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塘配合地笑了下:“那還真是多謝你了。”
*
翌日。
從早上八點開始,林清魚一直在會堂裡忙活,因為節目彩排是不間斷的,因此在一個節目上場後,她又要立馬去催促下一個節目的表演人員到後台候場,一整個上午都沒有休息的時間。
一直到午飯,她才得空看了眼手機。
這會兒群裡多了好多條消息。
邝檸【還有票嗎小魚,我晚上去看看你表演呢】
鲫魚【不幫池一歐巴多要一張嗎】
邝檸【謝謝你的門票了,但你下次能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黑臉]】
邝檸【不理解現在年輕人的思想,明明可以免費獲得一個女朋友,他非不要,除了我還有誰願意喜歡他啊】
鲫魚【這對嗎】
……
林清魚放下筷子,在群裡回複道:你要看直接偷溜進來就行,他們管的不嚴的。
畢竟去年的晚會會堂裡沒坐滿人,再加上那會兒工作人員都想着看節目,對這邊的驗票也就疏忽了些,誰要想進來看基本都能溜進來。
鲫魚【那四哼歐巴會偷溜進去看嗎[憋笑]】
卡布奇諾就是好【你不是說他巴不得見不到我嗎】
雖然江司衡之前确實是答應過她,但那也是在之前。現在兩人的關系變得這麼尴尬,他還會浪費時間過來看她表演才有鬼。
吃過午飯,休息了不到半小時,林清魚開始通知所有參演人員過來進行最後一次聯排。
狂歡夜正式開始時間是六點半,因為節目是放在開場,不到六點林清魚就換好了衣服。
一件粉色的短袖襯衫内搭波點吊帶,下方是一條淺藍色牛仔闊腿褲。頭發分成兩撥披在肩上,左邊劉海處還别了兩根發卡。
在确認好後兩個節目也到後台候場後,跟随着肖塘一起,幾人走上昏暗的舞台。
第一個節目并不需要主持人報幕,等時間一到,最後方僅剩的一盞小燈忽然熄滅。
與此同時,吉他聲随意地撥動着,一下,兩下。
猝然間,舞台上的燈毫無征兆地亮起,有目的地照在表演人員的身上。
雙鼓的聲音瞬間在台下一衆歡呼聲中脫穎而出,與之配合的是吉他、貝斯、鍵盤。
燥動的樂聲襲遍全場,台下的氣氛瞬間被點燃。
節目大家已經排練了不下十次,大家也都不是第一次登台表演,自然沒有任何怯場,演出在意料之中的順利。
表演結束後,台下的部分燈光适時亮起,所有人跟随肖塘走到舞台中央,這是劉姐給他的特權,他借着這個特權在台上大喊道:“大家好,我們是來自吉協的雲頂小巷樂隊,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們社團,預祝各位今晚觀看愉快!”
随即是深深的一鞠躬。
擡眸之時,一個陌生卻又意外熟悉的身影,忽地闖入林清魚的視線。
那人站在最後一排,會堂入場的地方,燈光未能投射到那塊區域。
黑色的鴨舌帽下,是一件寬松的黑T,他倚着牆面,身子不偏不倚地正向舞台。
那塊區域太過昏暗,以至于林清魚看不清他的臉,卻又偏偏想找尋一個答案,目光直直地停留在他身上。
那是江司衡嗎。
她不敢确定。
甚至在她還來不及多确認兩眼時,就跟随着其他人走向後台了。
餘光裡,在他們朝後台方向離開之時,那人似乎也徑直轉身走出門外了。
清點好下一個節目的表演人員後,林清魚趕忙拿出手機在群裡發送道:邝檸,你來看表演了嗎?
邝檸【來了啊,還真讓我溜進來了,小魚表演得真棒】
還附了一張現拍的舞台照。
林清魚忙點開照片查看,照片裡她前面的座位隻有幾排,看樣子是坐得很靠前,應當是注意不到最後面的情況。
她收起手機,心裡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情緒。
就好像,她沒指望他來,卻又希望他來。
分明下定決心要放棄他,卻又在看到一個幾分像他的背影後,迫切地想求證是不是他。
可一旦清楚地得知了那個人是他,她又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
仿佛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個矛盾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