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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從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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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允顯對這位大平太子的印象,多半來自坊間傳聞。

數十年前,大平正值國力上升之際,為與西南巴國締結商約,年僅十五的太子從寅奉命出使。巴國地處半荒漠地帶,氣候酷熱難當。從寅一路跋涉,吃盡苦頭。抵達後非但未受禮遇,反在接風宴上遭遇刺客行刺,險些喪命。

事後巴國敷衍了事,連個交代都沒有,甚至反咬一口,稱若大平沒做虧心事,刺客為何專挑大平的人下手?

從東陽震怒之下,當即斷絕兩國邦交。

自那場驚變後,太子從寅便深居簡出,漸漸淡出朝野視線,有關此人之事幾乎消失。

殿内落針可聞。從東陽已坐回鳳榻。從庭鶴看向身旁的秦允顯,眼中帶笑,嘴唇微動似有話要說,卻又覺得不妥,最終隻是摸了摸鼻子,轉頭望向黃如骛。

不多時,殿門輕啟,一道修長身影踏入。待宦官重新合上殿門,殿内又恢複了先前的昏暗。

那人頭戴黑紗鬥笠,紗簾垂至胸前,遮住了大半面容,隻隐約可見冷峻的輪廓。他步履沉穩地走來,腰間佩玉随着步伐輕輕相擊,發出清越的聲響,透着幾分孤傲之氣,令人不自覺地屏息凝神。

秦允顯的目光追随着那道身影,心中暗自疑惑:青天白日的,這位太子為何要遮掩得如此嚴實?是有什麼難言之隐,還是另有隐情?

從庭鶴連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太子殿下。”

秦允顯也收起思緒,跟着行禮。

佩玉的聲響戛然而止,太子在秦允顯一旁停下。他稍稍擡眼,鬥笠的一層黑紗之下的目光,落在了榻邊的從東陽身上。随後,一道清冽而低沉的聲音響起:“兒臣拜見父皇。”

這聲音......

秦允顯心頭猛然一跳,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林中那個身着墨藍衣衫的男子。

——是他?

可是很快,這個想法便遭到他的否定了。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是白藏。堂堂的一國太子,肩負重任,不在宮中處理政務,研習治國之道。怎會親自遠赴他國,行此抓捕之事?這未免太有些不合常理了!

“免禮。”從東陽擡手示意,語氣中仍帶着不悅,似乎還在為方才宦官所言“尚在泰平宮休憩”一事惱火。但礙于他這個外人和要事在,隻得暫且壓下怒氣:“召你前來,是有要事由你去做。”

“是。”太子低頭淡淡回應一聲,仿佛和他對話之人不是父親,倒似君臣奏對。雖然從東陽沒有細說,可他似乎了然于心,早洞悉此番召見之由。

他擡手輕取下了礙事的鬥笠。殿中侍人皆是玲珑心竅,見狀即刻趨前躬身,雙手捧過鬥笠。随後又畢恭畢敬地退到一旁,過程之中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從寅轉過身,發冠玉珠輕晃,又向從庭鶴執禮:“二叔。”

從庭鶴察覺出從東陽的不悅,扇子在從寅肩頭輕敲了幾下,眼裡帶着幾分調侃,仿佛故意提起此事,好讓從東陽知道他兒子并未偷懶。他笑着說:“旬日不見,怎的又見清減?聽聞你尚在休憩,可是昨夜又挑燈夜讀?勤勉雖好,可若傷了根本,皇兄皇嫂該心疼了。”

從寅面無神色,語氣平淡而恭敬:“侄兒謹記。”

從東陽聞得太子是因勤政緻倦,那對霜染的眉頭漸展。他略微點頭,目露嘉許,好似在說,這才是大平太子該有的樣子。就連語氣也變得溫和許多:“前幾日交由你辦的事,皆處置得當。”

從寅略一欠身,姿态恭謙自若,似已慣于此般謙抑。

從東陽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其它的。但目光真正落在從寅的身上時,卻忽然停住了——他的這個兒子,無論學業德行皆無瑕可指。正因為如此,他突然發現自己能說能問的,除了政務便是政務。

而這些話,早已重複了無數次,連他自己都厭煩了。

從東陽索性算了,輕輕一揮手:“去吧。”

從寅垂睫斂目:“是。”

秦允顯自始至終微微低頭,聽着這對父子之間簡短而略顯生硬的對話,心裡覺得有些可笑。憶及先父,每每考校課業時,必先攜他漫步庭院。或指點那初綻的海棠,或笑談檐下新築的燕巢,待他心神舒緩,方溫聲問起詩書功課。

他覺得這世間,再尋不出比父親更懂得教養之道的人了。

忽然,一雙玄靴踏入他的視線。

秦允顯頓時蹙起了眉,原本平靜的心緒瞬間被打破。

那靴面金桂纏枝,紋樣精繡,與林子的白藏幾乎如出一轍。就連那墨藍的外氅邊也是繡滿盛開的金桂。

他猛地擡眼,幾乎與從寅的視線同時相對。

空氣仿佛在這一瞬凝滞,連呼吸都變得輕緩。

從寅那雙褐瞳如深潭,不似那日灼灼,反倒透着幾分疏離寒意。耳垂上的銀珰在燈映照下泛着冷光,襯得他玉面如霜,俨然一副素不相識的模樣。

秦允顯率先移開視線,也化作陌路之态。他身為異邦來客,若貿然開口反倒失了身份,索性沉默,靜待對方先聲。

果然,迫于情勢,從寅終是沉聲道:“要怎麼做,此刻需得言明。省的待會渡靈力過猛,你承受不住。”

這話怎麼聽,都是譏諷他道行淺薄之意。

可秦允顯分明聽出了那話裡壓着的怨怼。這位太子殿下原是東陽高卧,好夢正酣,卻因自己,被一紙诏令匆匆召來。故而心生不滿,連該有的待客之道都沒了。

秦允顯輕笑一聲,眼中浮起三分戲谑。他嗓音壓得極低,恍若在說一樁隻有彼此知曉的秘辛:“受得住,自然受得住。太子殿下的本事,那晚早就見識過了,猛不猛,你我心裡一清二楚。待會兒,看着出力就成。”

從寅呼吸一滞,顯然沒料到秦允顯膽子這樣肥,竟然敢當着他父皇與叔叔的面開黃腔。就連方才波瀾不驚與冷淡,一下子被擊得蕩然無存,隻剩下滿眼的驚愕。

從庭鶴目光在二人之間遊移,手中折扇輕搖,笑意盈盈道:“看來,你們是不打不相識。年輕就是好啊,無需勾心鬥角,也無陰謀詭計,碰一碰,雙方便能熟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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