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光影會模糊記憶,隻記得那一刻貫穿我生命的人,是你。
宋缱怔然擡頭,心髒劇烈的跳動,控制不住的情緒在眼底翻湧。
在她眼裡,此時的少年,比哪一刻都耀眼。
她自己也分不清,讓她那麼心動的女孩,來自今天,亦或來自去年,還是來自遙遠的初中。
熱烈的陽光明媚且張揚,熾熱的溫度讓人想要逃離。
可偏偏那束光照在了她的身上,直至感受到了暖意,才發覺心早已偏離軌迹。
光不會為誰停留,她想要追着光走。
是一年秋。
宋缱一直是獨來獨往的生活着,一個人住,一個人走,一個人呆着。
每天早上自己帶好面包或者速食,放到櫃子裡,中午帶到樓上空教室吃,然後回來上課,再回家,學習。
晚飯或許會精心做一頓,雖然依舊是索然無味,不過這是她生活中除了學習唯一能用一點心思的事了,最後再是睡覺。
這樣的日子,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或許有人覺得受不了,但是宋缱卻上覺得這樣的日子讓她很舒适。
如果不是她遠在國外的那對父母硬要求她去學校,她可能連學校都不會去。
不。
不是可能,是一定。
但是未成年忤逆不了監護人的決定。
或許呢,反抗或許有用,但是宋缱對于她這雙父母發自内心的厭惡,讓她不想,其實生理上的厭惡再加上心理的不适讓她也不能給她們發送任何信息。
唯一還好的,他們雖然給不了親情,但是該給的金錢并沒有少。
宋缱生理上就是漠視一切,心裡上也默認着,所以她根本不與人交流。
小學的記憶很遙遠,那些事好像都不太記得了,記憶是最好擦去的,畢竟時光會變,人也會變。
不過,唯一不變的,是自己能夠掌握的東西,這算是宋缱這幾年時光裡唯一提的起興趣的事,不論學習,做飯。
那些會被時光改變的,其實沒有絲毫值得注視,留戀。
宋缱看着走廊上的陽光,刺眼的生疼,今天還真是照樣令人讨厭。
将包拿下來,确定自己的東西落在書桌上了,宋缱回到班級,卻被裡面的談話聲吵的皺起眉,壓抑住煩躁的情緒,她靠着拐彎處的牆。
好巧不巧,裡面談到她。
“那個宋缱簡直就是怪胎,真搞不懂,怎麼會有人一句話都不講的。”
是個女生的聲音。
“就是,你說她是不是精神有什麼問題所以才這麼奇怪。”
這個聲音她記得,說過很多人的壞話了。
“我看她應該是有什麼病吧,學校怎麼會把她這樣的人放進來。”
心平氣和的講,惡意還挺大的。
“她父母估計也不正常,我估計能養出她這種性格也不正常。”
嗯,這句話贊同,雖然說的挺對,但未免有些太過了。
宋缱就這麼站在教室後門,這些話聽的多了早就無所謂了,與其說是無所謂,其實是本來就讨厭,再讨厭一點也就那樣。
都是關緊要的人。
不值得浪費一點時間。
她心裡有點不耐煩,趕緊講,講完走人,好讓她進去拿東西。
又等了會兒,見裡面的嬉笑聲越來越大,絲毫沒有要停的架勢,宋缱看着地闆,隻是越來越礙眼,準備直接進去,被看幾眼就被看幾眼吧,都被惡心成這樣了再惡心幾下也無所謂。
“哐啷——”
巨大的聲音響起來,前門被打開,都不用看就知道開門的人很生氣,那聲音聽着就挺用力,來回彈了好幾下。
宋缱發愣,目光轉移到前面,眉又忍不住皺起來,又是誰?
“哇,說的挺惡毒啊。”前門出現了一個女生,這裡看不清她的臉,隻能看到她雙手抱胸,頭随意向左歪。
或許是裡面的人都被震驚到了,目光全都向着她,宋缱也難得有空隙多打量了幾眼。
校服外套外敞,裡面是白色T恤,随便搭的褲子和不太幹淨的運動鞋,眉眼很是不羁。
女孩那張過分好看的臉帶着審視的表情,輕皺着眉,她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裡面的這群人。
從走廊照進來的光打在她的身上,抻着她眉眼裡不拘的傲氣。
又是一個逞英雄主義的?
她眯起眼,似乎有點不屑,無論是誰,都一樣讨厭。
隻是,就一眼,她看清楚之後,瞳孔驟縮,渾身冰涼。
怎麼會是你。
怎麼會是你。
那幾人看起來倒像是認識她
“盛……盛意,你來幹嘛?”
“……抱歉,我們說得有點過了。”
“你道什麼歉啊,我們隻是閑聊而已,不是她多管閑事嗎?”
“多管閑事。”
……
宋缱無力的靠在牆壁上,身體不自覺顫抖,她用手撐着牆壁,全身發抖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