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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番外 來自未檢的她[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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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也說:“我聽完了。”

本來,這場非正式會談不需要留檔,但我決定嘗試把那九句寫入系統草案,以非暴力表達形式提交,歸類為心理建設期情緒認知待讨論内容,聽起來很拗口,但這是我能為原樣表達争取的一種可能的語言保護罩。

我把她說的九句話,原文放在段落前,加粗,可是很快,審閱組傳回修改意見:“建議删除負面詞彙,如瘋、怕、沒人聽等用詞。請将内容風格統一,以便後續心理素材引用。不建議保留未經修飾的叙述,以免引發他人情緒影響。”

我坐在屏幕前,手指懸停在接受修改按鈕上,忽然覺得這樣也沒有錯,宏觀的視角和個體的視角,是擁抱還是遮蓋,好像每個人總是有不同的看法,這種過于直接的表達,比如覺得瘋這種詞不安全,覺得沒人聽是虛構性訴苦,覺得我們說過這種句子,必須有主語、有背景、有控制邊界,否則就會變成□□。

我不是憤怒,我本來就應該讓自己變的跟法條一樣冷靜,但我也意識到,也許她們不是沒人記錄,是她們一直被我們翻譯。我們以保護她們為由,用溫和語态包裹她們的講述,把我喊過改成我希望被聽到,把我痛過翻譯成我曾迷茫。然後我們說:“你看,她們表達過了。”

看起來并沒有錯,這是非常宏觀的安排方式,本來就應該注重更為冷靜的處理和叙述,但我也知道,那不是她們說的話,那是我們翻譯過的她們,我開始回想陳瑤坐在桌前時的樣子,她沒有請求我們同意,她甚至隻是來說一說而已,在一個屋子裡,像朋友一樣,充滿信任的,懷抱希望的說一說,而不是交付,不是呈現。

我看着修改意見,沉默了三分鐘,我其實也沒有生氣,我完全知道工作中要處理的事情,和經曆過的各種當事人,被害人,加害人,我也理解那份審查模闆背後的邏輯,它并不是惡意,而是出于防控、平穩、安全的制度考量。我不否認這些存在的必要。但同時也知道,在這樣精密穩定的體系下,必須要有那麼幾行字不是為了傳播, 隻是為了存在。

所以我和姐妹單位一起計劃着《未成年人表達行為及次生風險應對機制研究》 ,我很清楚,是時候該聽孩子們的話了。雖然知道孩子們也會有些不着調的想法,但誰小時候沒有一些不着調的想法呢,畢竟像是頭伸進書桌裡拿不出來這種事情也是經常出現了。

那天是周五,傍晚五點,城市剛剛褪去喧嚣,我下班時順路繞去了市圖書館,我常去那個角落——角落那排舊書架裡,有學生捐贈的舊教材、作文選、練習本,還有一些從未被正式借走過的冷門文集。漫無目的地走過,指尖從一排排泛黃的書脊上掠過。然後我在一本舊《高中作文範例精編》裡,看見了那頁夾紙。并不是藏得很深,就夾在叙述類作文那一章之後,像誰悄悄放進去,又不舍得真正藏起來。

紙張微皺,字迹清晰。我沒動,隻是側身讓出通道,一個穿校服的小女孩走了過來,可能是初中,背着書包,眼神像是在找什麼。女孩随手抽出那本書,翻開到那一頁,她看了一眼夾紙上的那句話,沒說話,隻是輕輕把它折回原位,然後她站了一會兒,又翻回前一頁,再看了一遍。

最後,她沒拿走那張紙,她隻是關上書,小心地把它放回原位,像知道這是别人留的東西,不該被自己獨占,她沒有上前,隻是站在遠遠的地方,看着那個孩子背着書包離開,走出圖書館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心很安靜,不是因為她做成了什麼事。而是因為一句沒人講完的話,有人在讀,有人在等,有人在,留下它。

我知道那個女孩不認識我,也不知道是誰把那句話留在那裡,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見了,隻是一個女孩,看見另一個女孩留下的一句話,而這件事,在她們的年紀,就是一種短暫的幸福。

我輕輕笑了一下,沒有感慨。也沒有想哭,轉身走進傍晚的風裡,像完成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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