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宣資質平平,自從登基以後日日飲酒作樂,和先皇後也是矛盾頻發,又日日擔心蕭時晔謀反篡位,整日戰戰兢兢。
蕭時宣對于孟均廷能去他身邊自然也是持懷疑态度的,隻是坐上皇位之後懈怠度日,一時竟也沒有查到孟均廷與蕭時晔私下的關系,而且東戎在蕭時宣的統治下,也漸漸的一日不如一日。
孟均廷這個人,可以說是自私到了極點,心裡想的隻有複仇這一條路,對于高英珲,最多也不過是個利用。
“陛下。”孟均廷再次來到東戎皇宮面見蕭時宣。
“孟卿,有何事啟奏?”
孟均廷眼神中閃過一絲絲的遲疑,思慮半晌,他最終開了口。
“啟禀陛下,西陵皇帝趙懷琰,近日被下了毒,情況已經不容樂觀,這時候,若是我們出兵,他們必定手忙腳亂,正是出兵拿下西陵的好時候。”孟均廷擡眸看向蕭時宣。
“當真?”蕭時宣聽此消息瞬間清醒,一把推開身邊的女子。
“微臣不敢欺瞞。”
第二日蕭時宣難得上朝,同衆大臣商議出兵攻打西陵一事。
“啟禀陛下,依老臣之見,此時出兵,不是上策。我朝經上次一戰,已經兵力大損,何況,此時朝中也無合适人選帶兵,停戰協議尚存,不如趁此時機修生養息。”
說話之人是東戎丞相王延嵇,東戎朝中鮮有的明事理之人。
蕭時宣顯然沒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怒目圓睜,瞪着朝臣們。
“此時西陵群龍無首,乃是一舉拿下西陵小國的好時候啊,懇請陛下出兵。”孟均廷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向蕭時宣進言,甚至膽大妄為的在朝堂之上用兇狠的眼神盯着王丞相。
“老臣懇請陛下三思啊,此舉一個不慎,恐有滅國之禍。”王丞相言辭懇切的請求着。
東戎朝堂之上,雙方竟然僵持不下。
趙懷琰并不是那種熱愛戰争的君主,他和韓岐一樣,渴望的一直是和平,百姓安樂。
而另一邊,西陵皇宮裡,局勢同樣也是瞬息萬變。
皇後秦婉清不知為何動了胎氣,即将早産,而胎兒隻有八個月大。
趙懷琰不想關心秦婉清能否平安,這個孩子有他一半的血脈,但也有秦家的一半,而且這個孩子是秦婉清用手段得來的,并非趙懷琰期望的,所以趙懷琰内心很是糾結。
“你應該去。”韓岐面無表情的站在趙懷琰身後開口。
“你不喜歡她,但孩子總歸是無辜的,而且那也是你的孩子。”
韓岐其實很喜歡孩子,這些年孤身一人,實在是孤單。
“當初也不過是因為想有個繼承人繼承大統,以便能和洛塵雙宿雙飛,當時也未曾多想,現在想想,這個行為真的是愚蠢呢。”趙懷琰心裡嘀咕着。
“罷了,你同我一起去看看吧。”趙懷琰給了韓岐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陛下,這不妥吧。”
“有何不可?跟我走。”趙懷琰拽着韓岐就往福甯宮走去。
“參加陛下。”秦婉清寝殿門口站了一排太醫,看趙懷琰來此都躬身行禮。
“無須多禮,都起來吧。皇後和皇子的情況如何?”
秦婉清的喊叫聲撕心裂肺。
太醫們面面相觑。
“有話直說,朕恕你們無罪。”趙懷琰看太醫們戰戰兢兢,便開口說道。
“啟禀陛下,皇子未足月出生,恐胎裡不足,身體羸弱。”為首的太醫小心翼翼的禀報趙懷琰,轉頭看看其他同僚。
“起來吧。”趙懷琰面色冷峻,不苟言笑,臉上看不出是生氣還是其他神情。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産婆抱着出生的嬰兒出來給趙懷琰看。
“恭喜陛下,是一位公主。”
趙懷琰冷峻的神色突然舒展,他伸出手,手足無措的要把孩子抱過來。
韓岐第一次看到趙懷琰作為父親的神态,心底突然有些感觸。
産婆面露難色的禀報趙懷琰:“陛下,皇後娘娘經曆九死一生,生下公主,公主還不足月,這次生産對皇後娘娘身體有極大損害,恐怕以後再難以有身孕了。”
“你退下吧!”趙懷琰抱着孩子喜笑顔開,沒有關心秦婉清的身體,反正人還活着,以後也不會再和她有孩子了。
“傳朕旨意,皇後身體欠安,沒朕旨意不用出福甯宮,留在宮裡好好将養身體。至于公主,送去劉妃那裡撫養。”
“皇後,朕把與你的女兒送去芷玉那裡撫養了,她一向心善,必定善待公主。”趙懷琰看望元氣大傷的秦婉清。
“本來還想,生下陛下的長子,就有機會繼承陛下的江山,可我的女兒,難道不能我自己撫養嗎?陛下。”秦婉清伸手抓住趙懷琰的袖子。
“女兒是怎麼得來的,你我否心知肚明。”趙懷琰甩開她的手。
“老實說,當初想過,留下這個孩子,可以繼承朕的大統,可一想到她會流着你們秦家的血,朕就恨,恨不得賜死你們母子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