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弦放下氣泡水,認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知道的,我答應了嫲嫲要回公寓喝湯。”
男人站起身,低頭勾唇一笑,攬着她腰身提起按在石雕圍欄上,熾熱的身體緊貼,聲音低沉:“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話落,密密麻麻的吻鋪天蓋地而來,落在唇上。
微涼的大手掐着她的後頸逼她回應。
掌控。
占有。
無法逃脫。
身體漂浮像在雲間墜落,眩暈失重,抓不到浮木。
直到她喘不上氣,他才退開紅唇。
指腹摩擦着纖細頸脖嬌嫩的肌膚,壓在圍欄上的人輕輕顫栗。
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撫着頭上的玉簪,手腕一動,發簪抽離,長發頃刻散落,發間熟悉的鸢尾花香味席卷鼻腔。
“留下來。”不容拒絕的語氣。
黎初弦這人表面上看着是個乖乖女,其實九十斤反骨,不然也不會頂着巨大的壓力和他亂來,一直繼續這段見不得光的關系。
所以她歪頭朝他輕輕一笑,然後狠狠拒絕了。
回程的遊艇上,男人慵懶地靠在性冷淡風的黑色沙發上,神色恹恹,興緻缺缺。
黎初弦還是第一次坐他的遊艇,抱臂逛了一圈點評道:“跟碧水雲間的風格不太一樣。”
陸岑沒回話,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垂下。
指尖捏了捏茶幾上嬌嫩的紫色風信子花瓣。
香氛也是風信子香味的。
熟悉又陌生。
高跟鞋停留在他身前,她跪在他腿兩側,坐在他大腿上。
側頭甩了甩長發,慢條斯理地解開外套的扣子。
手撐着頭手臂支在沙發扶手上,他擡眼看着扣子一顆顆解開,眸色深沉。
不見動作,但方才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欲望又起反應。
他自嘲一笑,神色頹靡:“不夠時間。”
他的外套被丢在地上,她細腰輕輕扭了扭,“真的嗎?”
下一刻,萎靡的男人直起身,長臂攬着她的腰把她緊緊壓在身上,左手捏着她的下巴質問道:“還想喝湯嗎?”
黎初弦沒有回答,奉上紅唇。
熾熱、侵略、反客為主。
套裙的拉鍊被拉開,冰涼的指腹劃過背脊,數着骨骼一節節往下。
顫抖、糾纏、漩渦沉溺。
船上海水搖晃,風浪漸大,她扶着沙發的扶手,輕輕咬住唇喘息。
悸動席卷全身,無處可逃。
恍惚間,她看到沙發和吧台縫隙之間,一顆淡水珍珠耳環躺在深色的地毯上。
潮水褪卻。
身後的男人抱着她換了個姿勢。
男人低笑,慢條斯理地揉着細腰,“黎總這就不行了?”
渙散的思緒回籠,她埋在他的肩上,抓着結實的背肌,有氣無力:“但是陸總沒有時間了。”
遊艇已經靠岸。
“結束時間,我說了算。”
下船的時候已經淩晨,天空墜着稀疏幾顆星星,黎初弦在他懷裡昏睡。
他把她抱進副駕的時候她也沒醒,外套蓋在她身上。
系好安全帶,他摩擦着方向盤。
下次可以試試在這台車裡。
翌日清晨,黎初弦去公司難得化了個妝。
不夠睡顯得有些憔悴。
都怪狗男人。
坐在辦公椅上吃了一顆薄荷糖提神,黎初弦吩咐秘書助理,“Evan,幫我沖杯黑咖啡。”
Evan退出總裁辦公室,彙報工作的倪心有些奇怪,黎總甚少喝咖啡,還是黑咖啡。
但是她不敢問,繼續說着工作,“對了,黎總,原本安排是你明天和考察項目組一起去陲城的,但是王總和王太太後天回國,想跟你在港城見一面吃頓飯,考察項目組明天先行出發,到時候會在陲城的寨子等你。”
其實陲城的考察項目黎初弦去不去都不要緊,不過應芷跟她說了幾次那裡風景非常好,讓她一定親自去看看,工作之餘順便度假幾天。
她晚去幾天不影響。
倒是這個王總,是美籍華人,一直想買黎氏集團在印尼的船務公司。
印尼的船務公司黎初弦想賣很久了,和這個王總談了幾次,價錢一直沒有談妥。
這次能談下來最好,畢竟藍海灣半島項目太大了,前期投入很大。
大概王總也是聽到消息所以才在這個時候回國見她,估計是看能不能往下壓價。
下午的集團例會結束,黎初弦收到陸岑的信息。
【陸岑:你的車讓人送回公寓車庫了。】
黎初弦沒回信息。
沒過多久,陸岑的下一條信息至。
【陸岑:圖片.JPG】
【陸岑:服務員在打掃遊艇衛生的時候撿到了一隻珍珠耳環。】
【陸岑:我記得你昨天戴的不是珍珠。】
黎初弦點開圖片,是昨天在遊艇裡沙發和吧台縫隙中看到的那顆珍珠耳環。
不是名貴海水珠,大約不是顧微的。
底托上的logo是一個大衆時尚品牌,價位中等,一般是CBD的白領們會考慮的品牌,大概率不是遊艇服務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