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老實搖頭。
“那便跟我走吧。”封玄舉步往前走去,邊走邊說,“我與她倒也是許久未見,說起來她算得上是我師姐,你到時也可喚她一聲師伯。”
寒天應了一聲,匆忙跟上。
走着走着她突然想起一事,小聲問:“那個什麼金色瞑目魚……”
“金眼瞑魚。”
“哦對,金眼瞑魚,不是說有劇毒,吃了會十日内五髒六腑腐爛而死?”寒天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胸膛,仍有些疑神疑鬼,“我為什麼沒事?”
封玄:“你覺得呢?”
寒天試探道:“鳥吃了才有事,人吃了沒事?”
封玄腳步一頓,似是無聲地歎了口氣。
寒天一臉殷切地看着他,指望他答疑解惑。
“金眼瞑魚之毒,需靈力引動。”封玄看了她一眼,“你沒有這種東西。”
“……”行吧,反正算她福大命大。
“那我……”寒天不知為何忍不住問道,“可以有嗎?”
封玄怔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漫不經心道:“可以吧。”
可以就可以,為什麼要加個“吧”字?
寒天不由得對眼前這位據說是東流宗門面的師父産生了一絲略感不靠譜的質疑。
然而沒多久,這一絲質疑很快就被她吓得壓了回去。
在得知封玄居然從外門弟子中收了一個徒弟後,習水大典差點變成了封玄新徒弟參觀大會。
不遠處的試劍台上術法轟隆隆炸響,比試的弟子打得難舍難分,底下觀戰者群情激昂,然而寒天坐在觀衆VIP席位上,隻覺得周遭氛圍不遑多讓。
數不清的夾雜着各種情緒的視線從四面八方砸到寒天身上,更不用說接連出現的各位門派大佬,每一個都是臉帶震驚好奇而來,面露匪夷所思而去。
寒天起先還是如坐針氈地坐在封玄邊上,到了後來也麻木了,感覺自己已然被那些視線戳出了一層金鐘罩鐵布衫。
封玄另一邊席案上坐着一名年紀略長的女子,手裡擺弄着幾隻已經空空如也的白露酒瓶,對上寒天的視線時還會朝她溫和一笑。
可以說,這位阮溪亭師伯是寒天今日遇到的人裡,最快接受她成了封玄徒弟這件事的人。
“說起來,許久不曾見到秋霄了。這次習水大典他也沒回來,這是做什麼去了?”阮溪亭邊問邊仰頭将手中最後一壺酒倒進嘴裡。
封玄正單手支着下巴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聞言緩緩歪了歪頭,似乎回憶了一下,說:“他去北地天洲遺境了,估摸着時日也快回來了吧。”
阮溪亭險些把口中的酒噴了出來,揚起聲音道:“那秘境入口不是早被封了嗎?裡頭都是些上古兇邪遺靈,他是沒地方練劍了要去那裡??”
封玄點了點頭。
阮溪亭見他真的認可,差點翻起了白眼,突然一手指向寒天:“況秋霄那小子狂傲得很,你這當師父的也是從來不管,但是你這二徒弟可經不得你如此放養。”
“師姐放心。”封玄正色道,“我心中有數。”
寒天聽着二人對話,默默看了封玄一眼,見他高深莫測的樣子仿佛真有幾分出塵脫俗的仙人姿态,不由在心中湧起了幾絲對未知的修仙之路的向往。
大典三日結束後,寒天跟着封玄回到了爻春山。
這座山她并不陌生。
東流宗的門派地圖她在遊戲裡跑得早就爛熟于心,這座山雖然離東流宗主峰遠了點,但是遊戲裡曾經有個奇葩找人任務就在這塊區域,她就是閉着眼睛都知道這座山上哪裡有路、哪裡有河。
而封玄現在就将她帶到了山中一條順着沖流而下的瀑布形成的小河邊。
河水清澈,魚群不絕。
封玄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想釣魚嗎?”
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