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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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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來到魏宅時,恰巧碰見僚佐護送魏關埔回來。與此同時,魏宅門口還有一女子等候,乃魏關埔的小妾巽娘。

巽娘扭着楊柳腰肢迎上去,半倚在魏關埔懷中,用一口吳侬軟語傾訴思念。

魏關埔疲累不堪,灰頭土臉毫無溫存之意,正眼都沒瞧巽娘一眼。他打發僚佐将沈傅二人帶至下房,推開巽娘朝書房去了。

沈寒枝默默記下書房的方向。

巽娘自讨沒趣,不滿地嘟哝了兩聲,注意到沈寒枝後更是滿目敵視,語氣不善地質問僚佐:“這人誰啊?”

僚佐躬身笑道:“巽娘莫怪,太守今日從義莊回來直接去郡廨處理政務,确有些累……此女乃義莊流民,名喚阿沈。太守心善,見她可憐便帶回來做個短工,巽娘莫要擔心。”

“哼,我有什麼擔心的!”巽娘不再看沈寒枝,倒是對一旁的傅聲聞來了興趣,翠黛輕揚挑唇笑問,“那,他又是誰呀?”

沈寒枝搶先答道:“是我阿弟。”

僚佐臉色微變,斜眼瞪向沈寒枝,随後撩起眼皮瞧了瞧巽娘,眸光暧然不清。

巽娘輕咳一聲,對僚佐道:“罷了,天色已晚,你帶他們去下房吧。若是老爺沒旁的事,你便也早些回去。我乏了,屋裡歇着了。”

“是。”僚佐畢恭畢敬地應着,待巽娘走遠,他立刻換了一副面孔,不甚客氣地對沈傅二人開口,“你倆跟我來!”

魏宅的建造已僭越了規制,然未設護衛和僮仆巡院,此刻顯得格外空蕩冷清。

沈寒枝心想:看來摳也有摳的好處,此宅布局便極有利于行動。

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書房拿回糧賬和收票,再确定餘下一成救濟糧所在何處,改日叫上莫策同來取糧。

僚佐忽道:“眼下僮仆都睡了,你們進出下房難免擾人,若因此害僮仆休息不好、不能伺候好太守,便是極大的罪過!今晚你倆先在柴房湊合住,明早再搬去下房裡。切記不要亂跑,太守今日心情不好,讓他發現你們去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有你們好看!”

沈寒枝問道:“太守大人為何心情不好?”

僚佐睨她一眼,沒說話。沈寒枝又放軟語氣,懇請般說:“還望僚佐大人能對我們姐弟二人多加提點,免得我們不知輕重犯了太守的忌諱,給您添麻煩。”

僚佐見她對自己俯首聽命,不由得昂起下巴,倨傲地說:“也罷,同你們說一兩句也無妨。”

沈寒枝作出洗耳恭聽的姿态。僚佐說:“太守今日罰了一個差役。那厮犯下玩忽職守、守城不嚴之罪,卻嘴硬得緊,挨了二十闆子還說不知自己錯在何處!其言行無狀,處處頂撞太守,對太守極為不敬……”

應是那個放跑了王恩富的守城差役。沈寒枝裝作憂怯之态繼續問:“差役究竟犯了何錯,怎會惹得太守大人如此動怒?二十闆子,怕是連命都沒了……”

“犯什麼錯重要嗎?太守大人說他有錯,他便是有錯的,他不順着太守大人的意思行事、惹太守大人不悅,更是錯上加錯、大錯特錯!這點小事都想不明白還妄圖走官仕之道?哼,白日做夢!”僚佐說完這一段話,喘了口氣兒,然後又故意吓唬二人,“你們是沒看見,二十闆子下去,鐵皮都能炸開了花!那差役當場皮開肉綻、血肉橫飛,斷了的好幾根骨頭都暴露在皮肉之外!啧啧,那場面叫一個血淋淋啊……”

他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瞄沈寒枝,見其臉色煞白、肩頭似因恐懼而顫抖,便心滿意足道:“倒也不用太過害怕,你們隻需牢記一點,事事聽太守的話,自然可以保全性命。”

哪裡是害怕,分明是憤怒、是想要殺死魏關埔的心愈發難以抑制,連帶着看眼前的僚佐都覺得無比惡心!一條走狗還妄想掌控别人的思想,企圖讓旁人同他一樣變成聽話的惡犬?!沈寒枝強忍作嘔之意,眉心淺動,聲音微寒再問僚佐:“差役最終認罪了?”

“呵,由不得他不認!”

沈寒枝一怔,“他死了?”

“死啦,簽了認罪書,被丢到亂葬崗了。”

僚佐說得輕巧,毫不在意小小差役的死活,且内心還暗自慶幸着:有了那張認罪書,太守便可免被州牧大人追究失察之責,我也能多幾天好日子過了,如此甚好,甚好。

僚佐帶人來到柴房後便離開了魏宅。

沈寒枝盯着這條走狗的背影,改了主意——濫用私刑,屈打成招,草菅人命!無論如何魏關埔活不過今夜了,否則明日不知還會有多少條性命喪于其手。

柴房分東西兩間,沈寒枝讓傅聲聞去住東間,自己往西間走去。

“等等!”傅聲聞拉住沈寒枝的衣袖,猶豫問道,“若今晚那人沒有對你動粗,隻客氣地邀請你去水月閣,你……會抛下我,和他走嗎?”

“不會,我又不認識他。”沈寒枝直言,“人心難測,誰知道他會不會在飯菜裡下毒。”

“下毒?不至于吧……”傅聲聞讪讪道,雖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可她這話未免也太小心了。

許是怕話說太過會吓得傅聲聞睡不好覺,半夜起來壞了自己的事,沈寒枝連忙溫和地笑了笑,調侃道:“我和你才不一樣呢,再窮再苦,我都不會随便跟别人走,更不會随便認别人做我的阿哥阿姐。”

她笑起來眉眼輕彎,明眸善睐,月色映襯下更有一種娴靜柔美之感。傅聲聞怔了一瞬,随即回過神移開目光,暗暗自省:蛇蠍美人,大抵如此。

“快去睡吧,明日還要早起做工呢。”

沈寒枝一邊說,一邊把傅聲聞推進東柴房,然後轉身走進了西邊那間。

入夜,她估摸着時辰輕手輕腳地來到東柴房門口查探,确認傅聲聞正在熟睡并且一時半刻不會醒來,便尋入魏宅書房。

魏關埔果然還在,正點着一盞光線微弱的燭燈核對銀錢。

沈寒枝悄無聲息地靠近。魏關埔這數的是第七遍還是第八遍?她猜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出聲問道:“太守好雅興,這麼多銀子,怎麼不多叫幾個僮仆幫你一起數?”

“誰!”魏關埔吓了一跳猛地回身,瞪得渾圓的雙眼滿是驚懼。待看清來人後,他又怒氣沖天地指着沈寒枝的鼻子聳眉低呵,“是你?!你怎麼進來的!”

他不敢高聲,怕引來僮仆從而洩露了書房裡的秘密。

沈寒枝視線越過魏關埔落在其身後那隻裝滿銀錢的箱子上,心道:呵,這麼滿?當真是比她荷包裡的四十文要難數多了!怪不得關在書房裡這麼久。

“自然是從門進來的。”沈寒枝笑說,“你是反鎖了書房的門,可我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伸手捏毀了内鎖。”

“内鎖乃銅所制,你怎麼可能——”

魏關埔話未說完,隻聽“嘩啦”一聲,一把斷成兩截的銅鎖被扔到地上,斷口癟平,确是被捏扁折斷的。

沈寒枝斂了笑容,指尖輕叩了兩下别在腰間的匕首,道:“我有幾句話問你,你如實回答,我讓你死痛快些,不用遭什麼罪。”

那是一把鋒刃犀利且鋒口暗藏鋸齒的輕薄匕首,一直被她藏在身上以作防身之用。本打算用它剝下誅妖錄,結果卻隻劃傷了搶錄之人的腿……想來還是有點不甘。

沈寒枝又從荷包裡拿出王有義的腰帶,邊擺弄邊說:“但如果你撒謊騙我,你便能體會到,王有義是怎麼死的。”

魏關埔琢磨了一下這話,驚疑道:“王有義他……他是被你殺死的?”

他打死不信眼前的女子能殺人,覺得她應當連隻雞都不敢宰。可瞥見那把斷鎖,他心裡又有些打鼓,假裝鎮定地說:“哼,你這樣的莫說殺人,便是一股風都能将你吹飛了罷!趕緊滾!出去之後管好你的嘴,方才的事我便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否則……”

沈寒枝惋惜地歎一口氣,不等魏關埔說完,甩開腰帶精準綁住其脖頸,旋即奪步而上繞至其身後,僅用不到一成的力氣便把人勒得臉色漲紅、難以喘息。

魏關埔緊抓腰帶欲與沈寒枝抗争,卻隻掙紮了兩下便驚覺不對:此女力氣怎如此之大!他膝頭一軟,不受控制地癱跪在地,後背冒滿冷汗。

因書房内藏有諸多見不得人的秘密,魏關埔幾近崩潰仍不敢呼救,隻能苦苦咳道:“你、你到底……是誰!咳!你、你要什麼……”

“守城差役現在何處?”

“什麼……”

腰帶緊了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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