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因為我想萬一要費很久?而且你們保持專注不是也很耗精力嗎,之前卡爾瓦多斯就經常任務後吃東西。不過我平時就習慣帶吃的在身上,啊煙的話也有,不過隻有梅比烏斯。”他絮絮叨叨着解釋,遞出的糖果連遭拒絕,最終還是進了他自己嘴裡,含着它發出的聲音也難免有些含糊,“而且一想到等下會有警察來就緊張,吃東西能勉強轉移注意力緩解一下。”
蘇格蘭有些想笑這有什麼可緊張的,警方卻正巧在這個時候到場,他同周圍的普通人一樣循聲望去,正瞧見某個頗有些眼熟的人。
哇哦,他想,怕什麼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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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視廳内負責殺人這類刑事案件的往往是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系,其中負責殺人犯搜查的刑警分了那麼多系那麼多小組,今天來的警察裡卻偏偏有伊達航。
面不改色的蘇格蘭瞥了一眼探頭探腦半途僵住又縮回去的早矢仕凜,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終也隻是低聲說了句“警察到了”,而後摘了耳機開始假裝普通民衆。
以班長的水平不用太久就會找到兇手吧,也用不着他冒險去做什麼協助,如果認出了他多少也能意識到要幫忙掩護?雖說把這種事托付給不了解情況的人很不合理,但不知怎麼……看到同期就莫名覺得安心呢。
卧底先生極短暫地笑了一下,忽然發覺緊張到已經開始抱胸擺出防禦姿态的後勤朝他這挪了一步,壓低了聲音問道:“蘇格蘭,你有帶禦守嗎?”
“啊,留在住處了,怎麼了……嗎?”
這家夥的表情總是很好讀,就像現在那張臉上盡是難以置信和懊惱,連帶着對方的話音也染上了輕微的責備意味。
“為什麼不帶啊?本來就是為了——肯定是因為你沒帶禦守才出這麼多意外的!”
“哪有這麼誇張。”
“有的!它很靈的好吧!我有親身體會!”
“那還真是抱歉,事後報告就寫是因為我沒帶開運物品導緻的意外吧。”
他笑眯眯回了這樣一句,早矢仕凜頓時慫了,嘟嘟囔囔地退了回去。
基安蒂似乎依然很不爽,以至于身旁兩個男人嘀咕悄悄話她也懶得搭理,隻在聲音消停之後冷笑了一聲:“現在就開始考慮時候報告了?想得未免有點遠吧?要我說就該直接走人。”
“封場通知可比我們的腳程快,要走難免會和安保、甚至是恰好趕來的警察發生沖突,”早矢仕在這時補充了一句他有帶便攜催眠瓦斯,蘇格蘭不得不停頓了一下才繼續,“然後剛好被警察發現?這比謀殺一個搖滾樂手超過太多了,雖說入場時登記的都是假名,但怎麼說也是留過痕迹,被更難纏的獵犬嗅到也是有可能的。”
早矢仕似乎在恍悟,有經驗的基安蒂則隻是哼了一聲,拇指指向已然開始簡單盤問的警察。
“比起那頭的鬣狗,還是這邊的得先解決吧?”故意扭曲了蘇格蘭對警方的指代,顯然對那些人毫無好感的基安蒂高挑起眉,“在這裡耗下去也很麻煩,我好像都能聽到波本的嘲笑聲了。”
“哈哈哈但他是我們僅剩的外援哦?”
“誰要那樣的外援啊。”
早矢仕凜沒有插入對波本的抱怨,隻又望了伊達航一眼:“應該不會太久吧。”
基安蒂卻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警察:“明明剛剛是你最緊張,這會兒又哪來的信心?”
這,這總不能說是看到伊達航就安心了吧,這也太危險了。
他幹笑了一聲,緊忙補救,沒太過腦地絮叨起非常有柯學依據的話來:“初步盤問多半會篩掉一大半人的,這種場合的謀殺發生在無關者身上可能太小了,好運的話說不定這個階段我們就能離開了。八成兇手是在死者的隊友或者其他熟人之間,感情、金錢、事業或者别的什麼,我想想應該會是這些……吧。”
嘶,好像這是有偵探在場的破案流程?現場是不是缺了個偵探啊,但上回來東京遇到的案件也是經典三選一,那回也沒偵探啊,那是不是說要素缺一兩個也沒關系?
他兀自沉思起來。
基安蒂:“……”
她欲言又止,結果還是蘇格蘭笑着接了話:“這是偵探的經驗之談嗎?”
基安蒂:“……”
她相當失禮地指着早矢仕,表情也很誇張:“他?偵探?哈,條子要靠這樣的人破案的話那還真不愧是笑話。”
早矢仕:“……哈哈哈。”
姐姐,你不知道你身邊站了個警察卧底也多少給遠處的警察留點面子啊,雖說聲音壓低了但萬一、萬一有人會讀唇呢?!
而蘇格蘭呵呵微笑,附和了一句“是啊”。
早矢仕凜再度難以置信。
拜托,請告訴他蘇格蘭隻是在演戲而不包含對他沒什麼用的認同。
不過——
“我連半吊子都算不上啦……這種場合還是得靠正經偵探。”
話音才落,兜裡的手機震了兩下,他低頭掏出來查看,怔在當場。
而基安蒂還在用挖苦似的語氣開着玩笑:“那你去找個正經偵探來啊,這種事也是後勤的工作,嚯,那邊還真的吵起來了,不會真是波本說的那個什麼二代吧,真是搞笑,竟然有人比我們還待不住——你這是什麼眼神?”
“呃,”被抓包的早矢仕凜遲疑了一瞬,“你要的偵探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