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祈禮慘白的臉上挂着一抹笑容,高興道:“我這是幫你啊,江良宇不是要抛棄你嗎?生米煮成熟飯,你就能嫁給她了。”
一想到前幾日周殊歲嘲諷他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周殊歲憤怒的想要反抗,卻抵抗不了藥的威力,快要昏倒的時候,奮力起身,猛的往前一撲,抓着他的衣襟,幾秒後,昏死過去。
小順子年紀小,看人臉色的功夫倒是厲害,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比如,說關于周小姐不好的消息,世子聽得一定會高興。
在他還沒來的時候,就被府中的人警告,千萬小心伺候世子,不然會被割舌頭。據他觀察,除了聽見周小姐過得好的消息以外,世子的脾氣都挺平穩的。
誰讓,國師府和肅王府有着幾十年的仇怨呢?連帶周小姐和世子都水火不容。
此刻,偷偷瞥了眼世子臉上陰森的表情,他突然心疼起周小姐來。
“小順子,開始行動。”
很快,錦繡被放到旁邊的雅間,一切準備好以後,小順子拍了拍手,“世子,暗衛馬上就會把江将軍送過來,我們快走!”
是的,這就是溫祈禮的計劃。先把周殊歲引誘過來,再把江良宇綁過來,給她們下點藥……
溫祈禮“嗯”一聲,正欲站起來,可他的身子如磐石死死壓住椅子,反複起身很多次,都毫無進展。
腦海中閃過,周殊歲最後撲向他的那一幕,迅速低頭,果然褶皺的那處貼着黃府。
他眸中泛着陰冷,像是刺骨的寒冰,“過來把這東西撕掉。”
虛弱的嗓音回蕩在安靜的雅間,許久不見回聲,他餘光朝旁邊瞄了一眼,不料小順子不知何時暈倒在房門口。
頓時心中仿佛壓了塊石頭,堵得他難受。
本以為一切盡在掌握,沒想到周殊歲比他想的還要頑強。
不久後,外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着,被打的半死的江良宇被随意丢在地上。
還不等溫祈禮喊住他們,那群暗衛瞬間一溜煙跑了,仿佛從未出現。
溫祈禮蹙眉,咒罵:“一群蠢貨!”
一炷香後,金滿樓外面,一群人來勢洶洶,細看竟是平日裡見不到的權貴人物。
為首的更是聲望威嚴的國師大人,衆人紛紛默契地讓出一條路,但不敢跟上去看熱鬧。
二樓雅間門口,侍衛推開房門,霎時紅着臉關上。
國師眉頭緊鎖,沉聲道:“打開!”
侍衛收起心思,面無表情的推開雙側大門。
映入眼簾的是,國師之女周殊歲面色潮紅,正抱着肅王府世子溫祈禮,雙手撕扯着他的衣服,而溫大世子滿臉陰鸷,仿佛能殺人。
衆人屏息,他們收到消息,江将軍被邪祟俘虜至此,便慌張請國師前來降服邪祟,不曾想,見到如此詫異的一幕。
仇敵的兩人卻私下做男女間的事情,若不是親眼看見,怕是無人敢信。
國師沉着臉,大步跨上前,昨晚當衆被羞辱他都沒這麼生氣,大臂一伸,撕下溫祈禮衣服上的黃符,旋即,掐訣點周殊歲身上的穴位,抱住再度失去意識的女兒,大步離去。
丢下一句,“我希望世子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溫祈禮:“……”
……
那日以後,坊間又傳聞,溫世子心儀周殊歲,不滿其嫁給江良宇,出手把他打的半殘,奪回愛人。
周殊歲醒來後,氣的一把踢翻腳下的凳子,語氣冰冷得可怕,“溫祈禮,你完蛋了。”
竟然敢給她下媚藥。
牙齒摩擦得咯吱咯吱響,她恨不得把溫祈禮碎屍萬段!
春桃小心翼翼的上前,“小姐,老爺請你去書房。”
周殊歲不斷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等平穩以後,才緩慢行至書房。
“啪!”
國師拍案而起,怒氣未退,“你是不是蠢,這麼明顯的套路你都能中?”
當時周殊歲的狀态明顯不正常,作為朝堂上的老狐狸,他一眼便能瞧出問題。
周殊歲吓得心猛然一縮,正欲解釋,卻被迎面飛來的黃色物件打的措不及防。
她從地上撿起來,發現是聖旨,翻開後,滿眼不可置信!
聖旨上赫然是,給她和溫祈禮賜婚。
周殊歲凝神半響,擡睫,“父親,我不想嫁給他。”
她在賭,賭父親會顧忌和肅王府幾十年的仇恨,拒絕這場荒唐的賜婚。
可惜還是敗了,國師冷漠道:“你們當衆幹出那些事情,給将軍府那麼好的把柄,我怎麼阻止?”
老将軍古闆,見不得自己兒子被背叛,當即找皇帝讨說法。皇帝被架在懸梁上,顧忌千萬将士,被迫銷毀婚約,害怕國運受牽連,威脅他若不解決,就讓他看着辦。
周殊歲心灰意冷,拿着聖旨,迎上父親的目光,“我自己惹出來的事,我嫁。”
話鋒一轉,“女兒日後不在身邊,望您好好照顧身體,切莫讓女兒擔憂。”
她恢複往常的溫婉模樣,像往常一樣,細心的囑咐着。
國師眼底閃過一絲不忍,最終,無奈的揮了揮手,歎氣道:“退下吧。”
兩府締結良緣,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