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歌鳳主動把自己的西洋緊身内褲拽下去一個角,腰往下凹,臀部翹起。
周天钰想起他們在後台沒做完的那件事,不由得心口發跳,小腹一陣滾熱。他愛迷了心竅,指頭探進去,遲疑羞怯,卻又流連不止。
那張小口溫暖地緊縮着,吸納着,他仿佛失重般跌下,穩穩地落在應歌鳳身體裡。
周天钰知道自己越界了,這是不該的,可他無法控制自己。
指尖慢慢深入,他很想讓應歌鳳吃住自己。然而,應歌鳳一扭身子,冷着臉望他:“行了,就這兒。”
周天钰低頭,局促地縮回手,把膏藥按在他的腰際。
“周老闆,多謝你。”應歌鳳重把毛毯蓋住腿,他打算在沙發上打個盹,“我要睡一會兒,你也去休息吧。”
這是下了逐客令,周天钰不願意走,但又沒辦法。他估摸着,是自己惹應歌鳳生了氣。
昨晚上在戲樓裡,應歌鳳那樣地投懷送抱,那樣展露風情,把自己獻給他,可他硬是鐵青着臉吼他。
周天钰想說什麼,但應歌鳳已經翻身睡去了。他隻好站起來,琢磨着先回房去卸妝洗澡,等應歌鳳打完瞌睡再來找他。
可等周天钰收拾完,應歌鳳已經把房門關上了。他在他門口來回走了一刻鐘,猶猶豫豫地徘徊,看腳下的暗花地毯。
一朵,兩朵,三朵,紛紛開而落。
十三姨太,小雲雀,鳳哥兒,他的燕翾。
應歌鳳隽秀的臉在眼前重重疊疊,他好似入了千百場的戲,不小心困在那些愛恨情愁之中。
地毯上的花織得緊密,金絲嵌在裡邊,被頭頂的大吊燈照着,閃出别樣的金光。
周天钰踩着,踏着,覺得虛幻,缥缈,輕盈,像隔着無數水月鏡花,看不清千般萬般。他終于擡起手,敲響了應歌鳳的門:“燕翾。”
他是叫他的表字,顯得他們之間多特别,多有綿綿的情意。
應歌鳳沒應聲,他隻是坐在沙發上吃巧克力糖喝果子露。吃完了,又站起來去開留聲機。
兩條腿光着,他踮腳輕輕舞蹈。
從仙樂斯舞廳裡學來的英國交際舞,還有一出恰恰,很有趣,腳踩着腳,以後帶小戲子去玩。
周天钰聽見從房裡傳來的樂聲,知道應歌鳳大概是不願意見他。跟大伯說的那出小戲一樣,取瑟而歌,使我聞之。
可他,比孺悲還要悲。人家是拜師,他是戀情郎。愛這種事,比做學問要難得多了。
周天钰豁出去了,又叫他:“燕翾。”
門終于開了,露出應歌鳳的臉。他出了汗,鼻尖上一顆晶瑩,亮而誘人。
隻能見半邊身子,可足夠引人遐想。
襯衫松松散散地披着,光着雪一樣的長白腿,(兩個字丢失)鼓囊囊。故意側着站,好讓他能看見自己的屁股,緊實有力,就那麼夾了他一下,(兩個字)便(一個字)得滿手。
其實是很舒服的,那種滑膩膩的酣暢淋漓的痛快。還是頭一次,他嘗到那樣不同尋常的甜頭。
“周老闆,你有事?”應歌鳳問他,手卻抵着門,仿佛很有防備似的,不允許周天钰進來。
“我,我想——”周天钰别别扭扭的,說不出來話。
“想什麼?”應歌鳳俯身,低着頭。他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大概是那法國香水的作用。
周天钰擡手攥住了應歌鳳的襯衫下擺,扭身鑽進門縫,他喘了口氣,說道:“我想跟你一塊兒睡。”
應歌鳳笑着,走上前。周天钰被他逼得靠在牆上,那盞壁燈照得他眼睛刺痛。
應歌鳳摸了摸他的頭:“小東西,我不跟你睡,你還自己找上門來了?”
“啊?”周天钰天真無邪地發出一聲驚訝,他哪兒知道應歌鳳心裡想的那些對付自己的花招子。
應歌鳳一把摟住他的腰,他們的胸膛貼着胸膛,兩顆心跳在一起,水一樣融合。
那股熱而濕的氣息噴在周天钰耳邊,使他緊緊地作癢:“我怕我忍不住,你又要生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