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岐抓住白南的肩膀，神情痛苦拼命抓住救命稻草：“我過不去！明明你最開始喜歡的是我，我們不能回到從前嗎？我會加倍對你好！”

這話他期待了很多次，現在真的聽到，隻覺得膩人，像過期的糖，白南拂開他的手：“我現在很好，如果你真想補償，以後别再來打擾我。”

“你這樣真的很沒有意思，莫岐。”

莫岐站在原地看着白南的車子慢慢消失在街道，腦海中不斷回響他的話。

緩緩蹲下抱住頭痛哭失聲，他知道，那個眼神明亮充滿愛慕的少年再也不會回來了。

最可悲的是，他剛剛才意識到他喜歡的從頭到尾都是白南。

*

咔哒，密碼鎖解鎖，白南推開門，屋子裡黑漆漆的，他靠着門緩緩蹲下，多年的誤會終于解開，可是他為什麼沒有感到輕松，反而空落落的。

他把毛栗子的貓飯熱好，手摸着柔軟的長毛，實在忍不住把臉埋進毛栗子的毛毛裡，毛栗子立刻停止進食的動作，雖然不舒服卻也沒有跑開，大度的容忍了白南在它身上蹭來蹭去。

白南看它兩隻耳朵繃的直直的，忍不住笑出來，把被他蹭亂的貓貓撫平：“謝謝栗子。”

毛栗子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繼續呼噜呼噜炫着貓罐，白南心情好了不少，打起精神去洗了澡，擦着頭發查看郵件，他在圖書館基本不看手機，隻有晚上回家才會回複郵件。

點開新郵件，“您好，您撰寫的《藥物幹預對Omega信息素的影響研究》一文，已通過初審，拟于xx年xx月刊登，請勿他投！······”

白南心跳加快，盯着郵件反複确認才終于相信他的文章真的被BM收錄了，他真的做到了，他給那封郵件截了圖，點開裴少晉的頭像開始打字，過了一會又一個字一個字删掉。

沒過多久，手機屏幕再次亮起，裴少晉發來信息：“恭喜。”下面附上一張郵件截圖。

投稿時用的是裴少晉的郵件地址，錄用通知同樣發到了他的郵箱，裴少晉才會跟他同時間知道這個消息。

白南在對話框裡打字，又删掉，最後打出兩個字點擊發送。

裴少晉正在開跨國視頻會議，手機放在一邊，對話框在正在輸入中和毫無動靜中間來回橫跳，過了一會，白南發送兩個字過來：“謝謝。”

裴少晉能想象得到他皺眉，在屏幕前糾結的模樣。

回複幾個字過去：“不要皺眉。”

白南吓了一跳，下意識摸了摸皺起的眉心，嘀咕：“他怎麼知道？”

白南躺在床上，他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為什麼會在意裴少晉說什麼。

一定是臨時标記的影響。

把手機丢到一邊，白南起身走到鏡子前，拽了拽衣領露出咬痕，淡淡的發白，不細看根本看不見。

臨時标記的有效期不長，隻有一個月。

等标記消失，他就能恢複正常了。

*

醫院診療室。

裴少晉系上襯衫扣子走出來，黎醫生：“讓你每月來定期檢查，八百年都不來一次，這次又拖了多久。我告訴你，你的信息素紊亂很嚴重，你自己要當回事。”

裴少晉不置可否，他的信息素紊亂症是老毛病了，從他初次易感期就這樣，信息素淡淡的根本不像SA，一年能來兩三次就算不錯了，而且易感期持續時間很短。

護士敲門進來，把報告單遞給黎醫生，黎醫生盯着報告單，面色嚴肅。

“又嚴重了？”裴少晉不怎麼在意地說，低頭擺弄黎醫生養的綠植。

黎醫生放下報告單：“你最近談戀愛了？”

裴少晉動作一頓：“沒有。”

黎醫生換了個問法：“或者遇到喜歡的人了？”

裴少晉收回手，擡眸看他：“這跟我的病有關系？”

黎醫生說：“根據檢查結果，你的異常指标比之前下降了不少，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很多，最有可能的就是你遇到了相性很高的omega。熱知識，相性很高的AO不需要星行為等親密動作，待在一起就能産生撫慰作用。你最近遇到什麼人了？”

清瘦的淺瞳青年在眼前閃過。

裴少晉垂眸：“沒有。”

黎醫生氣的夠嗆，裴少晉是他見過最難配合的病人，他就沒見過這麼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的病人：“如果有相性很高的omega伴侶，對你的病情非常有幫助。”

裴少晉遲疑了一下：“如果有人能捕捉到我的信息素，意味着什麼？”

黎醫生激動地站起來：“有omega能聞到你的信息素了？”裴少晉的信息素非常寡淡，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omega能夠捕捉到他的信息素。

“嗯。”

黎醫生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拿出專業的态度：“說明你們的相性非常高。”

裴少晉坐進車裡，舉起裝滿白色藥片的透明袋，黎醫生的話浮現在耳邊：“當然，如果這個人真的出現了，我的建議是慢慢來，你的易感期一年隻有兩次，那些多餘的信息素不是消失了，而是淤積在你的腺體内，一旦爆發将會非常可怕，那會吓壞任何omega，你要控制自己。”

“我知道了。”

白色藥片呈弧線抛向後座，灰眸深沉看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