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打響後,顧時寒回到辦公室準備下午要上課的内容。
接近十二點的時候,他起身準備去食堂吃點東西,這時手機收到一則來電,備注顯示榮源。
顧時寒笑了笑,很快接通:“喂,情況怎麼樣?”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激動。
“我和團隊剛下飛機,我們成功把獎杯領回來了,還受到了表彰,你猜猜這次的激勵金稅後有多少?”
“五十萬?”
榮源笑話他膽子小,不敢猜一把大的。
“錯了,這次足足三百萬。”
不愧是要上首都親自接受的表彰,激勵金的數額就是大氣。
顧時寒幹脆放棄去學校食堂,把大家約在飯館好好慶祝一把。
顧時寒最先到達約定好的餐廳,二十分鐘後,他看見下了飛機風塵仆仆趕來的團隊成員,他們看上去有些疲憊,或許是坐了太久飛機,可依舊掩蓋不了他們臉上肆意驕傲的神态。
他們是帶着閃耀的榮譽歸來的。
大家坐下後,顧時寒親自點了一桌菜,熱菜上齊,大家紛紛有說有笑的幹了一杯,熱絡的聊了起來。
“時寒哥,你是不知道,我們一下首都,立馬就有專人來接我們,我瞬間感受到作為國家稀缺人才是什麼優待了。”
榮源坐在他旁邊,聽完這話,笑着賞了他一頓楊梅,對方哎喲一聲捂住腦袋。
“你這小呆子,怎麼說話的,好像顯得時寒哥平時虧待了我們一樣。”
“沒有沒有,天下哪個老闆都沒有我們時寒哥好,我隻是去了新的地方收獲了不同的體驗而已。”
榮源放下酒杯,也說道:“是啊,參加這次表彰大會的各方人士有很多,我們的榮譽真是有目共睹。”
顧時寒欣慰道:“那就好,大家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榮源:“受表彰的這一批研發項目上市後,估計能給社會帶來可觀的效益,能節省不少花在國外專利的費用。”
顧時寒給大家不斷夾菜添酒,整個人神彩飛揚,他因為工作的原因沒有和大家前往首都,但聽完榮源的話,内心的激情不比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少。
他們團隊的研究集中于攻克國内短缺的科研項目,能很大程度改善國内某些醫療設備一直要依賴進口的情況,他們的喜悅不止停留在收獲研發費用和激勵金上,更重要的是他們貢獻出了一份社會責任。
這也是顧時寒一直在追求的東西。
他的衣食住行并不需要花很多錢,他本人也對金錢沒有崇高的概念,隻要生活水平能夠得到基本保障,他根本不在乎每個月到手的工資有多少。
反正貧病交加的苦,早在他幼年時期就嘗遍了。
往後再苦也敵不過當年了。
他希望到達一種極緻的修身境界,追求克己複禮,講究慎獨,久而久之,他希望能為社會帶去一些真正的價值。
他選擇進入高校,能通過傳授知識與文化影響更多的人。
他選擇開科研所,希望攻克國内的科技漏洞,沖破國外技術的封鎖和施壓,給國内科研發展帶來巨大的經濟效益。
顧時寒今年三十歲,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按照自己規定的節奏塑造出所追求的人格。
除了當年那一劑該死的注射液,改變了顧時寒對性的把控程度,否則他幾乎挑不出任何瑕疵。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一支注射液卻為他增添了一抹葳蕤迤逦的底色,讓人感歎他隻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誘人心底鑿洞,肮髒邪念如同沉底泥沙越陷越深。
中途,榮源想起了什麼,笑着對顧時寒說:“這次的表彰大會上,有很多國外的研究團隊對我們科研所很感興趣,其中有一個叫威爾遜的英國學者也在研究人造骨材料,他想來拜訪我們,說不定能為我們團隊現期的困境幫上忙。”
他們團隊攻克這個項目花費了不少時間和人力成本。
眼下,有三百萬激勵金和願意相助的威爾遜,顧時寒想,或許這個冗長繁雜的項目終于可以畫上句号了。
他笑着把酒杯滿上,又和團隊成員們痛快的敬了一杯,祝賀不遠後即将獲得的成功。
臨走前,顧時寒點了幾道許謙愛吃的菜打包帶走。
榮源在一旁感慨,顧時寒說不定比許謙的親生父親對他還要好。
到家時,已經快下午一點了,顧時寒并沒有在公寓看到許謙的人影,去廚房一看平底鍋和電飯煲,也沒有做過飯的痕迹。
顧時寒有點擔心,急忙翻到許謙的号碼給他打了過去。
此時,許謙正守在葉文德的私人别墅外,和他一起的還有他的損哥們兒蔣辭。
蔣辭原本百無聊賴的蹲在地上,垂頭喪氣的揮着一根狗尾巴草,招呼一隻流浪橘貓過來玩。
突然,許謙口袋的諾基亞發出超大聲響,把迷糊的流浪橘貓吓得一激靈,直接彈射開來,害蔣辭也差點沒站穩摔在草坪上。
“要死啊你許謙,從哪搞來這麼雷人的老人機。”
許謙面色沉沉的盯着他,無聲的警告了一句:“閉嘴。”
而後點開諾基亞,切換了一副熱情洋溢的面孔,嗓音中夾雜着矯揉造作的嬌俏聲。
“喂,老師,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