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哪樁生意虧損嚴重了吧?
老管家吟着禮貌的笑,把食指比在唇間。
衆人紛紛有了想法,看來是虧大了!
——
四蹄獸甩着光澤柔順的鬃毛,漂亮厚實的皮甲同樣印着緒家的家徽,它連接着華麗的馭行車等待着專門造訪或離開緒家府邸的客人。
緒晶在車門的前方站了一會,語氣不善:“開門,我要上去。”
在緒家任職多年的車夫早就對少爺的臉熟悉得不行,可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說着違心的話:“這位客人,緒家的慣例是除非被邀請的客人,否則需要付費才能乘坐馭行車。”
“我不是被邀請的客人,也不是客人,我就是緒家的人。”
車夫自己掐着自己的嘴,發出語焉不詳的聲音,“我不認識您。”
緒晶:“......”
“真的要付錢?”
車夫點頭。
小少爺怒罵一句,氣得踹了讓車身毫發無損的一腳,“本少爺不坐了!”
一氣之下他轉身朝下山的平坦的小路走去。
到達山腳的時候,太陽走在了緒晶的後頭,恰好也下山了隻剩半個鹹蛋黃漏在了外頭。
緒晶拄着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樹枝,雙腿打顫。
“這是......哪裡?”
揮着馬鞭的普通馬車在他面前揚着灰塵經過。
四通八達的街道地上擺着編織籃子,各種緒晶見過或者沒見過的蔬果食物、紡織品、器具在攤販間叫賣着。接近旁晚的時間,商婦喊得更賣力,似乎再晚一秒這些布匹上的水果就不再新鮮。
有喧鬧的小孩擦着緒晶衣側,嘯叫着路過。
緒晶本來的打扮還算貴氣,隻是“長途跋涉”的過程讓他變得灰頭土臉了不少,正好融入了新的世界。
樹枝被趕路的途人絆倒了,那人豪爽地丢下兩聲抱歉,急匆匆走了。
緒晶看着目的地明确的路人們,愣了一拍,才緩緩地撿起失去作用的樹枝。
他突然意識到一個迫切的問題。
“......我今晚睡哪?”
眼花缭亂地路過幾條街以後,緒晶暫且适應了喧鬧的環境。
趕在天色昏暗前,他找到了一家房産店。
是的。
對于小少爺來說,沒有到旅店租借的概念。
他需要一個落腳處,直接買下來就好了。
老闆看着緒晶的打扮,眉頭糾結得不行。他上下打量着緒晶貌似價值不菲的衣料、髒污的衣領和發皺的衣角。
分别把介紹最低和最高兩個檔次的房子的卷軸拿出來,讓這位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客人挑選。
緒晶的眼神依次從兩個價格極端的數字掃過,停留在比較短的一串數字上,手伸進衣襟捏了捏臨别前老管家交給他的錢袋。
他沉默了。
扔下一句“打擾了”,緒晶被什麼燙到似的腳步飛快地離開了。
“嘿,年輕的小夥子。”
剛踏出房産店的不久,緒晶就被一位滿臉笑容的老爺爺拉住了。他根本不知道對方哪來的力氣,乖乖地停下,“有什麼事情嗎先生?”
老人的眼裡充滿閱曆的了然,他幾乎肯定地開口:“那裡賣的房子太貴了,不是嗎?你買不起對吧?”
緒晶有些尴尬地點頭。
這位老爺爺從懷裡慢條斯理地抽出一個泛黃卷軸,把它攤開,自信地指了指上面的金額。
“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好房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