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拒絕。
哈裡不過十八歲的模樣,接二連三被拒絕,若不是被定住,管它三七二十幾,直接一腳呼過去。
然而,他隻能強壓脾氣,咬牙切齒道:“好,我說。”
“皇兄讓我來找你,是因為你們軍營有人和我朝官員私自聯絡,順着線查到你這裡。據我皇兄觀察,認定你不是叛國棄民之徒,所以覺得我們可以合作,共同揪出其餘叛徒。”
“就這事?”
周殊歲撕下黃符,拔出匕首。
刀刃撕扯着皮肉,哈裡頓時悶哼一聲,捂着胸口,“痛!你這個歹人!”
“回去告訴哈薩,本世子不想跟他合作,讓他另尋高人。”周殊歲撿起地上的竹簡書,旁若無人地翻閱。
哈薩是慶國太子的名号。
哈裡手指着她,“你......”
半天沒說出後面的話來,捂着傷口落荒而逃。
慶國現在的皇帝是上一任皇帝的胞弟,其兄長死後,美名其曰朝廷不可以一日無主且太子年紀尚輕,不足以繼承大任,可以說慶國的水很深很渾濁。
此刻,周殊歲隻好奇一點,慶國的太子和皇子怎麼來到大齊朝的?
“我說了,不同意,不要再來找我了。”周殊歲聽着門口傳來的動靜,眼皮也沒擡,隻不耐煩的重複了一句。
旋即,禅房那個詭異的陷入沉靜,似乎方才聽到的動靜是錯覺。
她心裡泛起一絲不安,起身走到門口,正欲打開房門,卻發現房門被關的嚴絲合縫。
頃刻間,周殊歲後方又有動靜,她沉默幾秒,迅速扭頭。
發現空中飄着一團黑氣!
那團黑氣中間忽然出現了一張嘴的形狀,張張合合。
“好好的睡吧,醒來就什麼都解決了。”
周殊歲反應過來後,來不急躲閃,被直沖上的黑氣撞了個正着,全程不過兩秒鐘。
另一邊,錦繡正罵罵咧咧的跟在溫祈禮後面。
“太子算什麼東西,随意造謠别人。你的妾有我的璇玑閣閣主威風嗎?我看起來努力、勤奮、聰明,不輕易擺爛,還得靠男人養活自己?心思也惡心,狹隘,就隻有腚眼那麼大,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
方才她正欲随周殊歲一起退出來,嗡嗡嗡的誦經聲讓人聽的想吐。
誰料,這個時候太子叫住她,當衆污蔑她是溫祈禮在外面的相好。
給她氣的。
“他是嫉妒我和周殊歲被單獨叫上去祈福。”
突然,錦繡“咦”一聲,疑惑道:“房門怎麼是開的,冷風進去,冷到我家小姐怎麼辦?”
說着,便加快腳步。
地上掉落一本竹簡書,而裡面空無一人。
“地上的血......”溫祈禮壓住心慌,蹲下身體,“血還沒幹......快讓人去找。”
他臉上挂着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慌亂,大聲喊叫。
錦繡立刻去叫人,禅房瞬間就剩溫祈禮一人,桌上的令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兩枚令牌的右下角落款慶國,而令牌中央則分别是薩與裡。
慶國太子和二皇子。
溫祈禮眸子噙着冰,迸射出刺骨的寒。
......
天色漸暗,隻有視線在黑暗環境中呆了半個時辰,才能适應黑暗,重新獲得視線。
周殊歲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醒來,她瞅黑探了把地面,冰冰涼涼的石頭。
等徹底能看清楚以後,她坐起身,搬起旁邊不大不小的石頭傍身,精神高度緊張,眼睛一眨不眨的環視四周,發現四周光秃秃的,門口被鐵門鎖住了,但是沒人看守。
“你在看什麼?”一道稚嫩的聲音傳入耳朵。
在黑暗的視線下,周殊歲看見約莫八歲的孩童正神采奕奕的盯着她看,碩大的眼睛裡充滿對陌生人的好奇與期待。
她見是一位毫無威脅的小孩,松了口氣,蹲下身子與他面對面平視,“你什麼時候出現在這的?”
小孩道:“哥哥,我不知道在這裡面呆了多久。這裡好黑,晚上還有狼的叫聲,我一個人睡覺害怕。”
周殊歲将他帶到窗戶下,淡淡的月光順着窗戶照進來,她看清楚了小孩的模樣,手指撫上他額頭那塊青紫的地方,猜測他應該也是和自己一樣被綁到這裡。
“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小孩黝黑圓瞪的眼珠子轉了轉,像是在努力回想發生過的事情,無果後他搖頭,“哥哥,我不知道,一醒來我就看見你躺在這裡,以前這裡隻有我一個人。”
周殊歲眉頭皺的更深,那團黑氣到底是什麼東西,把她帶到這裡要幹什麼?
一時想出了神,沒注意到小孩的眼神逐漸變得驚恐,他小手掌死死拽着周殊歲的衣袍,全身顫抖。
忽然,小孩一聲嗓子,吓得周殊歲身形一僵,心都要從身體裡跳出來了。
“哥哥......哥哥,快睡!有人要來了,不睡覺會......會被吃掉的,睡覺……睡覺……我要睡覺!”
他松開衣袍,木納的盯着一個地方走過去,然後機械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