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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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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彎當空,于嘉留下一封信給竹橋,閃身躍入了一間女子閨房。

扇了煽鼻尖周圍的空氣,小聲咕哝着“脂粉味好濃”,去往衣箱翻出一身桃粉色的月華裙。

換上後,她對鏡妩媚地作了個揖。裙子的設計很是大膽,輕紗材質讓女子的正面身形若隐若現,雙側開衩至大腿,内襯繡花裡褲,料子薄得令她不禁感歎——真是大膽!

等重梳了發髻,于嘉窈窕地走出房門,打算與徐大人來個偶遇。

天色已暗,霓虹通亮的梨香樓共兩層,在紅綠青紗的掩映下風情萬千。迎面一個老鸨帶了個女子搖曳走來,那女子步搖上鑲嵌着翠鳥羽毛,行走時如流雲般飄逸。

老鸨推開門扉,對屋内奴仆說:“今天香扉姑娘挂牌,要好好拜拜牛女二星,隻盼得禦史大人是個懂風情的好官人,好好疼我的女兒。”

于嘉與房門隔得不遠,又因着老鸨嗓門大,“禦史”二字格外清晰。

她知道,這個綽約美人就該是李郎中為徐渭準備的。

等衆人撤離,屋内隻留了香扉姑娘一人。于嘉閃身進到房内,先是打暈美人塞進衣櫥裡,再推開窗露出一點小縫,琢磨着帶徐大人從二樓逃離的路線。

心裡有了計較,她轉身坐回香案前,呷了口熱茶,靜靜等着他。

聽到咚咚咚的上樓腳步聲,于嘉估計來人不止徐渭一個,就戴起面紗來,以防老鸨再一道擠進來。

果不其然,老鸨先邁進門。指着于嘉,對門外的人堆笑道:“大人們,小女已梳妝好了,她可是我們樓裡數一數二的美人,第一次挂牌,還請大人憐惜。”

于嘉走上前身子微幅:“見過兩位大人。”

随之眼睛慢慢擡起,看向中間那人。

他,眼神微挑,帶着文人特有的桀骜。一身黑青色常服穿出了廣袖長衣的氣度,袖籠上印有金線雲紋顯得十分矜貴,束腰處繃緊的衣料勾勒出精瘦腰身,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

身旁還杵着一個身材微胖的絡腮胡,就是戶部李郎中。

李郎中雙眼微眯,黏膩的眼神粘在于嘉的上身傲人處,拍掌連連說,“好好好,徐大人今晚好生休息,我先走一步。”

徐渭側身拱手:“嗯,李大人慢走。”

門一關,擋住了外面查探的眼神。

徐渭轉身打量了房間,深吸了口氣吩咐她:“掐了熏香。”

于嘉看窗外還有人影,就照他說的做。“可要奴替大人更衣?”

徐渭皺眉看了她一眼,雙手放平,等着她伺候。

走近他時,自己身高不及他肩膀,雙手撫在他外服領口處,擡眼看他,就見對方明顯一怔。

于嘉心下了然,顯然這個寡情老成的徐大人并不習慣與女人如此親近。

隻有這麼近,她才注意到,他的黑色瞳孔較常人更深邃,裡面像是卷了層層濃霧。

脫去外服,随即将手放在他的雲紋挂玉的腰帶上,他壓低聲音:“我自己來。”

于嘉慢慢放手,饒有趣味地盯着他的動作,漸漸發現對面人的耳垂微紅,解腰帶的長指頓了頓,欲蓋彌彰的清嗓子:“你先上床。”

她湊近故意逗弄,對他耳畔軟聲回複:“奴,等着官人。”

暖烘烘的熱氣撲到耳邊,徐渭壓抑着心底即将一湧而上的怒意。

從進門起,這個面紗女子就膽大地直視他,脫個外服,竟柔若無骨的探起前身輕擦自己。

費了好大力氣,他才忍住沒有将她推倒在地。

隻能讓自己将心緒放在拉攏李郎中赈濟百姓的事情上,轉移怒火。

李郎中剛剛話裡話外都在試探,自己對已結私鹽案的徹查情況,明面上看似是對探案過程感興趣,但是隐隐又覺得他笑容不達眼底。

眼下,隻能和這個女人虛與委蛇,盡量逢迎李郎中的喜好,畢竟同道中人好說話。

又後悔,這次赴宴該把木琴帶着,而不是派他去夜訪李郎中的外室。當初想的是:如果文的不行,就抓住把柄逼李郎中就範。

木琴是多次把他從死人堆裡拖出去的随從,自補了禦史的官缺,查案兇險,全靠武藝了得的木琴。

于嘉脫去面紗和外服,隻留内裡的小衫,看床下那人遲遲不動,心裡也犯急,自己有一籮筐的話要告訴他,于是軟語催促:“官人,春夜微涼,趕緊上床來吧!”

一句話将徐渭從思緒裡拔出來,心情沉重地躺在了外側。

粉簾帳内,徐渭仰躺在床上,鼻尖萦繞着濃烈的脂粉氣息,身旁的女人更讓他感到不适。

他出身于紹興的簪纓世家,父祖都曾為朝廷三品大員,後來歸鄉隐居,徐家在當地也是赫赫有名的望族。而他自己,十歲時便因仿揚雄《解嘲》作《釋毀》,以文采名震紹興。

這樣自幼矜貴長大的男子,又怎會看得上風塵滾打的女子?與她同床共枕,更是令他難以忍受。

他默默安慰自己,隻需熬過這一晚,騙過李郎中後,明早與木琴彙合後便可啟程直奔京城。

不料,那女子竟不知廉恥的傾身過來,将手指噓放在自己的雙唇上,青絲大半散落在他的枕邊。他正欲用力抓住她的手腕狠狠推開,給她一點教訓。

與她纖細的手指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的手掌筋骨分明,就在他的手完全覆住她的手腕時,她才低聲開口:“徐大人,莫聲張,李郎中不會幫你赈濟百姓的,今晚是在做局要殺你。”

她半倚在他胸前,說話時一直注視着身下這人清俊的五官,他有着高挺的鼻子,思考時濃黑的眉毛緊皺在一起,讓人感覺這是一個慣常嚴肅的人。

盡管點明了他的處境,還是被狠狠推開了。

于嘉就勢而倒,微微翹起小嘴,吐出甜膩的責怪:“還真是不解風情的徐大人啊!”

前世他也是這樣,位極人臣後,總有巴結的人往後院塞莺莺燕燕。可這人就是像剛才這般,美人越美推拒得越狠。

趴在他的書房檐角實在無聊,最開心的便是看他懲治送上門的女人,給她的貓生帶來很多趣味。

是她!徐渭心底閃念!

“你究竟是誰?一會神棍一會女姬的,意欲何為?”他的嘴角下沉,帶着幾分肅殺陰沉。

“我是來救你的。木琴不在你身邊,你很難一人從梨香樓裡闖出去。”

于嘉為取信于他,特意提到了木琴的名字。估計連李郎中都不知道有木琴這号人。

此話一出,讓徐渭心下一沉:難道木琴暴露了?

“徐大人,眼下十萬火急,再不走,恐怕李郎中會直接闖進來綁了你,咱們就再沒機會出去了。”

“你是誰,如何知道?”他可不随她的心意,一定要她挑明了身份。

這也正常,徐渭若是毫無警惕之心,也不可能日後一步步登上内閣首輔的位子。

她看他揪着自己身份不放,遲遲不肯配合,心裡也有點急了。

“我是漕幫人,我們集合了各大商會赈濟百姓。昨日也是想邀你為幫衆開堂授課私鹽刑罰判例。”

汗意漸漸浸濕了後背,這帳子密不透風,再被這一雙深邃的眸子從上方緊緊盯着,于嘉深吸一口氣,猛地坐起來。

這突然的動作,打了徐渭一個措手不及。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把扣住她的脖頸。

“你……”

他的手指收緊,纖細的脖頸幾乎被他一隻手完全繞住。于嘉說不出話,也不能直接給他踢出帳子,怕打草驚蛇,真有點投鼠忌器的感覺。

她雙手用力掰他的單手,但無論怎麼使勁,都無法掙脫。兩人挨得近,于嘉施展不開。她越掙紮,那隻大手越是掐得緊,呼吸漸漸局促起來。

情急之下,她騰出一隻手,在他手背上淩亂地畫出了慈善會的紋樣:“雙手托舉着一枚水滴”。脖頸上的力氣明顯小了些,她終于能勉強擠出聲音:“慈善會。”

因聲音太小,他不确定自己聽到的字是哪個,喑啞的聲音催促:“說話。”

顯然,他方才也用了力,聲帶緊繃,聲音顯得格外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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