倫我在停車場等他。”
在她離開之前,利維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告訴你,為了你自己好,克萊爾,你不要卷進這件事裡,回家去吧。”
他沒有等她回答,就松開了她的手腕,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