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黑猴一群人被當成背景闆半天,臉都氣成了豬肝色,惱怒地一拍藥店前台桌子,又痛苦地捂着手心吹氣。
緩解痛意後,将一切都推到了面前倆人身上,就差拿手指着鼻子罵:
“他媽的,林長赢,我看你是想死了是不是?”
“你再這麼說一句話,我保證你會比林長赢先死。”
裴程這句話回得快,看向黑後的眼神暗藏殺氣。林長赢聽得一愣,看見對方那副神情又覺得,這大概不是中二少年的一句熱血宣言。
裴程是真有這個意思。
“發生什麼了?”林長赢詢問裴程,眼神困惑,“這些人是幹什麼的?”
裴程沒來得及回答,那些被無視的人争先恐後地回複他的問題。
有狠言威脅者:“林長赢,我勸你直接向黑哥認錯,不然你的下場會很慘。”
有出言相勸者:“這個小兄弟,我看你長得也是模樣出衆,何必和一個撬人牆角的人做朋友呢?趕快離開吧,我們找林長赢有事。”
林長赢聽了這麼多,也隻能回複一句:
“我就是林長赢啊。”
黑猴:“……”
饒是他再智商不夠,也能聽出現下局面的不對勁來。
黑猴指了指林長赢,又指了指在他旁邊眼神晦暗的裴程,詢問道:“你是林長赢,那他是誰?”
林長赢順着對方手指着的方向看見面色不善的裴程,對方瞪着那個被叫黑哥的人,百忙之中還不忘沖他一笑。
他立刻懂了局勢,反問對方:“他是誰?關你什麼事?”
黑猴接二連三地被下面子,尤其是那個“林長赢一号”此時正眼帶譏諷地看着他,他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大吼了一聲,“動手!”
裴程立刻警惕起來,将林長赢往後護了一點,自己又往前邁了半步,盯着眼前人群的舉動。
但人群沒人有動作,反而有人勸起黑猴來,“老大三思啊,我感覺這倆都不像線報說的那個人,會不會是什麼誤會,您别沖動行事啊!”
黑猴卻早已被激怒,掙紮着想自己動手,嚷嚷着,“我管它是不是誤會,這倆小崽子必須給我賠罪!”
黑猴的手下見狀,一個又一個地伸手攔住他,聲淚俱下道:“不能再打人了,現在一巴掌就要賠五萬元啊!”
“老大!我們的幫派資金已經賠不起了。”
于是黑猴僵住了身體,還未揮出去的手高舉頭頂,配上他的神情顯得十分滑稽。
“好low的幫派。”
裴程硬性補刀,被林長赢不動聲色地扯了扯衣角,嘴角勾了勾,示意對方沒事的。
林長赢心下無奈,詢問着神情沮喪的黑猴:
“所以,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黑猴欲言又止,身邊的人倒是不吐不快。
其實就是一出,我窮但我愛你,你為什麼要和有錢人跑掉的戲碼。
林長赢聽完沒什麼表情,隻是平靜地回應了一句話:
“那你應該是認錯人了,我根本沒錢。”
他的夢想基金就那麼多,怎麼可能拿去為愛情添磚加瓦。
“抱歉,兄弟。苗苗說那個人說自己是林長赢,但是我一看見就知道你不是他了。”黑猴也知道自己認錯人了,他歎了口氣,倒是道歉迅速,“你可長得一點不像頭豬。”
謝苗被抓到出軌的時候神色沒什麼變化,淡淡瞥了黑猴一眼,對他的氣急跳腳十分不解,歪着頭嘲笑:“你現在更應該為自己為什麼比不過一頭豬感到恥辱,而不是我為什麼選擇一頭豬也不選擇你。”
…
“愛情真是個奇特的概念。”
林長赢這次因為白天死活沒同意裴程背他,等倆人慢悠悠地走回家時,天色都已經暗下來許久。
冬日的天黑的早,這是正常現象。
倆人一前一後走在樓梯間,身後傳來這句話後,腳步聲也停止了。
林長赢微微側頭去看裴程,又因為樓道昏暗看不清對方的神情,于是他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想表達什麼,隻能順着說:“是。愛情源于臨時起意。”
他現編的話,沒什麼參考意義,裴程卻聽得認真,片刻後又點點頭,笑着說道:
“我幫你擦藥酒吧,不看你擦了我不放心,不放心就會靜不下心學習,然後我就考不好試,下一次就做不了你同桌了。”
林長赢:“……”
哪裡來的歪理?
“你坐樓梯上,我擦完,咱就各自回家。”
“這地上髒。”
“沒事。”裴程說着,利落地脫下校服露出裡面深色棉襖,又将校服平鋪在地上,“坐我校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