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突如其來的出手讓維克托後退了一大步，半機械人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劍拔弩張起來，唯恐他們兩個鬼上身了。

布蘭德用巴裡的身體和羅賓對視一眼，他坦誠地舉起雙手：“不，我是……死俠。”

達米安眯起眼，輕哼一聲：“我就知道，艾倫的語氣不是這樣。”

巴裡想着自己的慣用語氣是什麼，就見達米安問：“你是羅賓的隊員？仆從？下屬？奴——”

“朋友。”布蘭德打斷他：“他父母的朋友。”

達米安低聲哦了一下，他握刀的手絲毫未動：“你對艾倫做了什麼？”

布蘭德沉默了一會：“來和你談談？”

“羅賓可以自己說話。”達米安不滿道。

維克托走回來，站在達米安身邊：“但羅賓寫字很慢，看上去很辛苦。”

他說的是事實，達米安掃了維克托一眼，沉默地把刀挪開了點，他問：“艾倫在哪裡？”

“還在這副身體裡，他也能聽見我們之間的交流。”

“好吧。”達米安把刀收回袖子：“一問換一問。”

很公平的交易。

“我聽說你不屬于這個宇宙，孩子，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個世界的？”布蘭德問，他用着巴裡的嗓音與外貌，神色輕柔，看上去和巴裡很相似。

達米安側過臉，盯着那枚漂浮的金币，羅賓站着的地方。

“一個月前，黑零事件。為什麼會問這個？”

他的回答讓維克托臉色微變，斯通博士能狠心将兒子變成鋼鐵的原因之一就是超人現世，他認為人們能接受一個與衆不同的外星人，就能接受第二個。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提供具體時間——這不是拷問。在差不多的時候，有東西掉進了海裡。”布蘭德安撫道，他同樣在安撫體内的巴裡·艾倫。

這是羅賓也不知道的信息，他皺眉問：“那就是你這些天經常不在哥譚的原因？發生了什麼？”

雖然哥譚衆所周知是蝙蝠俠的地盤，但這裡也是死俠活躍的地區，他很少忽然離開。

布蘭德點點頭，他将羅賓的問題複述給兩個活人，然後解釋道：“是的，就我所知，她是在外星飛船降落之前忽然出現在海裡的，我需要保證你們之間沒有聯系。”

“在外星飛船降落前幾秒，也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她是誰？”達米安神色難看，他沒想到還有人一起到了這個世界，死俠用‘她’來稱呼另一個人，那會是誰？

達米安想到了塔利亞，這是他認知裡最危險的女人。

巴裡的臉擺出愁容，布蘭德确認道：“同一時間。 ”

“另一個人是誰？她怎麼樣了？”達米安追問。

布蘭德盯着達米安的臉，他深呼口氣：“我不知道她是誰，但她改造了自己的身體，能夠在海洋深處随意遊行，就像亞特蘭蒂斯人一樣。”

“亞特蘭蒂斯？”維克托問，那是大名鼎鼎的沉沒都市。

布蘭德肯定地點頭，他說：“是的，在人類的世界外總有各種奇妙的種族未被發掘，亞特蘭蒂斯人也是其中之一。”

達米安沉聲道：“繼續。”

一個改造人，聽上去不像是他母親，達米安稍微放心了一點。但他依舊沒在記憶裡找到相似的人選，而布蘭德講述的内容令他毛骨悚然。

這份恐懼比起情緒，更像是……一種直覺。

太奇怪了。

“總之，當時，那個奇怪的女人發現了印度洋上的氪星飛船，她看上去想去阻止它，但在路上遇到了同樣察覺危機的亞特蘭蒂斯衛隊，他們打了起來。”布蘭德沉重地說：“她殺光了在場的所有亞特蘭蒂斯人，然後繼續前進。”

“那不可能！”達米安反駁道：“我見過行星改造機被毀滅的錄像，隻有超人在那裡。”

這是蝙蝠俠那一百多份超人資料中的一員，達米安确信沒有在裡面看到另一個超人類的身影。

布蘭德疑惑地看着他，很快反應過來，如果這是另一個世界蝙蝠俠的孩子，得到現場錄像并不奇怪。

蝙蝠鈔能力總是共通的。

“是水擋住了她的身影，她從未真正出現過，”布蘭德說：“她殺死那些亞特蘭蒂斯人的時候，從口中吐出了黑色的海水，有這些黑水掩蓋身形，才靠近氪星飛船，是那個巨大的機器改變了重力，削弱了控制黑水的力量，她才沒有貿然向前。”

“但我确信她也想殺了卡爾·艾爾，但當時，超人擊潰氪星飛船時産生了劇烈的爆炸。”

這些爆炸當然影響不到超人，反而對想要殺死他的女人造成了緻命一擊。

布蘭德在達米安的注視中講了下去：“她沒有死，隻是暈了過去，不過亞特蘭蒂斯的王已經循着血的味道找到了她。”

“她在亞特蘭蒂斯人審問之前就消失了。”

“所以他們正在追捕她，和與她相關的一切。”

“我不認識她。”

達米安思考着，他記憶中會用黑色能量的人是渡鴉，但渡鴉不會從嘴裡噴出黑水。

而且這個人的能力聽上去更像是水行俠，達米安印象裡的水行俠也沒有這樣奇特，最特殊的也隻是熱愛水生生物。

維克托看了達米安一眼，他向前走了一步：“說了這麼多，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到現在為止，布蘭德都沒有提到過和羅賓有關的事。

布蘭德神色沉重，歎了口氣：“亞特蘭蒂斯現在的王并不寬容，如果不是繼承權依舊存疑，海底人很可能已經攻上地面，我和同伴已經盡可能地阻止他，但依然……不樂觀。”

“羅賓希望我能相信你，所以我把一切告訴你們——”

“這樣一來，即使我們最終失敗，也有人能将警告傳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