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移開目光,看向身子輕微發抖的鄧思芫,那是因為恐懼和alpha的威壓。同樣是omega,白挽卻沒什麼反應,從始至終都冷漠得像局外人。
良久,白挽開口,她沒說原諒,也沒說不原諒,态度始終如一的默然。
“你怎麼樣都不關我事,不要來找我。”
晏南雀忙在心裡問:“怎麼樣我混過去了嗎?”
系統:【ooc值1.2%,屬于能圓回來的程度。】
晏南雀安心了,轉而吩咐道:“管家,送客。”
哭哭啼啼的鄧思芫被送了出去,附近的賓客恢複交談,三三兩兩散開。
晏南雀帶着白挽去找晏奶奶,簡單說明了下情況。
晏奶奶面上的笑淡了許多,“一天天的不肯消停。”
她看一眼面色蒼白的白挽,又看了看站在一邊無所作為的晏南雀,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小挽受了這麼大的驚吓,——南雀,你安慰一下她。”
突然被點名的晏南雀有點懵,她餘光瞥了眼安安靜靜的白挽,心裡莫名升騰上點緊張。
安、安慰?她要怎麼安慰女主,牽手嗎……?她可以牽嗎?女主不會被惡心到當衆甩開她的手吧?!
晏奶奶的目光無形中帶來了些許壓迫,晏南雀猶豫了很久,選擇攥住白挽的手,雙手交扣,掌心相觸,另一隻手則扶住了白挽的肩。
被握住的手格外僵硬。
白挽的手很涼……也很軟,肌膚細膩得像雪,晏南雀甚至覺得自己的體溫會将之融化,她咽了咽口水,緊張得不敢看一眼白挽。
晏南雀胡思亂想: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和女主有直接的肢體接觸。
晏奶奶擺擺手道:“帶小挽回去吧,鄧家那邊你怎麼處理都好,别讓人找到我這裡來。”
直到上車,晏南雀才松開手。
夜風一吹,她濕熱的掌心和頭腦一樣涼了下來。
被她牽了一路的白挽面色僵硬,秀氣的眉不受控地死死擰着,像是在後悔着什麼。
晏南雀撤回手背在身後,指腹卻下意識摩挲了下,掌心好像還殘留着肌膚觸感。
……太軟了。
像豆脂,一戳就散。
她偷偷瞥一眼彎腰上車的白挽,展露在眼前的是一片雪白的背,纖長的天鵝頸下是薄薄的蝴蝶骨,烏發散下來一小半,身影曼妙、纖細,好似一株搖曳的水生植物。
“女主穿的這件露背款很适合她诶,她穿着好漂亮,腰也細肩也窄。”
系統:【你也試試。】
晏南雀:“我适合顯身材的魚尾或者西裝,更有氣勢一點,你看惡毒炮灰剛才就被我的氣場吓得不輕,其實我也不想吓她的,她哭得好慘。”
系統無語,【那是alpha對omega和beta的天然壓制。】
趁白挽轉身上車,晏南雀沒忍住伸手偷偷比劃了一下,像發現新大陸般在心裡驚呼。
“真的隻有一隻手臂那麼窄!好細的腰……系統,她好像有些過分消瘦了?手好涼,身體看起來也不太好。”
系統:【。】
晏南雀:“系統你怎麼不說話了?”
系統:【上車,女主在看你了。】
晏南雀猛地回神。
回到别墅,白挽把髒掉的衣服拿給傭人,踩着拖鞋上樓,晏南雀本打算追上去,聽見廚娘準備了甜酒湯圓,腳步一轉先去了餐廳。
房内,白挽随意将披肩扔到地毯上,手包也被扔在桌上,敞着口,一眼望去便能看清裡頭的東西,一根價值不菲的細管口紅和一份邀請函,還有一部手機,餘下便是一塊手帕。
——而在手帕中間靜靜躺着一枚寶石藍的鑽戒。
白挽拿出手機,點開雲相冊裡的第一條視頻。
視頻無聲播放着,拍攝的場景赫然是空無一人的化妝桌,手機似乎被放在了衣服堆裡,畫面有些許遮掩。
白挽看見屏幕裡的自己掃了眼鏡頭,轉身進到試衣間。
不多時,一道香槟色的身影悄悄靠近,打開她擱置在桌上的手包,把什麼東西放了進去,而後做賊般左顧右盼。很顯然,她沒發現這個藏起來的攝像頭。
白挽輕點了兩下屏幕,視頻定格在來人面上。
相機清晰記錄下了她的臉。
是鄧思芫。
哪怕晏南雀不開口,她也能自己解決這件事。——畢竟,這樣低劣下作的手段,也不是第一次被用在她身上了。
隻有一個變數,那唯一的變數……
白挽垂眸,小刷子似的睫毛在眼睑處落下一片陰影,神色晦暗不明。半晌,她關掉手機,将那枚戒指扔進衛生間的垃圾桶,準備洗澡。
淋浴間很快被朦胧霧氣籠罩,簌簌的水聲中,白挽的手略過側頸,鼻尖捕捉到什麼,她垂眸,盯着自己纖細的指節。
那是苦橙葉、薰衣草、橙花和陽光的味道。
這味道屬于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