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話音落下後,衆人陷入沉默,無言的穿行在幽暗的山林之中。
微弱的月光穿透雲層,照的山中的草木影影綽綽,呈現出詭異的模樣。
走到一處山澗的時候季落突然前面似乎有什麼人在注視着他們,,一股不安的感覺突然襲來。
“等一下!”李逢春喝止住了衆人,抽出刀擋在前面。
季落借着微弱向前看去,地上沒有任何異常,但她似乎聽見了樹葉的沙沙聲,她猛然擡頭。
一個黑影靜默的坐在樹枝上,居高臨下地注視着他們。
“啊——唔,”李木槌被身後的羅緻禮捂住了嘴,他低聲說道“冷靜點。”
那個人影緩緩跳下樹,一步一步朝着他們走來。
衆人繃緊了神經。
季落看着那人,身形逐漸明顯起來,不是男子的魁梧體格,而是帶着女性特有的柔美曲線。
季落看清她臉的一瞬間,季落的冷汗已經浸濕了後背的衣衫,對死亡的恐懼又襲上心頭。
李逢春也如臨大敵。
季落強撐着開口,“扈言娘,你來這裡做什麼?”
“你說我來做什麼,沒想到還被你給擺了一道!”扈言娘的語氣滿是嘲諷,眼底滿是冰寒。
季落深吸一口氣,仍直視着她,“你去找阕平了?”
扈言娘卻是瞬間笑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當然,雖然你騙了我,可我卻發現了一個更有意思的事情,也得到一個意外之喜……”她往前走了兩步,“你說我該怎麼謝謝你呢?”
李逢春身形微動,擋在季落身前,聲音低沉而警惕,“扈言娘,有話直說!”
“呵!我要是想殺你們,還能容你在這裡跟我大呼小叫嗎?李……師兄?”她語調輕柔,卻讓人毛骨悚然。
“哦!對了,後面山坳裡那群人,你們要是想他們活着,就跟我走吧!”扈言娘說完就徑直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季落和李逢春對視一眼,然後點點頭。
季落趕緊拉過李木槌,“回去告訴你娘和奶奶,我們沒什麼事,你好好保護他們,暫時不要回村子。”她用力按住李木槌的肩膀,“你長大了,記住有的事自己知道就行,多餘的不要說。”
李木槌淚眼汪汪的注視着季落,然後用力的點點頭,“嗯!”
羅緻禮則在懷裡摸了摸,摸出一個小瓶,“把這個帶給你奶奶,應該能保命。”
季落感激的超羅緻禮點了個頭。
李木槌看了看三人,最後猛的撲倒李逢春懷裡,用力抱了抱,然後飛奔而去。
季落盯着扈言娘逐漸遠去的背影,咬了咬牙,猛地擡腳跟了上去。
她确實很害怕,她也不相信扈言娘說的不想殺他們。
現在沒動手,隻不過是還有利用價值罷了。
跟上去之後的事情誰又知道,但不跟,村裡人、李嬸、奶奶和木槌都會有危險。
他們至少還能掙紮兩下,而凡人面對修士就如同蝼蟻面對大象。
李逢春一直跟在季落身邊,看着季落的神情,他忽然靠近,“我們一定能活下去,我保證!”他聲音壓得極低,但語氣卻很笃定。
之前面對江會心的時候李逢春體内爆發出巨大的能量,或許就是他如此笃定的原因。
可之前他受的傷還沒好。
又要讓他涉險嗎,季落現在無比痛恨自己沒有力量。
握住匕首的手指微微顫抖,不經意瞥見李逢春輪廓分明的側臉,季落突然鼻頭發酸。
這時李逢春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路不好走,不要分心。”
季落這一瞬間幾乎要落下淚來。
他手掌的溫度透過袖口傳遞過來,讓人無比心安。
“好,”她低低應了一聲,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隻要他在。所以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她也敢闖一闖。
羅緻禮暗自啧啧兩聲,腳下卻不敢慢半分。
他體内靈氣早已所剩無幾,跟的費力至極。
反觀另外兩人,季落身形輕盈如燕,哪裡像是剛解開封印的模樣?李逢春更是健步如飛,仿佛先前受的傷都是假的。
季落日後的實力恐怕難以估量。
而她所說的封印恐怕也是大有來頭。
幾人跟着扈言娘逐漸離開了後山。
季落發覺他們正在沿着東豐河的支流往東豐河主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