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用胚胎做誘餌就能赢?」趙悅的機械臂裂解成十二道蠱蟲刃,每道都刻着沈昭的死亡日期,「初代的意識早已寄生在——」話未說完,顧淮舟突然将手中胚胎按在她的機械胸口,鱗片碎片與核心芯片共振,爆發出刺目銀光。沈昭看見芯片表面閃過母親的影像,她正将初代弟弟的鱗片粉末注入胚胎,「這才是母親的真正計劃——用胚胎的逆紋,困住初代的意識碎片。」
液氮罐在爆炸中紛紛破裂,三百個胚胎化作光蝶飛向沈昭和顧淮舟,每隻都在他們身上留下極小的鱗片或釘痕。沈昭的逆紋突然與顧淮舟的鱗片完全融合,他看見對方鱗片下的皮膚,不知何時布滿與自己相同的燙傷——那是共生契在轉移初代的詛咒。
「走!」顧淮舟扯着沈昭沖向冷庫深處,那裡浮現出鏡淵的入口,石門上的并蒂蓮浮雕正在吸收胚胎光蝶。趙悅的克隆體在身後崩解,最後一道機械音卻帶着笑意:「鏡淵核心的祭壇,早已恭候雙生祭品——」
沈昭撞向石門的瞬間,掌心的胚胎光蝶突然聚成母親的輪廓,她指向石門後的黑暗:「昭兒,淮舟,逆紋賭局的籌碼,從來不是生命,是你們願意與彼此共生的決心。」石門應聲而開,顧淮舟的鱗片突然剝落,露出心口與沈昭完全相同的逆紋,而沈昭的鎖骨燙傷處,不知何時長出半片翡翠鱗片——那是初代弟弟的饋贈。
冷庫的警報聲漸漸遠去,沈昭和顧淮舟站在鏡淵入口,背後是三百隻光蝶組成的雙生圖騰。沈昭望着顧淮舟鏡片上的霧氣,想起他剛才用身體替自己擋住蠱蟲刃的模樣,鎖骨的鱗片還在滲血,卻仍笑着說:「這次換我保護胚胎。」
「母親說,逆紋賭局的赢家,」顧淮舟掏出銀簪改制的錄音機,裡面傳來母親最後的輕笑,「是願意與對方共享疼痛的人。」他望向沈昭掌心新長的鱗片,與自己的逆紋形成完美的陰陽,「現在,我們的血不再是單獨的祭品,而是能颠覆鏡淵的——」
「雙生砝碼。」沈昭接過話頭,逆紋與鱗片的光芒照亮鏡淵深處,那裡傳來心跳般的共鳴。他忽然明白,那些凍在液氮罐裡的胚胎,從來不是初代的儲備品,而是母親和曆代雙生子埋下的、能讓逆紋徹底覺醒的種子。
暴雨在鏡淵入口處停歇,沈昭握着顧淮舟的手,感覺對方掌心的溫度終于與自己同步。他們身後,三百個液氮罐正在融化,罐體标簽上的「沈昭·顧淮舟」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新刻的紋章:雙生蓮托着蛇形,花蕊處嵌着兩枚交疊的戒指——那是他們用疼痛和信任,在逆紋賭局中赢來的、真正的雙生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