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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覺得程易說的很有道理,因為現在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肚子被撐得有些難受,所以面對程易的提議,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吃完宵夜程易去洗澡,秦青則回到卧室來回踱步,企圖用散步的方式讓自己的腸胃消化快一點,讓被撐的圓鼓鼓的肚子消下去一點。
上回吃那兩條鲫魚好像都沒有今天吃的那麼多。
可能是因為今天他添了一大碗飯的原因。
程易今天洗澡洗得沒有之前那麼快,秦青一個人在房間裡踱步都要走累了,他才推開浴室門出來,“吹風機你放在哪裡的?”
走累了站在落地窗旁邊看風景的秦青轉過身,看到程易隻圍了一個浴巾在下身,上半身打着赤膊,愣了愣,想了想,說:“哦……我放在了另外一個櫃子裡,左邊。”
程易便倒頭回去翻左邊的那個櫃子,準備吹頭發。
秦青看了一眼時間,這會兒都已經快要十一點半了,明天還要早起開工,他現在要洗漱一下才能睡覺,想着反正程易也已經洗完澡,他和程易一起共用浴室也沒有什麼問題,随即走去推開了半掩的浴室門。
浴室裡呼啦啦的是吹風機吹風的聲音,程易側身對着他,看着鏡子的視線由浴室門被推開的動靜轉到了秦青臉上。
秦青不言,把浴室門帶上,泰然自若地走到程易身邊,拿起自己的漱口杯和牙刷洗臉水刷牙。
程易吹頭發的動作在他推開浴室門的那一刻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隻有他自己知道。
此時他看着秦青默不作聲地給牙刷擠上黃豆粒大小的牙膏放進嘴裡仔細刷牙的樣子,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剛才秦青吃魚的時候他伸手去提醒秦青臉上沾着有米飯的情景。
印象中那一點紅潤柔軟的舌尖伸出來,差一點舔到他的手指。
挺奇怪的。
不過此刻的奇怪也偏離了軌道。
他覺得奇怪的地方在于他已經和秦青拍過好幾次吻戲,親過不下幾十遍,怎麼偏偏大腦記住了剛才的那個場景,還印象如此深刻。
秦青刷牙刷出了泡沫,仔仔細細地把自己的牙齒各方位都照顧到了,最後低頭吐掉泡沫,喝了一口漱口杯裡的水,漱了兩下再将混着牙膏的泡沫水吐掉。
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行為,程易偏偏盯着他看了許久。
秦青漱完口擡起頭,将牙刷輕扔進漱口杯裡,随着牙刷柄碰撞漱口杯壁的聲音,他和程易原先盯着他的視線正好錯過。
……隻是恍惚察覺到程易剛才好像在看着自己。
秦青透過鏡子望着他。
而程易不動聲色的垂着眼簾,安安靜靜專心緻志地吹着自己的頭發。
狀似無事發生。
秦青重新開水掬了一捧清水潑在臉上,然後用幹燥的洗臉巾将臉上多餘的水珠擦掉。
别的不說,他感覺自己這個身體的皮膚還挺好,有天生麗質在,也有平時對自己注重外表保養的原因在。
堪稱吹彈可破。
他洗完臉,程易的頭發就吹好了。
酒店房間裡開着空調,但浴室裡沒有,浴室裡隻有虛掩着的門能傳送進一點點冷空氣,整體來說還是比較熱的。
又熱又潮,吹風機停下噪音之後秦青感覺自己耳邊還嗡嗡作響。
程易收好吹風機把自己吹幹的頭發往後扒了下,對上了不知什麼時候轉過身正對着他的秦青的視線。
程易:?
秦青好奇的眼神不做遮掩,但這張冷清的臉上做出來的好奇的表情實在是太具有審視意味,程易有一瞬間感覺自己在被什麼愛豆導師審判顔值外表。
……當然他并沒有做過愛豆,隻是在前幾年手裡沒什麼劇本,生活壓力很大的時候,看過一些選秀綜藝。
當時他還沒有認定自己要幹演員幹到死,賺錢成了問題的時候,隻要不是犯法的工作,做什麼他都願意。
所以他看那部選秀綜藝其實也有自己要不要轉行的想法,或者可以說是在為自己之後逼不得已要轉行做準備。
“你這隻紫色眼睛是天生的嗎?”秦青問。
程易滞了滞,像是想到了什麼,眸光微暗,片刻才說:“……嗯。天生的。”
“挺好看……很獨特。”秦青說。
程易不作聲地緊緊盯着他,他不知道為什麼秦青過了那麼久才開始關注自己的這隻紫色的眼睛,想問什麼,卻又遲遲沒有開口。
“你有話想說?”秦青問。
被人察覺到自己現在的想法并不意外,畢竟他真的一點都沒有收斂,把猶豫寫在了臉上。
程易又沉默了一會兒,沒有直面回答秦青的問題,說:“很多人都這麼說,畢竟異瞳确實很少見……我是你見過的第一個異瞳嗎。”
取下黑色隐形眼鏡的程易和戴上黑色隐形眼鏡的程易有細微的差别,這份差别并不在于外表上明顯的差異,而是一雙黑瞳和一雙異瞳帶給人的兩種不一樣的感覺。
秦青感覺後者異瞳帶給他的感覺要比一雙黑瞳帶着他的感覺更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