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沒回到神奈川嗎,文太?】
自始至終都沒收到丸井文太回信息的幸村精市有點擔憂,網球部其他自主加練的訓練幾乎都已經結束了,而另一側童磨和丸井文太那邊還沒有消息。
“不用擔心,幸村。”毛利吐吐舌頭,他和仁王正擠在柳生比呂士的傘下面,可憐的紳士被夾成了漢堡裡的肉餅,“他不回信息才正常。”
“畢竟他現在和童磨在一起。”
就毛利壽三郎自己的親身體驗來講,童磨是一款十分需要人陪伴的類人型隊友,一旦被纏上就會體驗到對方纏繞窒息般無孔不入的身影,他的網球亦然。
“他應該觀察了丸井很久,”毛利這話裡吐露着幾分後怕,同時十分慶幸自己已經擺脫了這個麻煩隊友,“不然也不會在賽場上直接打出來走鋼絲。”
其實隻是覺得走鋼絲用來挑釁很合适的童磨:嗯?
怎麼感覺腦子癢癢的?
“puri,可是毛利學長才是童磨最熟悉的人才對吧?”仁王嘴邊的痣連帶着嘴角一起抖抖,怎麼看都像是要口出狂言的樣子,“畢竟之前每天都一起逃訓。”
紳士推推眼鏡,幾乎已經可以猜到他親愛的搭檔想說什麼了。
“可是學長你的招式似乎沒被童磨桑看上呢~”
毛利拳頭硬了,他強忍着想要反咬白毛狐狸的怒意,猛然又想起這個指代對象是童磨,立馬一秒變得平靜如水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不管怎樣反正他擺脫了童磨這件事才是事實!
而挑火失敗的仁王則吐吐舌頭,毫無悔過之意地把傘向自己這邊傾斜,把懶洋洋的毛利壽三郎暴露在陽光之下。
毛利不想理仁王,繼續向柳生的方向靠過去。
仁王斜傘、毛利往裡靠,仁王繼續斜傘,毛利繼續靠。
被兩個暗自較勁的家夥當成玩弄中一環的紳士推推鼻梁上快要滑落的眼鏡,在仁王和毛利的手都扶上傘把的時候迅速松手,以難以捕捉之勢撤出了二者中間。
兩個把柳生擠在中間的人就這個撞在一起,仁王的力氣和體型都比毛利要小,直接被紅卷發少年撞到在地。
柳生比呂士:(功成身退)
看搭檔被撞龇牙的表情也挺有意思。
“叮——”
正巧這時,站在旁邊笑而不語的幸村也終于收到了丸井文太的回信。
【我好像知道童磨想打敗的那個人是誰了。】
*
開什麼玩笑……
開什麼玩笑??!
他引以為傲的處刑法根本無法刺穿刺對方的盔甲,童磨就像是刀槍不入又置身于上帝視角的全知者,将他所有招數全部都盡數返還。
‘我竟然真的打不過一個國中生?’遠野笃京暴跳的腦部神經讓他的膝蓋忍不住幻痛起來,‘怎麼可能?’
紫發高中生一次次在消耗着自己的下盤力量,試圖從童磨最為薄弱的地方、也是他最拿手的技術部分攻破。但不管是掩人耳目的旋轉還是考驗對方接球技術的技巧球,都無法真正攻破童磨的防線。
遠野在不斷逼迫自己中走向自己體力的極限,計分的丸井也不停地在觀察着對方有些發抖的膝蓋。
“還要再繼續打下去嗎?”
對于童磨來說,這确實是一場令人大快朵頤的比賽,但着不代表他真的要把遠野逼上絕路。
岌岌可危的對手固然美味,隻是因為損傷的緣故影響了食材的新鮮度,留到下一次吃到更勝一籌的食物也不錯。
況且遠野笃京的技術已經足夠令童磨驚喜。
“雖然我用精神力包裹了你的膝蓋,但那也隻是暫時的。”童磨停下了腳步,把打到自己那側的網球撿了起來,“如果你不想再要這條腿的話,我們可以繼續再打下去。”
為了讓遠野笃京明白他所說之言的真實性,童磨收回了一部分外放的精神力。
童磨的精神力在回收?
丸井文太也模糊地感覺到一些,不過他并不屬于正統的精神力網球打法,他隻發現了對方打法上的改變。
雖然打法變得更加激進了,但精神力似乎變得更加……溫和了?
‘關東賽他和迹部的那場比賽的打法就比較保守,’丸井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麼,‘但精神力的侵蝕卻很猛烈。’
關東賽打到最後迹部景吾也隻剩下意志強撐自己站立,但眼下遠野笃京卻依舊穩穩地屹立在場上。
這種打法上的區别究竟隻是因為心情問題,還是因為對手的不同?
“撲通。”
重物落地的聲音成功讓這場比賽無疾而終。為了防止壓到膝蓋的遠野笃京在倒下時,向左歪倒,直接躺在了網球場上。
蓦然間,密的小汗珠布滿了遠野笃京的整個額頭,因為主體倒塌而撩起的發尾也黏連在他的額頭和發繩上,遮住了他因為不甘心和疼痛而猙獰扭曲的面孔。
“不,”遠野笃京摸起一旁的網球拍,想要把自己從地上支起來打球,“還沒決出勝負!”
童磨沒有理會他咬牙切齒的掙紮聲,見遠野笃京還想起來,幹脆又把人壓回到原地,手上使勁按住了這個恨不得把自己膝蓋打碎重組的青少年。
“你覺得自己有獲勝的可能嗎?”
童磨說得很直接,“到現在一分都沒有從我手裡拿下的你,為什麼覺得自己有獲勝的可能的?”
白橡發少年無情地打碎了遠野虛妄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