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盛宇點兒郎當斯地說:“我朋友啊,我們明天yi?qi”走的,都說好了,你别磨蹭了,趕緊給我錢,我走了你也清淨是不是?”
岑以安走進去看見客廳裡的沙發上坐着兩個男人,磕着瓜子,随地亂吐。
他轉頭看向岑盛宇,眼底帶着警告。
岑盛宇催促着他,道:“你趕緊的,拿了錢我們就走。”
岑以安走進自己的房間,從鎖着的木箱子裡拿出一個信封。
“你要多少?”
岑盛宇直接搶了過去,道:“都給我吧。”
他在岑以安冷漠的目光之下清點完那些錢之後,像是良心發現一般,抽出其中的一千塊錢,一下子變成了一個關愛兒子的老父親,道:“你拿着,照顧好自己,等我發達了再還給你。”
岑盛宇大搖大擺底出門,岑以安聽見他和他的那些朋友嘻嘻哈哈的笑聲,隻覺得刺耳。
他冷靜地關上了門,但是關門的力度卻暴露了他内心的情緒,重重的關門聲在樓道裡回響了很久很久。
次日清晨,溫初在榆林小區門口看見在等人的岑以安,她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腳步匆忙底跑到他的身邊,把他上下都打量了一遍。
岑以安有些無奈地說道:“我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溫初半信半疑地說道:“你昨天回去是不是遇到那些奇怪的人了?”
岑以安搖了搖頭,道:“我爸離開北林市了,那些人應該也不會再來了。”
溫初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她有些疑惑地問道:“難不成你今早是特地來這裡等我的?”
“岑以安,你怕我擔心啊?”
他往前走了一步,眉眼之間帶着幾分笑意,道:“我就是想吃師源面館的雞蛋面了。”
溫初撇了撇嘴巴,道:“雞蛋面什麼時候不能吃啊。”
“我今早就很想吃。”
“好吧,”溫初追上她的背影,說道:“那我勉為其難和你一起吃吧。”
“那我也勉為其難請你吃一碗吧。”
“你知道我吃什麼嗎。你就請我?”溫初半開玩笑地說道。
“雞蛋面加鹵蛋,還有至少五勺香蔥。”
高三的時間一溜煙就過去了,溫初晃過神來的時候發現今年已經隻剩下三天了。
她渾渾噩噩地從物理題集裡擡起頭來的時候,看見全班的同學都在低着頭,安靜得甚至可以聽見鼻尖摩擦草稿紙的聲音。
溫初發了會呆,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重新來到這個世界那麼久了。
她暗暗祈禱這樣平靜的日子一定要長久下去,直到所有人都過了那個坎。
她看向前排的岑以安,少年脊背挺直,聚精會神地看着面前的題冊,手中的筆似乎沒有停過,刷刷地寫着解題步驟。
“看什麼呢?好看嗎?”區陽的臉突然出現在她的左側,幽幽地說道,一邊說還一邊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前面同學的後腦勺那麼好看?”
“我就應該讓那些後腦勺好看的人都坐後排。”
溫初連忙假裝低下頭,拿起筆,時不時瞄向區陽。
同桌許思齊看見區陽走出教室之後,悄悄地說說道:“區老師怎麼跟個鬼一樣,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還安排後腦勺好看的人做後面?好冷的笑話,也就他這種理工男能說得出來。”
“剛才吓死我了,我還在看雜志呢。”
許思齊看着沒人,又偷偷把英語雜志拿到試卷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你準備什麼時候寫作業?”
快了快了,就這兩頁。”
溫初一臉無辜地用試卷捂住自己的半張臉,瞟了一眼站在許思齊旁邊的區陽。
她扯了扯許思齊的校服,卻聽到她說:“别扯,我快看完這篇文章了。”
溫初咳了咳,許思齊還是沒擡頭。
溫初又用力地咳嗽了兩聲,許思齊這才疑惑地擡起頭來,一下子就看見了站在她身後的區陽,笑得有點陰森。
“區老師,你怎麼跟個……”
“鬼一樣?”區陽白了她一眼,抽出她的英語雜志,語氣有些無奈道:“我的晚自習你來看英語,許思齊,上次物理考幾分來着?”
“七十分呢。”
“七十分很高了?”
許思齊驚呼道:“七十分,您知道我是怎麼拿到七十分嗎?我每天天不亮就起來,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寫物理卷子,我對物理的赤誠之心天地可鑒……”
區陽打斷了她的話,“行了行了,演得太差了。’”
溫初看見區陽拿着許思齊的雜志走上講台,敲了敲黑闆,對着昏昏欲睡的學生說道:“醒醒,醒醒,口水都流到試卷上了。一個個的。”
講台下的學生開始哀嚎,“困死了!”
“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現在給我一張床,我三秒鐘就能睡着。”
“我不用床也能睡着,幫我關個燈就行。”
“哎哎哎,”區陽看着真的想關燈的同學,道:“幹嘛呢幹嘛呢,整層樓就我們班最困。”
“誰困舉一下手,我去他耳邊唱首歌。”
“别了,那叫一個嘔啞嘲哳難為聽!”
區陽無奈地看着他們,喝了一口水,道:“既然你們那麼困,那我就來講點别的吧,想聽什麼?滿足你們。”
“真的假的?”
“真的?”
“君子一言。”
“老師,我們想聽你如何用你鬼哭狼嚎一般的歌聲追到師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