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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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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一百兩!” 姚仲德臉漲成豬肝色,喊得聲音都破了。

滿院子人聲驟歇。

靜得能聽見風擦過,聽見绯綢簌簌。

“一萬兩!”

顧萬芝把投标木牌一舉。

人群轟地炸開鍋。

“一萬五千兩!”

歡呼聲、拍手聲扯天,聲浪震破城南的天。

顧萬芝搓着木牌笑:“老姚,别說賣田賣地了,你就算賣了你家祖墳、賣了你自己,也湊不齊這個數吧?”

“你管我!”姚仲德想擲杯,一提手發現杯盞已被他摔過了,幹脆拿起鄰座盧景愉的杯一扔,碎得哐當響。“那你呢?”他梗着脖子吼顧萬芝:“你就能真金白銀拿一萬兩出來?”

“我!”

顧萬芝一時窒住。

他其實也隻是為争口氣。

八千五百兩,已是他能拿出的所有銀兩了,就這,還要賣掉兩塊鹽渎的良田才湊得夠。

但他豈能此時此刻認輸?

“我家底厚!”

“你家底厚,我家底難道就薄?”

衆人這才品出二人鬥氣胡鬧,紛紛笑話、歎氣。

——“哎,我說,” 瓷器商的那桌,愣生生冒出個涼意的嗓音:“姚仲德,你碧蠶莊的綢子,我去年購過一批……”

大夥兒循聲看去,原是梁厚發聲。

姚仲德聽得出言者不善,尖聲問道:“碧蠶莊的綢子,怎麼你了?”

梁厚拿蓋碗刮茶沫,“同一匹布,前十尺薄得能透光,後二十尺卻密得風都透不過……” 他朝姚仲德揶揄冷嘲:“你家的綢緞織厚薄不一,還來搶股權?别往後丢了顔玉莊的名聲喲!”

說着,又朝顧萬芝擡眉一笑:“依梁某看,顧兄的絲韻軒才當得揚州第一字号。”

“咳!咳咳!”

未待顧萬芝客氣回應,同桌的衛松庭突然咳嗽,咳得又重又急,把梁厚的話音都蓋住。

“老衛,你風寒這般嚴重,去看大夫嘛,” 梁厚睨他一眼,嫌棄地掩住口鼻:“别過了寒氣給咱哥幾個哈,你靜釉坊門庭冷落,哥們幾個可還有不少單子要趕哪!”

“梁厚!”衛松庭一下止了咳,冷笑道:“我不是風寒,我是笑得咽了喉嚨!”

“失心瘋!” 梁厚眉角蹙了下,端起茶盞,嗤笑一聲移開目光。

衛松庭指着他道:“你玉瓷軒燒釉,不也是一處厚,一處薄的?”他啐了口茶沫子,“我呸,笑人家碧蠶莊的綢子厚薄不一,你也配?”

“你!”梁厚轉頭瞪他,茶盞“哐”一聲重重擱下,“你别信口雌黃啊!”

“喲!喲喲喲……” 倒是顧萬芝眯着眼笑了。

他慢條斯理地捋袖子:“衛東家,您這是……證實碧蠶莊的綢子厚薄不一?”

“哎!老顧!” 梁厚一拍桌案瞪他:“我方才可是幫你說話的啊!”

顧萬芝不承他的情:“你和靜釉坊的宿怨,可别扯上我。”

衛松庭一下悟過來:他方才的話,把姚仲德也得罪了。

嘴角一咧,便捧茶朝姚仲德一敬。

“姚倌,衛某并非顧東家那個意思,我是說梁厚這厮……” 他轉頭,一個眼神狠狠刮梁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衛松庭,” 梁厚還是冷笑:“什麼‘金玉其外’,誰‘敗絮其中’?你不妨把話說清楚點。”

“說的就是你!” 衛松庭也回他一個嘲意滿滿的撇嘴:“梁厚,‘性情涼薄’的‘梁’,‘厚顔無恥’的‘厚’!”

“衛松庭,我知道你怨我什麼,”梁厚啜了一口熱茶,不鹹不淡道:“五年前,靜釉坊燒了一堆青瓷廢瓷,瓷色和我玉瓷軒的凝碧青瓷有幾分相似,‘凝碧青瓷’入了貢品名錄,所以你份外不忿,對不對?”

“你!你颠倒黑白!”

“颠倒黑白的是你,你自己技不如人,怎麼怨到我頭上了?”

“梁厚!”咬牙切齒擠出兩個字,手氣得直抖:“你偷我釉方,才有你玉瓷軒的那破青瓷!”

“荒謬!”

“你那‘凝碧青瓷’,分明是我‘翠霞雲’的變種!你還賣通我店的夥計,壞我釉色!如今還口出狂言,恬不知恥!”

“哎喲,好笑了!” 梁厚呵呵笑出聲音:“我偷你釉方?胡說八道!我的‘凝碧青瓷’是獨門秘方!你那靜釉坊的瓷,件件燒出來都跟雞屎鴨糞一個色,我偷它作甚?你那方子白送都沒人要!”

衛松庭抄起手邊茶壺,往梁厚的方向一擲。

梁厚眼尖,一個閃身避開了。

茶壺“咚”聲砸地,壺嘴“咔嚓”斷成半截,灑濕一地。

梁厚拂了拂被茶水濺濕的衣襟,嘴角輕勾,滿含譏诮。

“哎,衛松庭!你說不過我,就動粗了是不是?在桌諸位都是斯文人,你失禮不失禮啊?别擱這兒丢人現眼的,丢咱瓷器行當的份兒!”

“梁厚!” 衛松庭豎起三根手指,指向天:“我敢對天發誓,你敢不敢?”

“無稽!”

“敢不敢?”

衛松庭怒目瞪他,眼中的火光烈得要把梁厚給熔了。

“對天發誓,說你沒偷過我‘翠霞雲’方子,否則天打雷劈,傾家蕩産,不得好死!”

“我沒你這般發癫!”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聲音越來越大。

綢緞行的、瓷器行的、珠寶行的,都抻長了脖子往他們那兒瞧。

有人端着茶碗忘了喝,有人捏着瓜子忘了嗑。

主席台上,趙斐嘴角一翹,也仿佛在看好戲。

“這火,燒得真旺。”

盧景愉眯着眼,低聲對身旁的羅紹環道。

羅紹環隻點了點頭,沒吭聲。

風一吹,绯綢又晃起來,影子投在衛、梁二人臉上,像抽了他們一記耳光。

……

“咣!咣——咣!”

銅鑼三聲響,震得滿院子人聲戛然而止。

敲鑼人是趙斐。

此刻,他目光掃過滿場,如鷹掠野,銳利逼人。

“諸位!”

他開口,聲音沉穩,壓住細碎雜音。

“股權認股會才三刻鐘,你們倒好,兩樁私怨鬧上了台。”

說着,趙斐把鑼槌往案上一擱,“爾等,是來做買賣的,還是來吵架、尋釁滋事的?”

商賈們皆愣住。

顧萬芝低頭抹汗,偷瞥姚仲德一眼。

姚仲德喘氣,眼珠滴溜轉,矮身縮回椅上,臉又重新紅了幾分。

梁厚松拳,臉一下子沉下來。

衛松庭氣音哼一聲,端起茶盞猛喝。

旁的人,有的歎氣,有的搖頭。

茶爐上,茶水燒開,茗香飄散,竟有些微苦。

羅紹環起身拱手:“趙大人說得是,我等失禮了。”

風又大了些。

似要把衆人的躁郁一點點吹散。

顧萬芝掏出手帕,印了印汗:“瞧這天氣,悶了半宿不出雨,火氣都上來了。”

姚仲德撇撇嘴,不情不願“嗯”了一聲。

梁厚朝趙斐看了看,忽然扯出幾分笑,對衛松庭道:“我家的‘凝碧青瓷’……确實與你的‘翠霞雲’有幾分相似。”

衛松庭瞥見趙斐神色稍虞,隻得見好就收。

“青瓷嘛,不是青色,就是翠色,大差不差。”

“此事,就此抹過了?”梁厚舉起茶盞,朝衛松庭一伸。

“好。” 衛松庭勉強一笑,與他碰杯。

趙斐似乎早料到這情景一般,慢條斯理整了整衣襟,不慌不忙擡手。

動作從容,似招呼仆役撤換茶盞。

待手落下,眼神已然變了。

他擡眼環視,目光如刀、似劍。

将滿院嘈雜生生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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