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傘柄上凸起的繁複花紋,她大腦一片空白。
“我到底在做什麼啊?”她把傘放在一邊。
走到桌子前坐下喝水。
當水杯碰上嘴唇的片刻,當清涼的液體沿着喉嚨一點點流下。
她再次出了神。
不可否認,她的身體對于那維萊特的接觸,很愉快。
她饒有心事地又喝了一口水。
*
大概是剛睡完午覺,伊蓮挺有精神的,她選擇出門走走。
野外的花現在沒時間區摘,但楓丹的街道因為雨後初霁,熱鬧了起來。
人一多,笑聲就多。
伊蓮的心情受感染,不知不覺地,也跟着笑了起來。
從房屋右側沿路向上,稍微開闊的地方,人群聚集。
伊蓮回去湊熱鬧,走近了看到是林尼和琳妮特,他們的街頭魔術表演進行到了最後一環,随着“嘭”的一聲,漫天的花瓣。
林尼和琳妮特兄妹遵守諾言,隻要是晴天,他們一定完成許諾的表演。
伊蓮忍不住伸手,接了一片花瓣。
“伊蓮小姐。”藍色的美露莘笑盈盈地看向她。
伊蓮認出了她,是上次在歐庇克萊歌劇院的那位。
“你好啊翠斯塔,又見面了。”伊蓮微笑。
“我今天輪休,伊蓮小姐也休息嗎?”
一直在休息的伊蓮:“這樣說也沒錯。”
“那我們可以一起走走呢,難得地今天天氣這樣好。”
伊蓮想自己也沒事情做,就跟着翠斯塔一起。
路上他們的談話内容不知不覺就聊到了那維萊特的身上。
伊蓮坐在路邊的長椅,看着人來人往,“他很嚴肅、說話也不多,冷冰冰的。”
美露莘笑了起來。
伊蓮眨眨眼:“怎麼了?”
“不是這樣的哦。”翠斯塔說,“很多人第一次見到那維萊特或許會有這樣的誤會,但那維萊特大人很溫柔的哦。”
“很溫柔……”
伊蓮回想起她與那維萊特相處的這幾天,他雖然言語很少,有時情緒不對,但在很多細節上,總會注意到。而且,很有禮貌。
“是啊,那維萊特大人已經在楓丹五百年了,我們跟着他一起融入這裡的生活,所有的美露莘都可以保證,那維萊特大人絕對是公正與溫柔的。”
“五百年?這麼久啊。”
“伊蓮小姐剛來楓丹,不知道的事情很多,不過我想隻要你和那維萊特大人好好相處,一定會和我們一樣,認為他很溫柔的。”
伊蓮點點頭。
霞光逐漸地沉寂在海的另一頭。
翠斯塔和伊蓮聊了下楓丹的美食,伊蓮發現楓丹在酒水上沒有蒙德德花樣多。
“我們身為公職人員,為了工作效率,很少喝酒的哦。”翠斯塔笑着說。
“那維萊特也不喝嗎?”
“楓丹的政務都是那維萊特大人處理的,他從來不拖延,很勤勉,所以應該和我們一樣吧。”
伊蓮點點頭。
小時候,父母從楓丹給她寄的書信中說楓丹有一位審判官大人。
原來審判官從好久好久之前,就已經在這裡了。
漫長的時間裡,他經曆了什麼伊蓮不能見證。
“天色晚了,早些回去吧,明天還要工作呢!”翠斯塔握着圓乎乎的拳頭。
伊蓮跟她輕輕擊拳。
*
回去後,伊蓮沒有開燈,她幾乎沒有動這裡的陳設,隻在沙發上找個角落休息。
翠斯塔的話讓她想起上次去野外看到的那些泡泡橘,她在迪盧克的莊園學了釀酒的方法。也許,她可以利用這個賺點摩拉。
不過,在哪做以及怎麼銷售是個問題。
伊蓮躺在沙發上有些困,不想費腦子思考這些。
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對自己說。
她又想到了那維萊特,想到了翠斯塔說他很溫柔的話。
伊蓮撫摸着自己的嘴唇,回想他們上午的那個吻。
和被熒光因素影響不同。
那維萊特吻得很溫柔。
她知道,那維萊特信守承諾,找到記憶的那天,會讓自己離開。
她就像個犯人,被放在審判的天平上,而處罰則是告訴那維萊特真正的理由。
可理由是什麼呢?
“伊蓮.索夫爾,”她輕皺眉頭,閉着眼自言自語,“告訴我,關于那維萊特的一切你都知道嗎?你喜歡過他嗎?”
空寂房間沒有隻有她的回音,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入夜以後,伊蓮又在做夢,她夢到林尼的魔術将她送到了一個夜晚,她站在碼頭,暴雨如注,夢中的她明明傷心極了,卻仍裝出笑臉,對着面前的男人說:“我記住你了。”
雨夜,碼頭無光,她看不清男人的面孔,也沒聽見男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