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大的灰色的“失敗”兩個字被他點沒了。蔚也還是不能接受自己輸了的事實。
輸了?他跟符越兩個職業選手,在低端局裡帶粉絲上分……怎麼會輸呢?
然而輸了就是輸了,事實大于一切,失敗的戰績都還可以查詢,無可作假,不可置疑。
[對不起,不好意思,我太菜了,連累到你們了。]拖累了他們一整把的甜心奶兔醬打字認錯,[求求你們不要罵我。]
“沒事。”蔚也上一把光顧着為語音彩蛋尴尬了,完全沒注意到他們家中路玩得怎麼樣,“上把我也沒發揮好,我先去洗個臉,等下就回來。”
甜心奶兔醬期期艾艾地問:[下把Also跟Further還玩酉次嗎?]
“……”這個問題蔚也難以回答,甚至隻是看到“酉次”這兩個字,他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一股說不清來由的無名之火再次燒紅了他的耳尖,蔚也隻當沒看見,摘下耳機迅速出去了。
等他洗完臉回來,心情好不容易平靜一點,蔚也回到訓練室,卻看到符越把他的位置給占了。
“Also平時就這樣,年紀小麼,臉皮都薄,小先不也是這樣?”
“想什麼呢?以為VOK是□□呢?孤立他幹嘛?大家都挺喜歡他的,Shield,小先,郁和……我?我也喜歡他啊,這不正常嗎?你們不喜歡?你們不喜歡來看他直播幹嘛?”
“什麼叫哪種喜歡?你們是哪種喜歡我就是哪種喜歡……還是矜持點吧,你們敢打字我都不敢看。”
因為怕直播間的主人不在而冷了場,符越很自然地幫蔚也活躍熱度。他沒坐蔚也的位置,而是一隻手撐在桌子上,一隻手點着鼠标,臉上帶着恬然的笑——蔚也做過這樣的姿勢,很費體力,沒撐兩分鐘手掌就會發麻,小臂也會開始酸痛。
但符越就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在蔚也打開訓練室的門的那一瞬間,他如有所感一般擡頭看過去——站在門口的少年發梢半幹半濕,一些細碎的淩亂的發絲貼在額頭上,襯得他整個人晶瑩雪白,好像剛從朦胧的水霧裡撈出來一樣。
從外面進來的時候,蔚也又一秒的逆光,大片大片白日的光籠罩在他的身後,他的臉沉浸在黑暗裡,看不見表情——隻有一秒,就迅速恢複成原狀。
一秒過後,符越看清了他如往常一樣的疏離的冷淡,和藏在冰冷鏡片後不明顯的訝然。
符越很喜歡用自己的眼睛收藏蔚也各種跟平常截然不同的可愛表情,心髒也因為面前的少年加快頻率,VOK的隊長看着自己家的中單走了過來,并随之慢慢直起身體,然後露出一個微笑:“你不在,我就幫你回答了幾個粉絲的問題,不介意吧?”
他是在幫自己留人,蔚也當然不會有什麼意見,卻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你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放心吧,我有分寸。”說話間,符越回了自己的位置,“人齊了,開吧。”
蔚也也坐了回去,他先是快速掃了眼彈幕,确定上面的内容還算正常,這才松了口氣。
他點下開始匹配,卻看到有人問:【什麼叫“不該說的”?Also跟Further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什麼見不得人?人家xql之間的情趣罷了。】
【人家兩個人自己的事,不給我們這些“外人”說不是很正常嗎?】
衆人越聊越歪,這幾乎成了蔚也直播間的常态,他網上沖浪不多,對大家說的許多“暗語”也聽不懂,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沒站出來制止。
這把他玩的還是上單,有了上一把的教訓,蔚也這把沒再拿次木,而是選了法師上單。
【一六谷走上?那很有生活了。】
【出現了!你京經典的法師射手走上,對面這不得難受死?】
【難受什麼啊,物種入侵也就六級之前仗着手長欺負一下人了,對線期一過就等着吧,隊裡沒肉看你打團怎麼打!】
決京裡法師射手走上都是常态,俗稱物種入侵,尤其前幾個版本傳統上單相當劣勢,十把裡能有九把遇到,但這個版本經過回調,這種情況已經沒有那麼泛濫了。
不過蔚也選一六谷倒不是想仗着手長欺負人,畢竟決京裡手長的上單并不少,他隻是單純害怕在遇到上把那種“語音彩蛋”的情況,而雖然他沒玩過本家遊戲《陽陰師》,卻也知道一六谷是決京原創,應該沒什麼羁絆式神。
進入遊戲局内,蔚也先學了控制,他本來是打算慢慢磨着看能不能把對面磨死的,但——
【封印·初始之儀!】
遊戲開局三十秒,兵都還沒到線上,甜心奶兔醬被對面擊殺,孤零零地倒在了地上。
蔚也藏在草裡面無表情地點開了面闆,對面中單甚至還是鬼紅這種傷害不高的式神。
[對不起,不小心進對面塔了。]甜心奶兔醬打完這行字剛好複活,于是又急匆匆地從晴明井跑了出去。
蔚也深吸口氣,他一邊位移躲避對面般右的技能,一邊說:“沒事,一會兒打野多幫你抓幾次就好了。”
奶兔醬發了個可愛的表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