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樓走廊盡頭的房間傳來了聲音,林北嶼輕步摸了過去,靠在門外。
“誰讓你擅自做主賣掉了收容所…?還放跑了最成功的一個實驗體!你知不知道那位大人大發雷霆,差點把我都給卸了?!”
“我…我真不知道…我以為隻是,啊!”
慘叫聲貫穿走廊。
林北嶼在門外聽着,心想:這種髒活也難不倒他們這種人了。
“這個收容所就是你的命!它沒了,你就也沒了…”
慘叫聲戛然而止,可想而知裡面發生了什麼。
“老…老大…就這樣殺了…?”
“不然呢…?給你留着處對象…?”
“沒…沒事…”
“之前,在咖啡廳看到那個千真萬确就是他,但現在不好抓。先從和他一起同行的那個女生下手,能說就放過她,說不了就做了。”
“好…好的。”
“什麼聲音…?為什麼那些孩子醒來了?”
林北嶼頓感不妙,立馬向大門外跑。裡面的人也沖了出來,看到了林北嶼。
“什麼人,給我追!”
四五個人立刻追了上來,其中一個人抓住了林北嶼的肩膀,林北嶼反手來了一個過肩摔。随後又将那人的提了起來,往後面正在追的人扔去。一群人像被擊中的保齡球一樣摔摔作一團,林北嶼便接着跑。
林北嶼有些惱火:“malegebazide,一群神經病,不就是偷偷聽了一下嗎?”
跑到一半,從拐角處又冒出一個持刀的人。
林北嶼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被突然的攻擊劃傷了臉。他摸到了臉上的血,眼神一狠,反手将那人的頭握在手裡,重重的往牆上砸去。
“啊,真的是…痛死了。”
他又朝那人的肚子上補了一腳,便迅速撤退。
跑出門外,江海城早已等候多時。林北嶼沖進車裡,江海城連忙踩下油門,離開了這裡。
車上,林北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江海城看見他臉上的傷口鮮血直流,臉色難看,一句話都沒有說。
林北嶼向江海城詢問道:“你咋了?孩子們呢?”
江海城沒有回答他。
林北嶼見狀又加大了音量:“你聾了?這裡之後怎麼辦?拆了還是修繕?”
臉上的傷口依舊在不斷的流血,林北嶼感覺到痛了便止住了嘴。
兩人回到了拍賣行,路上一言不發的江海城拽着林北嶼的手來到了休息室。
“喂!幹嘛啊?!”
“啪”一個措不及防的巴掌。
林北嶼剛想好了一萬個髒字準備脫口而出。卻發現衣服上滴了一滴水,眼前的人竟然流淚了。
“海城…?”
他想伸手去擦拭他臉上的淚。
江海城一把打開了他的手,大喊道:“你是豬嗎?一人去單槍匹馬?很帥嗎?!你看看你的臉,那人的刀要再準一點你命就沒了啊!”
林北嶼愣住了,這麼多年來,他頭一回見到江海城那麼生氣。
江海城手上沾到了血迹,他雙手握着拳。
“海城啊…我…這不是打過了嗎…?我也沒事啊。”
江海城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了醫療箱,給林北嶼的傷口處理。
“嘶…痛…輕…輕一點”
“你就活該…痛不死你。就你最逞英雄。”
處理完傷口,江海城就一直盯着林北嶼,林北嶼有些不知所措,不敢看眼前人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孩子們現在在哪裡?”
得來的是江海城的冷嘲熱諷:“呦…你還知道關心他人啊…”
林北嶼反駁道:“那如果我不去,去的人就是你了。你又不會防身,不是更危險了嗎?”
“我才不會像你一樣蠢啊!”
江海城直接捶到他的腹部上去。林北嶼吃痛,徹底呆愣住了。
“我知道跑快點啊!你知道不知道…我。”
“我…這…你…”
聽林北嶼還想辯解,江海城就松開了手。林北嶼捂着肚子還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江海城擦了擦臉,說道:“這一個月的家務你包了…我有還事,走了。”
林北嶼呆愣的點了點頭,還在沉浸剛剛的對話中,這是他少有的感受到江海城的溫度,也是他少數對自己展現出脆弱的一面。
與此同時,江海城在門外撥打了陸景淮的電話。
“喂?您好,江先生。”
“沒有打擾到您吧…?”
“沒有沒有,我在和箋遇一起。有什麼事嗎?”
“那您離遠點說。”
電話那頭。
陸景淮對着沙發上的人兒說:“箋遇啊,我先出去一下。你先自己一個人看會兒電視。”
何箋遇點頭答應道:“好,哥。”
陸景淮來到了門外:“好了,您可以說了。”
“我們已經将那孤兒院的孩子們帶回來了,接下來可能得麻煩您自行調查一段時間,畢竟我需要處理拍賣行的工作。”
“…好的,我明白了,改天我抽空去一趟,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