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臉提起我父皇?當年就是因為他太信任你,才讓你做了輔政大臣,輔佐年幼的我,可我父皇沒想到的是,你這個老匹夫,結黨營私,架空我,篡權奪位,來人,将秦西崇呂學豐通通收押,關進大牢!”
“你!趙懷琰!你!過河拆橋!我的兒子,為了你們趙家的江山,犧牲自己的性命,如今,卻落的這麼個收場,你卸磨殺驢,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侍衛們壓着五花大綁的秦西崇和呂學豐離開了寝宮。
一刻鐘過後,皇後秦婉清跪在趙懷琰宮前,面色沉重,不發一言。
趙懷琰走出宮,面色未有緩和,他頓了頓,“陛下,臣妾求求你,對祖父從輕發落。陛下,臣妾求你了!”
趙懷琰面色陰沉着扯開她抓住自己衣服的那隻手,“朕若不是從輕發落,太師此刻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若不是看在你有孕在身,朕此刻就讓你去陪你祖父!”秦婉清頓時愣住,趙懷琰目光從秦婉清失望的臉上移開。
韓岐面無表情的跟在趙懷琰身後,扭頭瞥了一眼趙懷琰。
“陛下,您打算如何處置秦太師和呂學豐?”
趙懷琰沒有回應,隻是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那隻翠綠的祖母綠扳指。
“秦西崇的忠心黨羽,全部處死,呂學豐,五馬分屍!秦西崇,念在其輔佐朕有功,給其留個全屍,就賜一杯毒酒吧。”
聖旨一下,秦婉清當即暈了過去。
一輪下弦月挂于空中,不知為什麼,韓岐覺得今晚的月亮格外暗淡。
韓岐終于能光明正大的露面,迎着月色,韓岐持劍回了韓家。
在韓韶的密室裡找到了受傷極重的軍醫,告訴他妻子所在的地址,放他離開。
韓韶一臉無所畏懼的樣子,坐在涼亭下品茶。
“二弟這一出瞞天過海,演的不錯。表面上說要去邊關戍邊,卻放出假消息迷惑别人,實際一直呆在陛下身邊。我怎麼不知道二弟心思如此細膩。”
韓韶擡起眼,意味深長的看了韓岐一眼。
“大哥,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不連累韓家,絕無他意。”
“呵呵。可我站錯了隊,那陛下打算怎麼處置我們韓家?”
“陛下沒有說過要處置韓家。還請大哥安心,好好管理韓家。”
韓岐一向不習慣呆在韓府,既然趙懷琰心頭大患也已經除去,韓岐也沒有再回宮的必要了。
韓岐去向韓裕平說明事情緣由,恰逢趕上韓夫人要給他介紹禮部尚書徐大人家的女兒徐芝蘭,韓裕平卻開口替韓岐回絕了韓夫人的一片苦心。
“徐大人家的女兒長的花容月貌,又知書達禮,和我們家岐兒多般配啊。”韓夫人孜孜不倦的說着徐芝蘭的好。
“罷了罷了,岐兒還小,成婚之事過兩年再說,啊!”
“還小呢,岐兒都二十有二了,該成家了。”
“爹,娘,孩兒不孝,這輩子都不打算成親娶妻了,有大哥在您二老身邊,我也放心了,還望爹娘原諒。”韓岐跪在地上,面色凝重的對韓裕平和韓夫人叩頭。
“這,岐兒,你胡說些什麼呀?”韓夫人上前去扶着韓岐的胳膊。
“罷了,岐兒還沒想開,再過兩年,他就想開了,就想成親了,勿急。”韓裕平拍了拍韓夫人的手。
韓岐萬分感激,朝父母鄭重的磕了兩個頭,“多謝爹娘體諒。”
就在韓岐離開之際突降大雨,韓岐一個人走在雨中,他沒有撐傘,任由不急不緩的雨滴在他身上,此刻天色也已經暗下來,街上早已空無一人。
看不出韓岐到底是什麼心情,韓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什麼地方。
走至一個很深的巷子,韓岐定住了身,不遠處有一人撐傘在等。
雨水打濕了韓岐的眼眸,韓岐看不清眼前人是誰,隻能看到眼前人身量和自己大緻相似。
韓岐的右手放到了劍柄上,“是誰?”那人不說話,隻是定定的撐傘站在黑暗裡,注視着韓岐。
一雨滴在劍柄的綠色玉佩上,韓岐嗖的拔出劍,朝那人刺去。
那人撐着傘身姿輕盈的轉了一個圈,躲過了韓岐的攻擊。
“洛塵,你是想殺我嗎?”
是趙懷琰。隻是因為光線太暗,雨水模糊了韓岐的視線,他沒能看清。
韓岐手上的劍“叮當”一聲掉落在地上,韓岐單膝跪下,撿起掉落的劍,拱手行禮,“陛下,臣有眼無珠,不曾識得陛下,請陛下恕罪。”
“洛塵這是要去哪兒?好像不是回宮的路。”趙懷琰單手扶起韓岐,站在韓岐身邊撐着傘為他遮雨,韓岐卻側身躲了過去,讓自己重新置于雨中。
“陛下,臣曾經說,待此事解決,臣會找個地方歸隐。”
“可朕還沒有同意。”趙懷琰的手搭在韓岐的肩膀上。
“你們韓家,世代忠良,出了諸多良将,不過,你是你,韓韶是韓韶,若不是你找到了藥方,又舍身為朕擋箭,那朕必死無疑,韓韶既找到解藥,卻私藏人讨好秦西崇,你覺得該是什麼罪名。”
“陛下,我哥哥他…,還請陛下放過韓家!”韓岐下跪求情。
“朕,可以不動韓家,但韓韶是個什麼下場,可就看洛塵你的選擇了。”趙懷琰朝跪着的韓岐伸出一隻手。
韓岐思考半晌,終是伸出手握住了趙懷琰伸出的那隻手,兩隻手互相摩挲着對方的手背。
“朕,還是需要你的,你暫時不能離開朕的身邊。秦西崇和呂學豐,和東戎那邊有勾結來往,日後,若東戎出兵,勢必又要開戰,還請洛塵,保我西陵國邊境平安。”
“看來,洛塵還是顧念舊情的人,否則,我幾年前送你的玉佩,你斷然不會一直留着,還保存得這麼好。”趙懷琰抓起韓岐佩劍的玉佩,輕輕摸索着。
不愧是在深宮裡生活的心機深沉恩威并施的帝王,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被他運用的淋漓盡緻。
韓岐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隻是覺得别人贈送的心意和東西不應該輕易悔棄,雖然這些年也沒有什麼人送他什麼物件,隻有趙懷琰送他的這件玉佩,被他好好的保存了起來。
“不知陛下是否放了伊古娜的族人?”
“朕派人抄秦西崇家的時候,在他家密室裡發現了昏迷的伊古娜,放心吧,朕已經派太醫給她解了毒,也下令釋放了她的族人。朕答應的事,絕不食言。”
韓岐心裡其實是不忍的,若伊古娜命喪于此,恐怕會覺得是自己的錯。
“那陛下,你也曾答應過臣,隻要我選擇了你,你就會放過我哥哥。”
趙懷琰轉過身,那不寒而栗的眼神讓韓岐都震驚不已。“那洛塵,你是堅定不移的選擇了我嗎?那說辭官歸隐的又是誰?”
趙懷琰越說越激動,把愣神的韓岐推到牆上,手中的傘也掉落在地上,用力的親吻着韓岐。
“唔~”韓岐被趙懷琰抵在牆上,動彈不得,想不通趙懷琰從哪來那麼大力氣,一時半刻竟掙脫不得。
趙懷琰在雨中忘我的吻着韓岐。
“和我回宮。”趙懷琰停下親吻,擡起濕潤的眼對着韓岐,說完不等韓岐回應,又繼續堵上韓岐的嘴。
“想嗎?”趙懷琰問韓岐。
“唔,陛下…臣…”趙懷琰用力的吻着,不讓韓岐說完一句整話。
趙懷琰喘着粗氣,“别叫我陛下,喊我逸安,洛塵,我好想你,回家。”
趙懷琰停下了親吻,拉着韓岐的手臂急匆匆的要跑回宮。
兩個人淋了一路的雨,渾身都已經濕漉漉,回到寝宮,趙懷琰脫下外袍扔在一邊,上手要去脫韓岐濕漉漉的外衣。
“陛下…”趙懷琰擡頭看了韓岐一眼,“逸安,我自己來就好。”
韓岐規規矩矩的褪下濕漉漉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