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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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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君放心,”魏雪瑤自然也能看出他的顧慮,接話說,“沒有比秋娘更穩妥之人,她早在二十年前就入了魏家,與她一起賣進魏家的還有一批戰時逃難的鄉婦,她年紀最大各個側房都瞧不上便歸置在我母親身側,是伴着我出生的。我娘去了之後,她便是我最為親近,往時提起過她的家人皆死于戰亂,獨獨留了她與孫兒二人,可惜無力照拂便送了出去,後面日子穩了也尋到了親,不想竟入了那種地方。”魏瑤雪輕緩的搖了下頭,惋惜說,“四郎君想必已經猜到了,那人便是钰哥。我托人給钰哥贖了身,本想讓他過正經日子,可人打小便長在那地方,就算得個自由身子也離不得那般境地。我恰巧嫁來鄖州,便借着送茶之機給倆人搭個橋。”

“秋娘在我手上,到底是福還是禍也未可知,你這般擔保她幹淨,我且信你。”崔洝辰像是真信了又突然想起在蓬萊時提起秋娘,钰哥的遲疑,便說,“依着钰哥的近況,他帶着秋娘遠走高飛不是能活得逍遙自在?你認為你們情誼深厚,足以讓她生死不顧,甚至冒着牽扯上钰哥的風險也要深入虎穴,她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忠仆。”

外邊傳來稚童的咯咯笑聲,侍女抱着娃連同手裡的石子挪下石階,方才的聲音便匿了去,三人暫頓的談話又重新再起。

“忠貞之士,怠慢不得,”季陵在一旁開口說,“我可以幫你看着,定然少不了老人家吃喝。”

話落後他抖了抖手中的黃紙說:“這個有用,收了。”

“拿出來就是給四郎君使的。”魏瑤雪并沒有執着要回秋娘,垂目說,“季掌房這般仁義,先謝過了。我早先也跟周郞思量過此事,交出賬冊我們一家三口必死無疑,倘若拖延一時半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我們已無路可退,唯有出此下策,身旁能用之人别無可選。”

崔洝辰轉着指環思索問說:“秋娘在案發之前就出了魏家是因為她自你這裡知曉到變數?她與你這般親近卻不随嫁,她的孫兒還在此地,也不跟從,說不通。”

魏瑤雪回:“我在母家辛勞多年卻落得個淨身出嫁,初來鄖州真是捉衿見肘,處處都要銀子。好在當初我娘還有私底下用積蓄置辦的小業未打點妥當,父親消息通達,處處提防,為此我不能自個動手,隻得早作打算,在秋娘身上花了心思,移花接木時繞了不少彎子,有秋娘做應,凡事通暢許多,這就是為何我能在此地走商和在魏家又查不到她的奴籍的原由。”

便是魏雪瑤有了孩子到被人掉包,周文升遭彈劾,魏家被屠,秋娘順利走入杜宅直至現下的經曆了。

崔洝辰緩步至門口,轉過身說:“有見過大街小巷的緝拿令嗎?一千兩,可不是小數目。眼下你泰然自若,倒讓人匪夷所思。”

“平日民婦深居簡出,非必要時也精心打整裝扮,即便親近之人也難分辨,自是不易察覺的。”魏雪瑤回道。

“沒這麼簡單,”崔洝辰望向佛像旁被風撩起的經幡,若有所思說,“就算奎隆新官上任,但陸世昌三番四次南下居然也摸排不到你這,本身就蹊跷。你再怎麼謹慎,都不可能謹慎得過耳目遍布。”

季陵像是站累了,雙掌抵細腰抻了抻,靠在店内大石柱上懶懶洋洋的說:“四郎君府上莺燕成群,殊不知女人換皮如投胎,加上這地勢,能站住腳,怎會說不通?以周大娘子的腦子,想要逮着,看起來,不太容易......”

“今日自個來的呀?雲紀師太。”門外的侍女嗓音高了好幾度确保殿裡都能聽到。

魏雪瑤聞聲往後退了數步,站在了暗處。

不遠處一姑子擔着養料走進長勢甚好的菜園,撂下物件抹了把汗對着跟前的侍女說:“沉音不得空,誰來都一樣。施主這是有客上門呐?恰好地頭的菜自個掰些,進來日頭不錯,挑一挑也還過得去。”

“待會我去問問我家大娘子,”侍女牽着稚童的手,站在泥沿上接話,“師太,今日大殿的香火怕是要晚些時候供的,完事了就順便下去結下燈油錢。”

“不打緊,底下要續的香客還多着呢,晚些時候更得閑。”雲紀師太笑說。

門外田間地道寬闊,竹籬笆裡外隔出類别不少的時菜瓜果,簡陋的竹架攀爬着藤蔓類綠蔬。

侍女見人收拾好了兜子和農具,上前扶了把手,客氣的與人作别,待不見了人影才牽着孩童回到殿前。

“這麼大筆銀子,就算是聽說都夠叫人垂涎三尺,”季陵側身漫不經心的瞥向那二人,說,“那枕在腦門下,不得夜夜美夢,你們好門道啊。”

魏雪瑤沒辯駁,因為她的确沾過手,她往時的錦衣玉食跟鹽賬脫不了幹系。

“何以辨認另郎?”季陵逞一時嘴快完繼續問。

魏雪瑤伸出兩指一比說:“穩婆說他腿根有塊指甲蓋大小的朱紅色胎記。”

季陵點頭記下。

魏雪瑤這兒倒得差不多了,倆人便不再多作停留,崔洝辰轉身向她告辭:“如此,周大娘子須看緊賬冊,案子不管走向如何還望謹慎行事,後會有期。”

周文升朝不保夕,崔洝辰再做敲打讓魏瑤雪心知肚明,微微欠身應下後将二人送出門。

季陵邁出門檻時被屋側孩童的嬉笑聲吸引過去,怔楞了半晌後,回首難得肅然躬身抱拳,對魏瑤雪說:“來日周大娘子若尋得令郞,要是瞧着這孩童不喜可知會于我,我願代為照料。”

崔洝辰聞言心間默的一下,轉身凝望着他。

“季掌房多慮了,稚子多無辜,日後要是尋得他的親生爹娘我必定好生相送,若是尋不得,也讓他與我兒為伴,不分彼此。”魏瑤雪也正經應說。

季陵點點頭,低聲說:“那好。”

魏雪瑤轉向崔洝辰突然跪身說:“還有一事,請四郎君務必應允。”

崔洝辰說:“力所能及的,定不推辭,你講吧。”

“若周郎遭遇不測,還望四郎君留個全......給我。”魏雪瑤說不下去。

但崔洝辰明白了,回她:“我盡量。”

聞言,魏雪瑤含淚叩首謝過。

石階平緩,二人并肩而下,溝渠流水聲響蕩在耳邊。

“你…..”倆人沉默了許久,崔洝辰蹙眉,輕聲開口。

“主君想問方才的事?”季陵低頭垂目,似是小心的盯着自己腳下,一邊又回應着他,“全當我一時興起,沒個分寸好了。”

崔洝辰停了下來,盯着他的側臉沉聲說:“幾時你會懷疑過自個的分寸?不可說實話麼?”

“什麼叫實話?”季陵也停了下來,并沒瞧他,盯着身側的枯枝,狀不在意說,“不過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想聽,講于你便是。不過就是有年路過一處市集,人家擺攤賣賤奴,我打那路過見着裡面有個比适才孩童還小的小人兒,叽拉着鼻涕嗷嗷的哭,一隻手朝着路過的人搖來搖去,周圍人瞧熱鬧的多,也沒個真正出手的。”

崔洝辰道:“你買了他?”

“沒,我當時年幼,”季陵偏頭又看着浮滿枯葉的小渠,低聲說,“後來倒是出來了個布衣少年,掏了半晌就摸得了幾個銅錢,讨價還價的便将孩童從血污泥垢的手裡面接了過來。”

崔洝辰歎了一氣:“幾個銅錢…..”

“折了隻手,又那麼屁大一點,值不了什麼錢,沒人買怕是要不了多久就爛路邊了。”季陵淡淡一笑,歪過頭雙眸清澈,凝視他說,“幸好,命也不是太爛。”

崔洝辰與他對視,溫聲說:“我會留意方才那個孩童的。”

像是得了個極要緊的承諾,季陵滿意地點點頭,步子陡然輕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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