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帶着濃濃得不滿,底氣變足,聲音也放大,“你也太差勁了!就一個小小轉移,就暈倒了?!”
許三七不搭理,隻是道。
“然後她就給我們安頓下來了?”
“那不然呢?她還企圖把我拿走!可惡的人類!”它停在半空中,聲音裡滿是氣憤。
許三七剛想問,腳步聲傳來。
就在他飛回桌上的下一秒,房門就被打開。
大約15、6歲穿着粉衣服的娃娃臉丫鬟走了進來,衣服的粉像是被反複洗淨後透着蒼白,遠遠沒有她揚起得眼彎彎得笑意吸睛……
“姑娘,你醒了!”她的語氣帶着欣喜。
“嗯。”她勾起嘴角,輕聲回應。
“姑娘這是謝府,奴婢是夫人專門派來照顧您的丫鬟小桃。”察覺到她對自己的疑惑,又補充着,“姑娘昏迷有一日了,身體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她盯着面前的女子回道,又看向她手中托盤中間的罐盒,“這是?”
“這是為您準備的藥膏,于大夫說要早晚各敷一次。”她解釋道。
她打斷小桃進一步的動作,勾起一抹笑意看去,蒼白的臉一下子有了色彩。
“不用你幫忙,我自己來就好。”
見她神色認真,小桃便沒有強求,畢竟有些奇士都不喜歡别人幫忙,來之前夫人就曾囑咐過要聽從,免得招人煩,于是沒有說話,将其放在床榻旁邊桌子上。
提議道:“姑娘可召洗漱?”
“好!”
“姑娘稍等片刻。”她馬上俯身行禮,關上門出去了。
許三七看着緊閉的門,長發散在後背,起身坐在梳妝台前,看着鏡子中的人,她這才真正看到這張臉,倒與自己前世長得如此相似?!
“裝模做樣?”渡央的聲音在神海裡說着,把她從思緒裡拉回!
許三七疑惑,“嗯?”
“什麼早晚一次,從我逃離那個什麼夫人,來到這裡,就沒有人來過!”他聲音懶散卻帶着深深不屑,“隻有你在睡覺!”
“你去夫人那裡?”她聯想道之前他說的話,道:“就是她召喚你?還把你拿走?”
渡央一說這個就來氣,“她竟然把你這個低級人類當成魔!太侮辱了!我雖然不是本體,但是這麼烏黑光亮,修長寬廣的劍!可定不是不凡之物……”他的語氣一轉,“怪不得她還想把我拿走!要不是她的手被刀鋒劃動到,我都回不來!”
語氣變得得意起來,“她比你還臭!我怎麼可能叫她摸到!”
“那你還挺厲害!”許三七直接忽略他對自己的污蔑,順嘴說道。
渡央在劍裡,被順毛了,還抱怨的心也按下來,暗爽道:“你知道就好……”
心緒還未來得及從他的話裡抽回,門輕敲。
“姑娘,奴婢是小桃。”
“進來吧。”
小桃年紀雖然小,做事卻十分利索,洗漱之後看着許三七的墨發,道:“姑娘,奴婢來為你梳發吧!”
小姑娘極手巧,不一會鏡中的女人就變了一個樣,沖淡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柔軟溫情,帶着蒼白的臉也多了幾分色彩。
“小桃的手真是極巧!”許三七衷心誇贊。
“都是和周嬷嬷學的,學得不精巧,還是姑娘太過漂亮,才如此的。”小桃的臉通紅,紅撲撲的嬌嫩,眼睛裡滿是光彩。
手巧靈光,活也說得漂亮,很得重用啊……
許三七眼底是深深探究,就看鏡子中的女孩說道:“我家夫人可擔心姑娘了,我一去廚房打招呼,夫人就想到肯定是你醒了,還說一定要來看看姑娘到底怎麼樣呢?”
“多謝夫人厚愛了!”
許三七表面笑語盈盈,心裡又謹慎幾分,什麼關心,這不就是監視嗎!
“她在挑釁嗎?”男人失笑道,“她想表達什麼?叫我們不要掙紮嗎?”
“可笑!”
咚——咚——咚——
敲門聲音拉回現實,把許三七目光拉到門口。
“姑娘可醒了?不知,可方便進來?”
一道溫柔解意的女聲從門縫傳來。
“方便的。”
許三七邊回應,邊起身向着門口走去,心想,速度真是極快……
還不到,門就被推開,走進一個婦人,眉眼含春,笑意橫生,皮膚細嫩,頭上的發飾簡樸卻韻味十足,擡足溫婉卻有力量,轉眸間精光一瞥。
許三七心裡也有了打量,看向後面,跟在她旁邊滿是皺紋的老婦人和一個低着頭的丫鬟,她的頭都貼在了胸口,臉被蓋住一大半,外面是6名高大的男性仆人。
“姑娘快坐,你的傷可好些了。”轉眼笑語間,如水似柔,關切也恰到好處。
“多謝關心,好多了。”她坐在一旁,笑回道。
“你還傷着呢,得曬曬太陽。”她的臉頰微撇過去,吩咐道:“需卒,你去吧,窗子打開。”
許三七餘光瞥到推開窗子的女人,陽光照射下顯得露出得那節脖頸更加慘白……
謝夫人隻當自己沒有看見,眼睛一轉,道:“我是這府上的夫人,我叫謝莩,叫我謝夫人就好。”
接着又說道;“還不知姑娘貴姓?真是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