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沒有做慈善的想法,但是周胤黎和他處的這幾天,也有那麼一點點感情了,真把他不管不顧地丢外面,他也做不出來這事。
“撲通。”浴室裡傳來一陣響聲,方城喊了一聲:“怎麼了?”
一片安靜。
果然,不該讓一個醉鬼自己洗澡。
方城認命地推開浴室門,周胤黎正光着上半身坐在地上,下半身的衣服還穿得好好的。
浴室燈光明亮。花灑也散落在瓷磚上,水濺得到處都是,還在噴着水。
方城啧啧地去把水關了:“你看看你,喝成這樣!還浪費水,知道水費要多少錢?我要扣你的錢!還有房租,夥食費。你那五千已經沒了啊。我告訴你。你以後别想了。”
周胤黎擡頭看他:“我沒有想。我本來也什麼都沒有。”
方城聽得莫名有些心酸,他心想,他也什麼都沒有。
但是周胤黎的澡還是得洗好的,總不能在浴室坐到明天吧。
“你先站起來,把褲子脫了。”方城兇巴巴道。
周胤黎好在話還能聽懂,他乖乖站了起來,雙手解皮帶的動作卻有些笨拙得很,手指動作半天也沒能解開。
本來他就不熟悉這種皮帶,周胤黎幹脆撒了手,皺着眉,盯着方城。
方城看不下去了,幹脆彎下腰:“好了好了,我來吧。”
他湊過去,三兩下松了皮帶,順手還幫他把褲腰的扣子解開了。
這麼做的後果就是他貼周胤黎極近,緊實平坦的小腹和上面整整齊齊的腹肌。
上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泛白的疤痕。
怎麼會受這麼多傷,在精神病院跟人打架了嗎?
不會是自殘吧,聽說精神病人很多有自殘傾向。
但是有些位置的疤痕又不像自殘的。誰自殘劃傷背後,還老長一道疤痕呢?
這是被虐待了嗎?
“诶,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打仗……”
方城心想真是沒完沒了了。算了不問了。
“就你這酒量還吹,我就該把你這醉鬼丢路上。”方城拿了花灑,準備打開。
“朕沒有喝醉。”周胤黎的聲音有些大舌頭,這還不是喝醉那什麼才是?
方城翻了個白眼。
“怎麼又說朕了。說我。一天到晚皇帝皇帝的。也不想想自己能命令誰?”
“朕,我就是皇帝!要,要命令你,做,做……。”周胤黎有些困難地思考了一下。
“做什麼?”方城開了花灑。
周胤黎身上還有條内褲,方城也不給他脫了,脫人家内褲也太那啥了。
“做,”周胤黎有些呆呆地看着方城,原本因為酒精而泛了紅的臉突然更紅了,似乎都在冒着熱氣。
“皇後……”
方城嗯嗯了一聲:“什麼皇後,又犯病了。”
他說着,多看了周胤黎兩眼,一個男人的身體,好的他都要酸了。甚至還有點想吹口哨是怎麼回事?
算了算了,都是男的,看什麼看。
一邊說不看,一邊又因為好奇地多看了幾眼。
他以前不是沒和那群朋友一起去大澡堂子泡澡,隻是那些人身材長得太過潦草,看一眼方城都覺得傷眼。
這家夥是不是身材太好了,所以就不大一樣了。
方城甩甩腦子裡的想法:“好了好了。别說當皇帝的事了。”
隻是越看越覺得疑惑,他身上那些疤痕,真的像刀劍的傷痕。如果按照他說的打仗,還真挺接近的。
方城初中特别喜歡冷兵器,很是鑽研過一段時間,覺得有些痕迹真像是冷兵器留下的。
但是,怎麼可能呢。
方城撇開眼,忽略掉那些泛白的疤痕,遞給他沐浴露:“自己用。”
周胤黎卻不接,歪着頭迷蒙地看着他。
方城心裡的火也起來了,把沐浴露往旁邊一放:“那你就别用了。就這麼沖沖好了。”就拿着淋浴又沖了他一會。見差不多了,找了塊幹的浴巾遞給周胤黎裹在身上。
又把幹淨的衣服遞給他,硬是把周胤黎拉起來,推搡着推出浴室門外:“快點出去自己換好睡覺,别指望老子繼續伺候你了。”
喝了酒剛剛說要讓自己當什麼?
皇後?
噗嗤,自己精神病還要拉别人下水。這是讓自己給他當老婆還是想老婆想瘋了,不好意思,他隻願意做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