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德碰了碰克萊爾的胳膊,直接對着她的耳朵說話,她不屑地聳了聳肩,然後跺着腳走到吧台後面。
沃德看着他的妹妹走遠,然後轉向利維,用冷漠、平視的眼神看着他,“如果你一切都控制好了,我回去工作可以嗎?”
盡管利維懷疑沃德是否真的在征求他的許可,但他還是點了點頭,然後等那個人消失在廚房裡,才示意邁爾斯過來。
“邁爾斯警官,”利維說,“你的班不是兩小時前就結束了嗎?”
“不,我的意思是……是的,我的意思是,我在第三班。”
“然而,你在這裡,不僅仍然穿着全套制服,而且還違抗我的直接命令,與沃德對抗。”
邁爾斯說道,“我隻是在确認他是不是已經離開鎮上了。”
“哈登警官此時正在值班,并接到命令——”他強調了最後一個詞,這樣就不會錯會他的意思了——“報告沃德的行蹤。”
“如果我們逮捕他,我們就不必浪費時間跟蹤他了。”邁克爾斯咕哝道。
利維向前邁了一步。這個年輕人很聰明,向後退縮,直到他撞到門上,“我還是這裡的警察局長,這意味着我仍然負責這次調查。”
“她呢?”他朝克萊爾的方向點了點頭,“她威脅要攻擊我。”
“我來處理。”
“你當然會。”
“我說過,我會處理好的。”利維的聲音裡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邁爾斯咽了口唾沫,移開了目光。利維目不轉睛地盯着他,打開車門,“不管你喜不喜歡,我依然負責調查,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邁爾斯僵住了,突然點了點頭,然後怒氣沖沖地走開了。
“那個白癡是一個蓋世太保,”克萊爾喊道。
“邁爾斯不會再騷擾你或你哥哥了。”他回到吧台時,頭痛加劇了。
“很好。”克萊爾轉過身,僵硬地背對着他。
“我們需要談談。”
“我沒什麼好說的。”
“那你可以聽了。”
“沒興趣。”
“别逼我,克萊爾。”他警告說。
她轉過身來,“我做夢也想不到。”
但她已經把他推到了,不是嗎?她把他推到了失去控制的地步,直到他違背了告訴他不能、不應該和她扯上關系的直覺。
“我想——”
“是時候讓你學到了,你并不總是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我意識到我可能沒有處理好這種情況——”
“你的意思是,你并不總是讓和你發生關系的女人感到廉價和肮髒?”
他預料到了她的怨恨,知道這是他應得的,甚至可能更糟。他沒有預料到的是她聲音中幾乎難以察覺的輕微顫抖,以及她眼中流露出的沮喪和羞辱。
或者他願意不惜一切代價,說任何他需要說的話,讓這種痛苦消失。
“克萊爾,我從沒想過傷害你。”
“你沒有,”她迅速說道,轉過頭去。“我們都知道昨晚是個錯誤,你想把責任歸咎于我嗎?好吧,我承擔全部責任,感覺好些了嗎?”
不行,他感覺更糟了,“我隻想有機會解釋一下我昨晚為什麼那麼說。”
“沒有必要解釋,”她邊說邊走到吧台前,“你已經非常明确地表明了你對我的看法。”
當她準備從他身邊走過時,他擋住了她的去路,“我們總要找個時間談談這件事。”
她直視着他的眼睛說:“我甯願赤腳、全身澆滿汽油走過地獄。”
她靈巧地從他身邊走開,怒氣沖沖地走開了,沮喪的他正要追上去,沃德的聲音阻止了他。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那麼做。”
利維咒罵了一聲,轉身看到沃德懶散地倚在廚房門口,“做什麼?”
沃德說:“如果克萊爾發起脾氣來,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她消氣,我了解我妹妹,她沖動、魯莽、粗魯。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慢,她發脾氣時,就會變得很刻薄。”
“謝謝你的見解,但是——”
“她也很聰明,”沃德繼續說道,好像利維沒有說話一樣,“甚至比她自己意識到的還要聰明,她很有幽默感,擅長數字,她很謹慎,但一旦她關心某人,就會不離不棄。”
“我想知道克萊爾的一切,”利維惱怒地說,“所以,如果你有什麼話要說,就直說吧。”
沃德挺直了身子,面無表情,聲音冷淡,“克萊爾演得很像,但她沒有表現得那麼強硬。如果你傷害了她,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炒洋蔥和彩椒的香味,加上酒吧裡低聲細語和音樂聲,克萊爾走下後樓梯進入廚房時迎面撲來。看到艾莉絲在爐竈旁,她從最低一級台階走下來,卻被一個孩子的歡快叫聲攔住了去路。她還沒來得及躲開艾瑪,這個女孩就飛快地穿過房間,抱住了她的腿。
“嗨,孩子,你在這兒幹什麼?”她尴尬地拍拍艾瑪的頭,問道,她環視着這個大房間。“你爸爸不在這兒,是嗎?”
艾瑪笑道,“爸爸要加班,所以艾莉絲姑媽來照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