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加酒好不好喝?
蘇半夏不清楚,她沒喝過,隻是聽說過咖啡加酒的營銷例子。
今天已經從随身包裹中取出太多東西,再從裡面拿東西,就是明擺着告訴袁睿自己有問題。
為此,袁睿那杯沒喝完的奶茶派上了用場。
當着兩人的面,蘇半夏從包裹中取出玻璃杯,在茶杯裡倒了一點點。
“兄長,試試?”
袁睿光是想象了一下甜膩奶茶和刺激烈酒的組合,就覺得舌頭在向自己抗議,用眼神詢問蘇半夏:必須要試嗎?
蘇半夏給了他一個無辜的眼神:“就剩這點奶茶。”
袁睿:“……”
屠眉頓覺可惜,早知道還有這麼新奇的組合,她剛剛就不一股腦兒全喝了。
袁睿能有什麼辦法?
為了賺北狄的銀子,為了大哥的上等馬,拼了!
不久前剛因為喝兩口二鍋頭就醉,袁睿不敢過于相信自己的酒量,往茶杯裡倒了滿滿一杯奶茶,而後淺嘗一口。
“一般。”給完評價,他就不再碰了。
蘇半夏有所預料,并不意外:“本就是為了賣酒,不難喝就行。”
袁睿一下子明白過來,“你是想等他們喜歡上奶茶後,推出一個新品,讓他們察覺酒比奶茶更好喝,主動買酒。”
蘇半夏:“對。”
與其自己費盡心思去推,去賣,不如讓别人自行發掘,求着他們賣酒。
千方百計求來的東西總是更香一點。
當然,目前隻是一個粗淺的念頭,沒有詳細的計劃,是否可行也不确定,最終還是得靠專業人士的判斷和實施。
袁睿倒是覺得可行,還想再多聊聊,無奈他們三個人竟湊不出一個擅長商賈之道的,隻得作罷。
當晚,蘇半夏去了一趟超市。
恰好,南婉甯和孟修遠都在,蘇半夏說起了袁睿的大哥,順帶提到北疆的局勢。
“我總覺得鎮西将軍府不會是第一個被卸磨殺驢的,下一個很可能是鎮北候。”
南婉甯和孟修遠對視一眼,“你怎麼會這麼想?”
蘇半夏解釋了一下大景朝的四邊疆域,就像是四頭年輕的豺狼圍着一塊肥肉。
“北狄賣馬給西戎,乍一看似乎是北狄吃虧,實則西戎與鎮西軍一役,雲家與鎮西軍損失慘重,西戎一樣沒有讨到多少好處。”
“雲翊身負父兄之仇,家國之恨,在戰場上打得極為兇狠,被老皇帝斥責的那場戰役,雲翊斬下西戎兩位主将的頭顱,逼得他們不得不退軍。”
“從最終結果來看,兩敗俱傷,雲家與西戎結了死仇,雲家隻剩一個成年男子,是不是和魏家的情況很像?”
南婉甯的反應很快:“你是怕同樣的手段會用在鎮北關,到時西面和北面同時失去兩員大将,西戎和北狄能夠長驅直入。”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等西戎和北狄揮兵南下,令他們蒙受巨大損失的雲家和魏家肯定沒有好下場,蘇半夏這個雲家的表姑娘必定會被殃及。
孟修遠:“我現在最好奇的是,西戎究竟用什麼籌碼買到了北狄的上等馬。”
這也是蘇半夏最好奇的一點。
“北狄如果會為普通金銀财寶心動,馬幫這麼多年不可能買不到好馬,我想,西戎一定給出了北狄難以拒絕的籌碼。”
南婉甯:“比如?”
“說不好,線索太少。”蘇半夏搖頭。
孟修遠看出點什麼:“你擔心他們的籌碼是雲家人?”
蘇半夏歎氣,“對。”
西南多瘴氣,東北多寒地,兩邊都可以流放,西南還更遠,更能折騰人。
在沒有藥物的情況下,瘴氣和毒蟲都能輕松要人性命,為什麼雲家人偏偏去了東北?
說到底,百分之五十的幾率,去哪裡都有可能。
在沒有其他線索和證據的情況下,這就是憑空臆測。
更何況,如果北狄和西戎能夠左右雲家人流放地點,那就說明朝廷有内應,鎮西将軍府不是敗在沙場,而是敗在内外勾結,結果就更糟了。
南婉甯和孟修遠順着這個方向一想,隻覺得大景朝廷爛透了,沒救了。
“當有最壞可能的時候,不要抱有僥幸心理,以最壞的結果去準備,才不會在事情真正發生時手足無措。”這是南婉甯的經驗之談,也是肺腑之言。
蘇半夏點頭:“我明白。”
她不會對卸磨殺驢的大景朝廷抱有任何期待,永遠!
許是因為今晚的話題太過沉重,回到大景後,蘇半夏一時睡不着。
驟然穿到流放現場,她一直被“食物不足”“缺醫少藥”等問題推着走,很難靜下心來思考在這個時代的出路。
做生意、賺錢、買馬,然後呢?
若是她在兩個時代來回倒騰點貨物,賺來的銀子全部給鎮北軍買馬,這一通就白給了,還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别人身上。
哪天鎮北侯看她不爽,想噶她了,她能有反抗的機會嗎?
和現在老皇帝看雲家不順眼,抄家流放有什麼區别?
雲家幾代人為大景流過血流過汗,祠堂裡的靈位堆得跟山似的,再忠心不過了吧?一樣不得善終。
皇帝也好,侯爺也罷,都靠不住。
為什麼要不停地找靠山呢?
原身是,她也是。
獨一無二的位面超市系統,絕無僅有的超大空間,超前的現代知識,兩個集團的後盾,這是她的優勢。
有了這些,她為什麼不能成為自己的靠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