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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叙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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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蕪固然根基尚淺,但秦蕭也有他的短闆,他離關中太遠了,中間又隔了蕭關。當真發兵來打,戰線拉長辎重難以顧及,也很容易給北面和西面的鄰居可趁之機。

再者,打下來又如何?崔蕪所占之地不過一個隴州,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再往東,則是僞王的地盤,那是曾經連先歧王都吃了大虧的硬茬,縱然秦蕭有安西軍神之稱,沒有幾千精兵也實難拿下。

他兵力有限,分不出人手,鞭長莫及。

是以秦蕭并非真心想要關中,隻是看着眼前的崔蕪,心裡橫亘着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就在幾個月前,崔蕪還不遺餘力地在他面前展露醫術和才學,巴望着能将自己打包“賣”給他。

這才過了多久,她就坐在自己對面,以全然平等的姿态,微笑着說出“犄角互助”四個字。

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看。

莫過于此。

秦蕭忽然有些好奇,眼前女子分明有一副能讓天下男人為之癫狂的姿容,卻要憑自己的腳,走出一條從沒有女子走出過的道路。

她能走多遠?

秦蕭垂眸把玩着茶盞,忽然道:“在汴梁城時,你一直想去西北看看……”

崔蕪笑眯眯地:“我現在也想啊。不過得等隴州的事處理完,一切上了正軌,我還有諸多事宜與兄長商量。”

比如,河套的互市被顔适攪合了,中原商人沒了互通有無的平台,是不是可以考慮在古絲路入口劃一塊地盤出來,專門用于胡漢交易?

占着聚寶盆,不發家緻富奔小康,實在對不起上天恩賜啊。

說到底,她與秦蕭各有短闆,但若兩方攜手,便可取長補短,達成雙赢。

何樂而不為?

秦蕭沉吟半晌,終于首肯。

“可。”

說完公事,兩人總算回歸“崔蕪”和“蕭二”,開始一叙别情。

“在定難軍駐地看到顔小将軍,我就在猜,蕭二蕭二,莫非與河西秦家的秦二郎君是同一人?”崔蕪笑,“兄長瞞得我好苦。”

秦蕭低下眼簾,也跟着笑了下:“出門在外,不好亮明身份,并非有意瞞你。”

崔蕪好奇托腮:“連汴梁城裡的說書先生都知兄長名号,可見這些年,兄長鎮守河西功勳卓著,非常人可及。”

這不是簡單的奉承,而是真心實意地誇贊。在另一個時空,同樣的時間點,河西四郡早已落入黨項李氏之手,與中原政權再無瓜葛,絲路入口亦遭外族把持數百年之久。直到明太祖定鼎中原,才重新回到漢室手中。

但在這個時空,雖然艱難,雖然四方皆有虎狼觊觎,河西之地卻牢牢掌控在安西軍手裡,鎮守此間的悍将不能不說是居功至偉。

單憑這一點,就足夠崔蕪高看秦蕭一眼。

秦蕭不以為意,隻當崔蕪客套,一笑置之,忽又轉了話題。

“你臉怎麼了?”他問了個自見面後就想問的問題。

崔蕪摸了把右頰,反應過來:“劃傷了,不過不嚴重,再過陣子就徹底看不出了。”

她手下雖有分寸,奈何這個時空的金創藥不過關,臉上傷痕綿延至今都未完全消退,害得她接近王重珂時唯恐被瞧出破綻,不得不編了個極複雜的發髻,用垂落的散發遮住右頰,再多點綴珠飾絨花掩飾。

秦蕭仔細端詳崔蕪,那三道疤痕其實已經很淡了,離近了卻仍能看出顔色差别,好似三道污痕橫陳于上好潔白的絲綢上,叫人說不出的惋惜。

“誰幹的?”他冷冷地問。

崔蕪坦然:“我自己。”

秦蕭微愕。

“定難軍裡有個姓李的将官,腦子忒活份,見了這張臉便想孝敬上官,差點将我擄了去。我好容易逃出來,可沒興趣為奴為婢,索性劃了這張臉,斷了他的念想。”

秦蕭搭在膝頭的手慢慢收緊:“姓李的将官,可是叫李恭?”

崔蕪先是詫異,随即想起河西秦家滿門都被這姓李的害了,較真論起來,秦蕭與李恭的仇怨可比自己深多了。

“就是他,”崔蕪說,“不過兄長不必擔心,我知道輕重,傷口不算深,隻是看着吓人,過陣子就好了。”

秦蕭微微眯眼,視線自崔蕪傷處極快掠過,又若無其事轉開:“李恭與我河西秦家不共戴天,我必殺他。”

崔蕪立刻道:“那兄長動手前,能不能讓我在他臉上劃個百八十道,再遊街三日,好生出口惡氣?”

秦蕭剛凝起的煞氣顫了顫,險些沒繃住:“……自無不可。”

崔蕪眯眼沖他笑了笑。

秦蕭再次轉開視線,神色平靜地扣上茶盞:“女子容顔最為要緊,你就不怕出了差錯,留下疤痕?”

這于崔蕪而言不是什麼愉快的話題,臉色當即微沉。

“自我記事以來,這張臉帶給我的麻煩可是大過好處,”她淡淡地說,“身陷青樓是因為這張臉,被孫彥看上強逼做妾也是為了這張臉,若有的選,我倒甯願舍了這麻煩,換後半生安穩太平。”

她話音頓住,忽然意識到這話有偏頗,蓋因如今世道黑暗,有沒有這張造孽的臉,都注定不得太平。

于是找補道:“不過這回對付王重珂,這張臉倒也有些用途,可見老天關上一扇門,總還記得留張窗給我。”

秦蕭曲指在膝頭敲了敲。

說實話,生就崔蕪這般姿容的,相當于抽中了老天賦予的免死金牌,隻要她願意,完全能過上衣食無憂的安甯日子。

好比隋末炀帝的蕭後,雖身如飄蓬、曆經六帝,卻因天生殊色而受各方厚待,後被前朝太宗納入後宮,年過六旬方壽終正寝。

如此過完一生,于亂世女子而言,不可不謂是善終。

但崔蕪偏偏不肯要這個“善終”,甯可劃花了這副安身立命的資本。

“終究還是行險了些,”沉默良久,秦蕭說,“為長遠計,可一而不可再。”

崔蕪方才沐浴時就在想這件事,隻不過出發點與秦蕭南轅北轍:“兄長說得是,行險取巧不可長久,非國戰之道。”

秦蕭本意是提點她,居上位者不可輕易拿性命冒險,聽了這話卻再一次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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