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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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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允顯淡然一笑,來到先前用飯的桌前。指尖輕蘸杯中殘酒,在桌面蒼勁有力寫了“雙正”二字後,這才回首說:“可記起了?昔日你大字不識,名字還是我教你寫的。算起來,我也是你半個師父呢。”

雙正緊緊盯着桌上的字迹,又擡頭細看眼前這個清貴公子。記憶如驚濤拍岸,他忽然張大嘴,拖長聲調“啊”了一聲:“你、你是秦——!”

秦允顯眸光一凝,擡手連忙掩住他的嘴,瞥向不遠處正在收拾狼藉的夥計,沖他微微搖了搖頭。

雙正眼中驚詫消失,意識到現下不能暴露他的身份,緩緩點頭示意明白。秦允顯這才松開手,擡手示意往已收拾完好的一處而行。

兩人抵達時,秦溪常似乎早已預料到他們的到來。已經選好了一張桌子,獨自靜坐等候。還分别斟了兩杯香茶,一杯被他輕握在手,正悠然品味。另一杯則放在對面,是給秦允顯的。

“呃,這位是......”雙正挨着秦允顯坐下,隻覺對面那人周身寒意逼人,不由壓低聲音,“你哥哥皇長孫?”

話音剛落,秦溪常将茶杯重重一放。擡眼間,眼中浮起的殺意令人不寒而栗,似在質問秦允顯身邊的陌生人——究竟是如何得知他的身份?

雙正脊背發寒,幹笑一聲:“你忘啦,我們還認識呢。十一年前天還沒亮,我那破草屋門就被你一腳踹倒了。當時我還以為你是來找麻煩的,已經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沒想到你沖進來後,直接抱住秦允顯死活不肯松手,嘴裡還不停地質問我是誰。那眼神可兇死了,喏,就和現在一模一樣!”

秦溪常蹙着眉頭,聽他說完後似乎有點映像了。

那時秦允顯執意鬧着要去九汪縣玩,卻不料竟失蹤。随行的侍衛遍尋未果,隻得硬着頭皮返回宮中禀報此事。當時已過了兩日,在那樣的天寒地凍,和到處惡人橫行的環境下,他憂心如焚。最終求得太子準許,親自帶着玄青修士四處搜尋。

幾經輾轉,最終在一處破草屋裡發現了人。小小的秦允顯正蜷縮在發黴的草堆裡,身旁還坐着個衣衫褴褛的小子。

正是眼前這個已然長大的雙正。

“原來是你。”秦溪常眸光更冷,聲音裡凝着冰碴:“父親曾說過,令則原本行事規矩,舉止端正。可自從與你相處了幾日,竟變得吊兒郎當,全然失了往日的規矩。這一切,皆是你的罪過。”

雙正:“......”

不知身份時要砍他,知道了身份還是要砍他。這橫豎都是一死,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秦允顯深知自己的兄長素來不會說話,三言兩句便會将話頭堵得嚴嚴實實,令人無從接續。

這般僵持終究不是辦法,他眸光微轉,擡手輕招。正埋頭撥弄算盤的掌櫃見狀,忙不疊推開小二,三步并作兩步湊上前來,腰彎得幾乎對折:“嘿嘿,公子,您有何吩咐?”

秦允顯淡然吩咐道:“備些上等香茗,再上幾道招牌菜肴。”

掌櫃眼中精光乍現,臉上褶子都笑開了花:“好嘞!公子稍候,小的這就去準備,保準讓您滿意!”說完,轉身疾步而去,步履間透着幾分殷勤。

待腳步聲遠去,又陷入一片沉寂。

秦溪常依舊沒好臉色,目光落在與秦允顯緊挨着的雙正身上,沉得似有千鈞之重。

雙正臉上原本挂着的笑意也漸漸僵住。他是個話多好動的人,幾次欲開口詢問外間有關他們的流言之事。但偷瞥了一眼秦溪常臉色,心裡莫名感到畏懼。隻得将心中的疑問縮了回去,最終也成了無話的啞巴,低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空蕩蕩桌面。

秦允顯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浮沫。他心知雙正滿腹疑問,然而這潭渾水,實在不該讓局外人蹚進來。

他目光微轉,落在雙正腰間那個磨破了皮的舊酒囊上,刻意岔開話題:“多年不見,你倒是褪去了當年那副邋遢模樣。這酒囊一挂,倒真有幾分江湖少俠的氣派。說真的,若非你自報姓名,我還真認不出來。”

雙正不以為忤,低頭摩挲着酒囊,順着他的話笑道:“說來慚愧,我其實不善飲酒。隻是師父常說,行走江湖少不得酒囊相伴,這才将就着用來裝水。裝腔作勢罷了,倒叫你見笑了。”

秦允顯未曾料到多年過去,雙正依舊如當年那般坦誠直率。正感慨間,小二奉上一壺新沏的龍井,茶香四溢。

他順勢起身,執壺斟茶,将一杯推至雙正面前,眸中泛起回憶之色:“那年若非你收留,我怕是早已凍斃街頭。記得那晚,你特意去大虎家借來棉被,自己凍得發抖卻将被子全讓與我。結果第二日,你便發了高燒。”

提及往事,秦允顯語氣中滿是感激。當年雙正因他而病,他隻得暫緩尋人之事。又因為沒錢給雙正治病,隻得在雙正的朋友大虎引路下前往李家當鋪,将父親贈與的玉佩典當。

貼身之物雖沒了,但好在雙正身子骨強健,服了幾日藥便痊愈,否則他真會為此而愧疚終生。

雙正端起龍井,鼻尖輕嗅,他從未聞過如此清雅的香氣:“你還說呢,那當鋪老闆眼尖,認出是宮中之物,轉頭就報了官。你被他們尋到後,原以為就此回宮,沒想到因我生病竟留下來照顧我。說句實話,從小到大,還沒幾人這般真心待過我,那時我還挺感動的。”

恰在此時,掌櫃領着夥計前來重新布菜。嶄新的竹筷擺了三副,八珍玉食的香氣頓時盈滿店内。雙正盯着那油光發亮的燒雞,喉結不自覺地滾動,手中的茶盞默默被冷落在旁。

秦允顯揮手屏退掌櫃,自己卻不動筷,唇邊帶着笑意說道:“後來我瞧着你好了,便跟兄長回宮了。半年之後,我又出宮去尋了你。可是物是人非,那草屋子早已倒塌,人也不見所蹤。這些年,我也不間斷尋你的下落,卻絲毫無進展。現在你我重聚,能告訴我你到底去哪了嗎?”

雙正拾起筷子,不客氣地吃起了菜,嘴裡塞得滿滿的,艱難地說道:“你走後,沒多久九汪縣便開始重新整治了,凡是乞丐一律不給待。我與我的好哥們大虎被趕到别處去了。我們在兆州定原郡呆了一陣,可是那裡鬧饑荒,我們便逃荒往宣安郡方向去。”

秦允顯點頭道:“宣安郡的天凝裂是修行門派,弟子常會下山助人,你們去哪裡的确是好的選擇。”

雙正筷子一頓,狼吞下食物,苦笑說:“饑荒年裡,路邊餓死的人成群,那些人為了一口吃的,什麼都能做的出來。我與大虎在去往宣安郡途中遇到不少燒殺搶掠的土匪。他們見我們年紀不大,又是男孩,也不屑動我們。可是過路的女孩就遭殃了,她們不僅被搶食财,還任那些土匪欺負。”

“我與大虎看不過去,便上去阻攔。可人沒救着,還遭到了拳打腳踢。我倒還好,大虎原本就染了傷寒,被這麼不要命的一打,當天就熬不住了......”

說到此處,雙正的聲音忽然停住了。他低頭看着碗裡那塊炸得外焦裡嫩的魚肉,目光漸漸沉了下去。筷子無意識地撥弄着,卻始終沒有夾起來。

半晌,他才低聲喃喃道:“他最愛就是吃魚了,那時候我們經常到下水去捉,捉得多了就分給和周邊吃不上飯的人。定原郡翠山包花開的好,西湖淺,待饑荒過去了,魚會又大又肥。我将他埋在那裡,這樣,他便能時時吃上鮮美的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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