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渾身的燥意散了些,安啟懶洋洋的捏着阿茲特的下巴,指尖滑動着把他唇上的血迹撚成胭脂。
“有人。”
阿茲特試圖掙紮。
有風穿過,掃過汗濕的脊背。帶來了清苦的柚子香。
安啟一個激靈從床上跳起來,膝蓋碾得渾身脫力的阿茲特抽搐着抖了下。
“誰?是洛爾嗎?”
安啟走到門外,左右掃了掃,視線拉低,才看見了抱膝坐在門邊的Omega少年。
滿身吃飽喝足事後感的alpha,和蹲在陰影裡,形容狼狽,手背還殘有齒痕的Omega默默對視。
“!!!”
“洛爾你聽我解釋!”
安啟頭發都炸起來了。
“嗯,你說。”
洛爾的聲音平靜,靜靜蹲着。他等了一夜,或許她的解釋能把他被風打透的身子捂熱一點。
安啟卡住了。
這劇情不對啊,洛爾不該喊着我不聽我不聽,然後哭着跑掉,給她一點編瞎話的時間?
唉,那就不是洛爾了。
“怎麼不說?”
洛爾就那麼坐着,整個人小小一團,被高大的神廟石柱和厚重的門闆夾着,面前是他剛從别人床上下來滿身情欲的前婚約者。
“醫生在給我治療。”
安啟慢吞吞開口道。
死腦子,快動啊!
“什麼治療需要醫生躺着,你壓着他。”
“就……那個、我被促分化劑誘發了易感期。”
原本說話支支吾吾的安啟突然順溜起來。易感期是真的好用,遇事不決易感期!
“是嗎。易感期?”
洛爾下巴墊在膝蓋上,仰頭看她。
“所以你易感期甯願去欺負一個不願意的Beta,也不要我,是嗎?”
“不是的!”
安啟突然超大聲來了句。見洛爾被驚得眼睛都瞪圓了,又蔫答答蹲下去,拉住了他的手腕摩挲,那上面還有她昨晚捏出來的淤青。
“我不想你受傷。”
愧疚的目光落在那圈於痕上。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怎麼,beta的身體都能承受,你覺得我不可以?”
洛爾高傲地揚着下巴。她那麼用力的欺負他,他都受了,還放棄抵抗,打算把自己交給她,可她是怎麼回報他的,她攆走了他,轉頭去玩弄beta。
她為什麼,偏愛beta。
“不是可不可以的問題,是我舍不得。”
安啟見洛爾還是不為所動,牙一咬,心一橫,拉着他的手返回阿茲特的卧室,趁人不注意掀了被子。
阿茲特和洛爾同時愣了愣。
“安、啟——”
“嗚——”
洛爾蓦地驚叫着打斷了阿茲特的話,捂着臉沖了出去。
安啟默默松手,轉身打算開溜的時候,涼涼的東西抵住了後腰。阿茲特不知怎麼接上了右手,擺脫了束縛。
“我是你們的玩具嗎!”
阿茲特握着劍的手不住地抖,差點再度掙開肩膀的傷口。
他都聽見了!什麼易感期!什麼舍不得!她就是個壞胚子!
如果一開始還算是報複,後半夜根本就是蹂躏,是宣洩!在他身上把火氣散盡,跑去和甜甜軟軟的Omega玩純愛!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阿茲特怒火攻心,完全忘了是他自己先做了什麼。
安啟捏住劍尖推遠,無語地瞥了他一眼。
“是你先動手的,我隻是報複回來。”
“報複?你可以電我,可以刺我砍我,你為什麼……”
阿茲特咬牙切齒地把劍丢到一邊,扯過被子裹住了自己。
不不不,他是瘋了麼,他怎呢麼能如此軟弱可欺。他應該反擊,她才經曆過神泉水的摧殘,不可能一直有力氣的,他要報複回來,讓她哭泣,讓她求他……
被子裹得更緊了。阿茲特顫抖着把臉埋進枕頭,簡直不敢回憶發生了什麼。
他,把想要她做的……自己做了一遍。
他哭泣、哀求,求她輕一點……
嗚!
“你走!”
“嗯?”
“快滾!”
“奧。”
安啟無所謂地聳聳肩,溜溜達達走出門,目光一瞟,又看見了團在陰影裡的洛爾。
“醫生他,怎麼樣了?”
少年腦袋埋在膝蓋裡。
怎麼,怎麼能把人弄成那個樣子,一眼看過去,幾乎看不見皮膚本來的顔色,還有那破碎的粗布祭司袍……
“沒什麼大礙,氣力足得很,剛剛還叫我滾來着。”
一個beta,恢複的還挺快。安啟自顧自地講着,根本沒發現腦袋埋在膝蓋裡的洛爾在走神。
破碎的、祭司袍……
原來阿茲特醫生是祭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