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面色沉寂,一張臉簡直陰沉得要滴出水來。聽見沈锏這麼說,他拐杖一揮,氣道。
“不用了,擔不起。”
沈锏仍然挂着笑,似乎真有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二叔,還是喊吧。你這人最小心眼,等下别氣死了,爺爺來不及人工呼吸的。”
“你!”沈二總氣急,單手捂住胸口,拐杖指着沈锏。
“還真當自己是沈家執掌人了,你不過是我爸拉來頂罪的一個玩意兒!”
“你媽是個賤貨,連帶着你沾光。如今她死了,你也早該去死的!”
誰也沒料到,沈二總會突然怒極這樣說話。一時間,場内一片寂靜。
後面跟上來的記者,甚至都默默放下了相機,非常有默契得後退了幾步。
沈锏此人,眦睚必報,對于忤逆他的人,非常人的手段也用過。
但凡有人見過七年前的沈锏,都會不約而同這麼做。
無人敢動,場面一度變得尴尬,沈二總那邊的助手顯然也沒想到事情會突然發展成這樣,臉色霎時變換,苦笑地上來打圓場。
“沈二總許久沒見沈總,太高興了,這就一下喝多了。”助手急忙上來,攙着沈二總的手臂。
站隊沈二總這邊的人,也忙勸道。
“是啊,沈二總不是故意的。沈總先往裡請,今天特意拿了不少好酒來,一定要多嘗嘗。”
沈锏像是沒察覺到場面變得混亂,目光寒星點點地落在脹紅的人身上,似乎在看一個死物。
“既然喝多了,先去醒醒酒。年紀大了,舌頭也不靈活,就别要了。”
沈锏的話泛着寒意,架着沈二總的人動作一僵,轉頭看向勾着唇的沈锏。
隻一眼,他們便通體生寒。沈锏這人說話刻薄狠毒,卻不是真泛于表面之輩,他是真的會做。
“你敢!”沈二總雙目巨裂,喘着粗氣,神色癫狂。
沈锏目光沉寂,助手幾個不敢沈二總再多言,急急忙忙擡着人走。
沈二總一走,其餘人還不敢動,都害怕地看向中央的人,生怕等下這人大開殺戒。
“垣垣,餓不餓?”沈锏自然地轉過頭,問。
林垣對上沈锏的眼睛,那雙漂亮的眸子死寂一片,看樣子是極為生氣。
自從沈風出現後,這個人的氣場一下就變了。
想起剛才那群人的反應,他莫名打了個顫,但也不敢不回答。
“......能餓嗎?”
“當然,我們去吃蛋糕吧,你不是很喜歡?”沈锏察覺到林垣瑟縮的動作,眼神微眯,強硬地攬過他的腰身,往甜品區走。
沈锏一旦要做什麼,旁人是無法反抗的。
林垣出發前,是很期待能吃到蛋糕的,香香軟軟甜膩膩的蛋糕。
可當沈锏帶着他來到精緻的蛋糕塔時,他看着那一層層顔色鮮豔的各色蛋糕,不知為何,突然沒了食欲。
沈锏的本意隻是帶着人來吃東西,可林垣那副表情,就像看見什麼豺狼虎豹。沒理由的,他看着煩。
林垣站在甜品區面前,許久沒有動作。
“為什麼不吃,是不好吃嗎?”沈锏端起林垣喜歡的一塊抹茶慕斯,拿了钗子取下一點,喂到林垣的唇邊。
沈锏的動作十分親昵,鋒利的眉眼柔和下來,像是在哄誘什麼獵物。
林垣眨眨眼,僵硬了片刻。
沈锏以前不會做這個動作的。
“張嘴,林垣。”沈锏見狀,命令道。那一絲柔和散去,爬上無數的陰郁寒冷。
林垣張開嘴。
“聽話。”沈锏笑了下,把蛋糕喂進去。
就這麼吃了小半個,沈锏才放下來。将剩餘的蛋糕塞給林垣,“我有事先走,你待在這别亂動。”
“......好。”林垣呆呆地望着沈锏離開的身影,又看向手中缺少一半的蛋糕。
沈锏自從進來之後,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雖然仍然保留刻薄的嘴皮,卻無端讓人害怕。
“林垣?”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林垣轉過頭,隻見一個長相漂亮的omega走過來。
“你就是那個劣等omega?”來人打量了他好幾眼,眼底泛着好奇。
“沈锏的命定之人,也不過如此嘛。”
林垣蹙着眉看向眼前人,一時不知道這人用意如何。
“不用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那人笑了笑,“我就是好奇,你到底長什麼樣?”
“誰叫外界都傳,你隻是沈锏拿下法案的一個工具。”
“現在看來,不止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