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峰之上,倒是幹淨。收拾沒多久,便好了。登高遠眺,目光所及先是主殿,再往遠處看,張燈結彩,吆喝聲不斷,竟熱鬧得連逐峰都受到感染。
主殿還有一半還沒來得及清理,棱月掐着時間,料想差不多了,便下逐峰,繼續回到主殿。
他今日着黑紅正衣,襯托得人更加遙不可及,而此刻人少時分,獨處之時,棱月見他眉眼帶着倦怠,身形有些疲憊,反而顯得更加真實。
他也不是無所不能的神啊。
棱月很快将主殿清掃結束,她今日的任務便完成了,後半段至山門的清掃,次日清掃也不晚,畢竟離慶典結束還尚早,不必白費時間等着。
她下到藏書閣,手裡拿着掃帚簸箕不便進去,走到一個角落放着。瞧見衣裳不淨,滿是灰塵,索性先回去,換了身衣服再來。最近修煉頗費衣服,她尋思得下山一趟,采購一批以備不時之需。
等換完衣服,回到藏書閣時,被告知今日已禁閣,不能入内。
“師兄,剛才還能進,怎麼一會便禁閣了呢?”棱月不解,出聲詢問。
“尊者在内,清閣了。”守門的人指着上面,示意尊者在上面。
棱月來了多次,倒沒遇上過岐九來藏書閣。既然不讓進,她掉頭便要回去了。
“棱月,你進來吧。”守門人喊着棱月。
棱月止步,跑回來,說“師兄,我沒聽錯吧?這會又能進了?”
守門人說“尊者仁厚,說是藏書閣内一視同仁,不分尊卑皆可同入。”
“多謝,尊者。”棱月說得極為大聲,閣内想必是能聽見的。
“請吧。”守門人看着棱月入内的背影,料想此女不簡單,打破了常規。
棱月折返回來,問守門人“師兄,你怎知我叫棱月?”
守門人說“唯有眼熟,你來得多我便記下了。”
“師兄,怎麼稱呼?”
“在下無名小卒,不足挂齒。”守門人見她點點頭,重新往閣内走去。棱月,山門之内,誰人不知,她可是大紅人。
再次踏出藏書閣,已經是次日。
找到本好書,看書看得入迷,一時顧不上時間。她拿起放在角落的掃帚,抹黑下山,趕緊把任務完成,領了榮譽點,她迫不及待想去劍閣,一探究竟了。
熱鬧散去,滿地狼藉,工作量是昨日的幾倍有餘,棱月将海青喊出來,有個幫手快一些。
“今日可不能罷工了。”棱月數落着海青,不可像昨日那般。海青抖擻着綠葉,嘀嘀咕咕得跑遠了,它說了什麼,棱月沒聽清。
見它幹活麻利,笑着往另一側走去。兩人同時清掃,快很多,沒過多久,清掃任務完成。
棱月領了榮譽點,攤在手心上數了數,“夠了。”說完握緊掌心,今日劍閣之行是重點。
時間還早,劍閣還未開啟,照舊去了瀑布之下。
昨日絞蛟之行太過臨時,山水帶來的冰涼讓人冷靜。她再次複盤,是否有洩露的可能。将盤龍召出,看它狀态好多了,在水裡溜達。
盤龍遊着突然停下,從水裡跳出來,爬到棱月的臉上,火苗燎過臉廓,帶來溫熱,如人手在左摸右摸。
棱月将它從臉上抹下,“去玩吧。”
盤龍化為二火,泡在水裡嬉嬉鬧鬧。
雖然盤龍在身,她對冰涼之意已不大能感覺出來,此刻心卻麻了一片,臉上也起了酥麻之意。片刻恢複後,手腳抖動不已,難以抑制。
棱月一頭紮進水裡,憋着氣往深處遊去。撇開盤龍、海青,快速朝下遊遊去。屏息下潛,棱月伸手摸在臉廓處,細膩柔軟,皮膚吸水回彈差了一點。
卸了一口氣。
盤龍、海青見她怎麼不見了,當下也不玩了,一路跟在她屁股後面,看她往上浮,卷着她的腰,快速帶她出水。
棱月已經來到了九龍橋下。
水量充沛已經淹沒到與橋平齊,水浪大一點還會打濕行人的鞋履,兩岸固河的植被已經被水淹沒,好在是沒淹到沿邊的村子。
蛟死的突然,當時棱月也沒顧得上九龍橋的百姓,索性是沒造成什麼大災,進一步說明三重防護也起了效果,棱月的心才徹底放下。
鎮上采購了一批衣裳,吃了一頓熱騰騰的面,趕回了山門。
時間正好,劍閣已開啟。棱月飽餐一頓後,心情不錯,站在劍閣前,馬上能一堵廬山真面目了。
入劍閣,榮譽點清零,機會隻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