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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一章 她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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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瑤知道,自己解決不了這些事情,但有人可以。因此她注冊了新的郵件和賬戶,她把自己有的東西都打包發給了李音,她是女警察,陳瑤決定把這些事情告訴她。

這是一個未成年人孩子能想到的,最後拯救那些被她知道故事的人的辦法。

郵件标題隻有五個字:“她們說的話。”

内容就是目前她保存下來的所有的東西,正文沒有多餘叙述,隻有一行字:“李音警官,如果你願意,請替我們留着。”

附件是一個壓縮包,127MB,命名為:“備份_她們說的話.zip”

她猶豫了幾秒鐘,沒有立刻發送。

陳瑤相信李音,其實能感受到李音願意聽她說這些事情,同樣陳瑤明白,或許和李音說這些是正确的,但她的手指停在鼠标上,像面對某種無法估量内容密度的膠卷盒。不是怕病毒,也不是怕陷阱,而是認為——這個壓縮包裡,有比圖片或文字更沉重的東西。

那種重量,是人一旦看見,就再也不能裝作沒看見,她最終還是點了發送。

……

李音正在警察局内溝通小江失蹤案的事情,似乎是說有了消息,但是還需要等确定的信息才能公布,就這樣的時間裡,她收到了陳瑤發來的郵件,雖然是新的賬戶,但想也知道大概率是陳瑤發的。

陳瑤隻是從小敏感,這不是壞事。但陳瑤目前又隻看自己能看到的,為了幫她更好的理解現狀。

警官們找到了最初為了寫小說發布這些信息的吳倩瑜,想要邀請她跟陳瑤分享一下寫小說的人一定要知道的創作倫理。

先幫陳瑤從這事情中走出來,恢複正常的學習生涯,現在的事情等到未來在回顧也不遲。

隻是吳倩瑜的學業很忙,而且人在海外,最後約定了線上語音溝通。

但現在,李音回複完吳倩瑜的信息後,打開了郵件,有個壓縮包,李音點擊了打開。十秒鐘後,壓縮包解開,一排排文件跳進她的電腦裡。

桌面像忽然被點燃,亮出一組組沉默的光标——

001_匿名_父親是“正确的”人.docx

032_她說她其實沒有想過原諒.docx

078_我的作文裡寫了夢,但老師說要寫現實.docx

101_沒人聽我說過的版本.docx

137_最後一封,她沒來得及看.docx

最上方,是一份命名為“引言_她寫的.txt”的文本文檔。

還有更多的,她還沒來得及看。

李音點開“引言_她寫的.txt”,隻有幾句話:“這些不是我的故事,但我看得懂她們寫的。因為我也曾經試過說,說到最後,我成了一個讓人不舒服的人。所以,我留下她們說的話,留給不怕看的人。”

電腦屏幕發出微光,照在李音臉上,她笑起來,一是感到陳瑤的信任,二是看得出來陳瑤沒有再繼續執着其中。

但這些信息看起來,也讓她皺眉,連忙認真閱讀起來。她先打開的是标題為137号的文檔。

“最後一封,她沒來得及看。”

文檔裡沒有段落,沒有開頭,也沒有落款,隻有一串零碎的句子,像被打碎又拼回的語言碎片:“老師說你不能把所有事都寫在作文裡。我試過在紙上畫出那個窗戶,可我媽說我神經兮兮的。後來我學會不說了。再後來,我寫成了詩。我不想吓人,我隻是覺得,如果不寫下來,我可能真的會忘掉我經曆過什麼。謝謝你寫下那句話。哪怕你也不确定它會不會被删掉。”

李音盯着文檔的最後一句,手微微握緊了鼠标,她回到文件夾,開始逐份打開,每一封,都像是一種極度私密的公共日記,有人寫自己在公共廁所隔間裡寫下的第一句“我不想回家”;有人寫第一次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會長大”是從小學老師那句“别瞎編”開始,有人甚至隻寫了一行:“我到現在還會夢見我九歲時坐在教室裡,想開口但沒敢說。”

這些文字沒有技巧,沒有結構,沒有任何裝飾語言,但李音卻感覺,自己被一隻隻冰涼的手牽着,一路走過無數樓道、教室、餐桌、走廊、考試卷紙、門縫和冬天的衣櫃。

那裡都藏着一句話,“我說過,但沒人聽。”

李音的眼眶開始發酸,她小時候也有這樣的時候,那時候這樣的時期被稱為中二,同學們把心思放在不同的漫畫,雜志,小說,動漫裡面,從很多的文藝作品裡早就懵懂的看完了很多的作品,沒有手機,沒有短視頻,大家反而能自我思考和自我消化,就算知道很多的事情,但也不會被完全困在其中。

她認為自己有必要理解這些孩子們的情況,這些故事總是存在的,本來就是人類這個生物會有的困擾,但孩子們是旭日朝陽,就算這些故事殘酷,寫了這些句子,李音還是相信這些事情的存在,并不會忽略這些小的聲音。

李音忽然想到自己也曾有過一個文檔,存放着從高中到大學沒發出去的日記,她回顧起來,自己還有朋友,小時候也有陳瑤這個時期,隻是時間越來越長,她就知道的越來越多。

其實孩子們,她們留下的,不是故事,是活過的證明,李音看完第七十五封的時候,手已經有些發麻,她不是沒看過殘酷的故事,也不是第一次處理真實素材。

可這批文檔不同,不是因為它們更慘,是因為這些内容不求被相信,李音意識到——這些人寫下這些文字,不是為了得到“你很勇敢”這種評價,她們隻是想有人留着,不加判斷,不做引導,不配背景音樂,也不提煉金句,就隻是留着。

她們不是沒想寄出去這樣沒貼郵票的信,但也害怕太清楚這個世界不收這種信,她看着那一頁頁文檔,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個自己從沒敢回憶的場景—— 那年她十二歲,作文也寫了一句“我怕晚上有人進我房間”。

老師在作文紙上批了四個字:“現實不是恐怖故事,想象太多”。

她當時以為自己寫錯了,現在李音忽然明白,她不是寫錯了,她隻是說得太早,說得太真。李音合上眼,手指落在桌面上,輕輕敲了一下,就像小時候她在抽屜裡刻下“我不想睡”那天的節奏,那不是抗議,那是試圖證明——我當時真的在那裡。

李音覺得她有必要把這些信息整理出來,提交給未成年人檢察科的檢察官紀霖,她是雲海市林之桃檢察長升職離開未成年人檢察科後接手未成年人相關事情的檢察官,她很有溝通處理相關事情的經驗。(1

這些事情需要被提前了解,形成解決方案,絕對不能讓悲劇再出現。

李音打開電腦開始寫起報告,她開始準備幫助這些孩子們。

……

沒有郵件,沒有回複。

陳瑤不知道能開郵件追蹤和附件下載提示,那晚,她沒有關電腦,一直在等回信。

她感覺有些失落,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正确,她也不知道是否被注意。陳瑤新建了一個文檔夾,命名為:“她們還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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