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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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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身手矯健,離去時如潛入一般,未曾驚動任何一名部曲。

但孫彥似乎察覺到什麼,兩個時辰後,天光未亮,房門突然被大力撞開。他屏退侍從,獨自闖進屋,見崔蕪裹在被中睡得安穩,不禁冷哼一聲:“你倒是睡得安穩!”

崔蕪這一宿接連被打斷睡意,其實休息得很不好。孫彥進來時,她還迷糊着,分明疲憊到極點,卻要打疊精神應付孫彥,心情自然不會太好:“你又發什麼瘋?”

孫彥先是大怒,見她毫無懼色,臉上隻是一派純然的困倦,又有些狐疑:“你不知道?”

崔蕪沒好氣:“我成天待在這見不得人的地方,能知道什麼?”

孫彥有意詐她:“昨夜賊人再度闖入節度使府,已被侍衛擒拿!他招認說,與他裡應外合之人,就是你。”

他緊盯崔蕪,試圖瞧出心虛或者不安,卻失敗了。崔蕪甚至懶得坐起身,隻管往被窩裡縮了縮,用手背揉着眼:“他既這麼說,那便是我了。”

她若矢口否認,孫彥多半會起疑心。但她應得痛快,孫彥反而不确定了:“你不為自己辯解?”

崔蕪冷笑:“反正你從來不會聽人說話,辯解有用嗎?正好,把我打成奸細,再将我逐出節度使府,大家幹淨!”

孫彥認定她是賭氣使小性,臉色緩和下來:“我不過白問一句,怎就認定你是奸細?也罷,不是就不是,想來是那人為求活命,胡亂攀咬,不必當真。”

崔蕪不擔心自己,唯一憂慮的是黑衣來客行動不慎,被孫府部曲擒下。此時聽孫彥言語,她便斷定,那人已經平安逃脫。

不然以孫大少爺的尿性,哪有閑心跑來興師問罪?

十八般大刑挨個輪遍拷問口供還來不及呢。

崔蕪放下心來,翻身還要再睡,孫彥卻走上前,自顧自地寬衣解帶。

崔蕪睡意瞬間盡去:“你做什麼!”

孫彥掀開被褥,駕輕就熟地攬住她腰身。崔蕪身體緊繃,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強忍住将他踹下床的沖動。

孫彥卻會錯了意,隻以為她渾身僵硬是被接連鬧了兩日的“賊寇”吓的,柔聲安撫道:“莫怕,這節度使府不說是龍潭虎穴,也是守衛重重,任他何方宵小,來了都得留下命來!”

崔蕪心說“我跟宵小是一夥的,怕個鬼”,臉上卻不露痕迹,隻道:“我要睡了。”

孫彥涎着臉笑道:“我奔波了一宿,且借你這兒睡個回籠覺。”

崔蕪心中不耐,卻知道拒絕也沒用,隻得翻個身,眼不見為淨。孫彥往前湊了湊,胸膛貼住她背心,一隻手環過腰間,撫着崔蕪柔軟的小腹。

“都快做母親的人了,還使小性,也不怕人笑話。”他勸道,“安心養好身子,等孩子平安降生,我請父親親自賜名——這般臉面,哪是尋常妾室能有的?”

崔蕪聽得胸口郁結,險些又犯了幹嘔。但她已然拿定主意,眼下要做的就是盡量溫馴,削弱孫彥防心,因此一言不發,隻管閉上眼,權當自己是一具會喘氣的屍體。

孫彥難得見她這般乖巧,還以為她終于想通了,心中不勝喜悅,越發輕憐蜜愛,溫言哄勸。

“待我迎娶了吳氏娘子,便将她留下侍奉雙親,帶你往升州赴任刺史。”

“你沒去過升州吧?那裡原是鎮海軍治所,論及繁華,可不比潤州差。”

“到時,府裡沒有夫人壓着,一應用度都由你說了算。待你生下孩兒,想去哪逛也都由着你。”

崔蕪閉眼聽着,胸口煩躁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她像頭被捆住手腳的獸,無法掙脫也不能反抗,隻能将床單死死攥在手裡。

***

半個月後,三月十八,黃道吉日,宜嫁娶。

早在三日前,節度使府就挂上彩綢紅幔,門口人來人往,紫檀木鑿成的門檻被生生磨平一層。

吉時定在傍晚,從大清早起,府中下人便忙得團團轉。崔蕪隐約聽到喜樂聲,透過門縫窺視,發現侍女和仆婦被調走大半,倒是院門口的部曲非但沒少,反而多了兩人。

看來,孫彥也沒完全放心,仍防着她趁亂逃走。

崔蕪笑了笑,将門窗掩好,自己折回屋裡坐下,靜候傍晚。

期間,部曲來送來午食,兩葷兩素,擺了花團錦簇一案席。崔蕪沒跟自己過不去,每樣嘗了點,待得夜色初臨,忽聽前院傳來隐隐騷動。部曲急促的腳步聲來回奔走,有人喊道:“關府門,所有人分開安頓,下仆去後院,賓客在東西跨院!”

還有人道:“去請郎中,将潤州城裡的郎中都喚來!”

崔蕪唇畔抿出一絲笑意:成了!

這是她半個月前定下的計策:借江北大疫之機,在城中傳播瘟疫四起的消息,待得百姓人心惶惶,再設法令吳家送嫁的隊伍接觸到漆樹汁液。

早在春秋時期,越國便有栽培漆樹的記錄(1),要尋到這種植物并不難。關鍵在于,這種樹木的汁液具有極強的刺激性,會令皮膚過敏瘙癢,甚至潰爛生瘡(2)。

對于臨床醫學并不先進的古人而言,這種症狀與瘟疫十分類似,而當身患“疫病”的下仆出現在節度使府時,不必細想都能猜到,會引發怎樣的騷動。

這個計謀并不複雜,倚仗的是相隔千年的醫學常識落差,以及對發病時機的精準把握。即便如此,崔蕪也沒想到,事情居然真成了。

她深吸一口氣,拉開房門,趁着看守部曲被騷動吸引之機,從花盆中飛快摸出事先藏好的匕首。

做完這一切,看守部曲也察覺到異樣,轉身向她走來:“郎君有命,芳荃姑娘不得擅自離屋……”

崔蕪忽然捂住額角,虛弱呻吟道:“郎中在嗎?我頭暈……”

話沒說完,她身形晃了晃,一頭栽倒下去。

崔蕪生得嬌柔、臉色亦蒼白,“孱弱”得格外有說服力。部曲吓了一跳,萬萬不敢讓她倒在冰冷的石闆地上,箭步上前将人扶住。

誰知下一瞬,崔蕪猛地睜眼,擡手捂住部曲口鼻,藏在背後的匕首突出,無聲無息地沒入胸腹!

她解剖知識過硬,這一刀瞄準了肝髒而去,鮮血幾乎是立刻噴濺出來。部曲雙目圓睜,本能推開她,過分懸殊的力量對比讓崔蕪失了重心,險些磕倒在石階上。

但她立刻撲回來,匕首閃電般刺出,瞄準的是心髒。

一刀斃命,毫無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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