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七覺得自己的心有了褶皺,想要撫平,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做,本該是逃走,卻看到這個家夥的遭遇時帶着無法言說的憤怒,她應該會解決的……對吧……眼睛跟着她的腳步一點點來到她的面前,還沒有來的及看到她的眼睛,看到她的情緒,一陣雲煙飄來,視線被蓋住。
“去死!”
男人歇斯底裡憤怒的咆叫直直穿透了許三七的耳膜,她的眉頭皺起,眼皮微微下拉,單手揮舞掉周圍的不真切。
這才看清。
夏究知的額頭上帶着個血窟窿,血迹一條條,隐沒在眼角,鼻頭,下巴……
他的眼球凸起,臉上衆橫的肥肉跟着大幅度的動作暈開,格外的吓人。
“你要死了!竟然敢砸我!”在看到被推到的女人爬起,一如往常的傲氣時,憤怒也無法表達他現在的情緒,氣急敗壞道:“死女人,破鞋!什麼大小姐!你是不是想把我搞死,然後和你那個情人快活逍遙去!”
“說啊!你不是最是能說會道了嗎?!你說話啊!”
陳陶隻是冷冷看着他,眼睛裡沒有一絲情緒,再一次站在都是碎渣的地上,她很确定,這個男人很礙事,很讨人厭!
她瞥向許三七所在的方向,許三七身體一震,好冷,激的身上的雞皮四起,但是下一刻女人從她的身體裡穿過,一把拿過軟劍,一個踱步上去,在肥頭大耳的男人眼下,捅向他的腳腕。
龐然大物就那樣倒下,滿臉帶着不可置信,心止不住得想,我就這樣被一個女人給傷害了!我的反擊呢!
身為男人的自大叫他無法理解自己此刻的處境,他也來不及多想,痛一陣接着一陣,他本能的反抗,往日裡驕傲的身軀在此刻叫他甚至無法翻身,好不絕望!
血帶着喊叫一同吵鬧着雙眼,讓紅絲爬布了眼球。
“進來。”
額角的汗流進衣領内,餘光掃過門口,又看回來,像是在欣賞着面前人的慘狀,嘴角忍不住扯出一抹弧度。
許三七的目光駐足在門口。
是他。
那個老爺!
幹癟的身軀,卻腳下生風,踢開前面的衣,扛着粗麻繩進來。
陳陶也隻是眼色一掃,便轉身離開。
夏究知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的那顆心也愈發平靜,腳步也愈發堅定。
畫面就像煙一樣散了,一同所有耳邊的聲音,一同離開。
空間好像一下子變得狹小,冰冷,但是下一秒一睜眼又回到最一開始那個長滿郁郁蔥蔥草的野外。
許三七一頭霧水,可是身體像是不受控制一樣,一步步走向那處——遠處的粗壯大樹下。
看着手上的玉,冰涼的質感一點點闖進心底,帶着荒唐。
許三七将手摸向自己的脖頸,空空如也,哪還有什麼原先的玉石,而手上沉甸甸的觸感像是在嘲笑一般。
她感受着一股力量慢慢離開自己的身體,無可奈何得輕笑一聲,可手還沒有卸力,一道聲音把她的思緒拉回。
“三七!”
輕快的聲音帶着空氣裡的甜,一同來到耳旁。
許三七猛地轉身,眼睛裡帶着警惕,身體緊繃起來,手也緊緊握着劍柄。
“我不會傷害你的!”
她雙臂伸出,兩掌搖晃着,表明着自己内心的堅定,臉上帶着讨好的笑。
“你到底要幹什麼?李小姐?”許三七疑惑得看着她,目不轉睛,想要将她臉上的每個紋路都與記憶中的對比一番,不由得發問道:“你到底是誰?”
李玉婷愣在原地,面上帶着心虛,小碎步想要靠近許三七,但是看着女人警覺防備的神色又停在了原地,眼睛幹巴巴的望去,嘴裡嘀咕着:“我很喜歡,很喜歡三七的,我從來都沒有想着傷害三七……”
女人根本不相信的眼神要把她擊碎了,她很堅定的确定:“是的!”
“與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人是誰?你的雙胎姐妹?”
許三七再看不出貓膩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李玉婷:“?”疑惑得臉龐進而變得驚訝,“你真的看得出來嗎?”
她又開始進攻帶着小小的竊喜和害怕,搞得倒是叫許三七悄悄退後幾步。
“自然。”她也隻是冷面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