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啟扶腰挺肚溜達到三樓,盡量不扯到痛處。
唔……回廊左邊是塞缪爾的書房和卧室,右邊住着艾文。
于是安啟選了中間。
沖掉一身黏膩,換了身舒适的家居服,安啟頭發濕着,仰在床邊開始發呆。
「洛爾、葛蘭、塞缪爾,還有艾文也算一個,從他們目前的行為來看,不像是兇手。他們也沒有必須殺死你的理由。」
「無論是真心,還是僞裝,留着你,背後掌控普蘭缇克才是正常人吧。當然,葛蘭他不算正常,但就你死後,他的反應來看,應該不至于演戲演到這種程度。」
「難不成是阿茲特?作為普蘭缇克莊園的醫生,他如果被安索收買,後續發生的一切都合理了。」
「但一位父親,真的能冷血無情到,為了領地逼自己的孩子去死不夠,還利用她的屍體,挫骨揚灰也不惜。」
安啟自說自話,腦海裡的安吉爾自她回芙萊茵,就再沒出過聲。
「我一回來你就閉麥,我回家,你又跟去,到底想幹嘛,能不能好聚好散,你那身體當時都死了我才用的,這四年也潔身自好給你養的幹幹淨淨的,不算對不起你吧……不是,話說回來,你當時是怎麼死的來着?」
新迷未解,舊案又現,擱這跟她玩探案呢,她上的也不是警官學院啊,她上的是……算了,反正她沒那解謎探案的腦子!
安啟翻了個身,把自己捂進被褥裡。
倦怠攜着困意,雙重debuff襲來,安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直到極輕微的開門聲傳進耳朵,安啟刷地睜開眼,一骨碌爬起來,憑着直覺順着聲音的來向穿過衣帽間,發現牆上有一道門。
哇哦,貴族的秘密?
咔哒。
鬼鬼祟祟的安啟和沙發上穿着浴袍放空的塞缪爾四目相對。星光照進深海,映出異樣的光彩。
“你選了我隔壁?”
塞缪爾被泳池水降過溫的腦子反應很快。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
剛睡醒,但反應并不慢的安啟。
“我的卧室,起居室,衣帽間,伴、侶,的卧室。”
“憑什麼?”
如果她沒記錯,塞缪爾卧室的另一側是他的書房,連着露台茶室。
“你一個人占了三樓的一多半。”
這是重點麼?她到底聽沒聽清他說話?
“你如果腦子還在,應該能聽清楚我說的是:我,和我未來的伴侶,兩個人,共用衣帽間,起居室。”
“你剛從衣帽間出來,難道沒注意到裡面有一半的空間是我的衣服?”
她是不是beta裝久了,對于自己的婚約者是alpha還是Omega根本不在意。那自己是不是——
關門聲砰地一下。
力道之大,震得塞缪爾腦袋嗡得一聲。随後又砰砰接連兩聲,越來越遠,越來越輕。很容易猜到,安啟拎着包竄去了回廊對面。
那是艾文的地盤。
塞缪爾捏了捏額角,想打架,瞥一眼卧室……不行,這不對,他要冷靜。
“咖啡。”
代表三樓左側起居室的通訊亮了亮。
看來閣下是要工作到深夜了,蘇西向外看了眼,太陽剛剛沒入地平線。
“要鴛鴦。”
藍色的燈再次亮起。蘇西聽到傳訊輕輕吸了口氣。
閣下這是——今夜不打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