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伏特加表現驚訝,又很快恍然般開口:“哦對了,你先前還和波本……查到這種事情對你來說很容易。”
蘇格蘭并沒有給與回應,反倒是萊伊吐了口煙,說:“看來接下來可以省不少事。”他捏着餘下的半支煙看向蘇格蘭,停頓了一下才接上後半句,“是吧,蘇格蘭?”
“可别拿我當情報員。”蘇格蘭挑了挑眉,卻又自然地推測起新搭檔們的思路,“所以你們這是已經确認需要動手,但場地不合适?還是目标另有情況?是後者吧。說到這個,我有聽到某個傳聞,說是本地的幫派——”
大佬們剛開始交換信息的時候林和悠還努力地跟了一會兒,但沒多久就開始放空思緒,捧着手機對着鎖屏界面發呆,完全沒有擡頭。
實話實說,此刻眼前三人雖然都算認識,但無法正常交流的人比能聊的多,得虧話題不會往他身上扯,不然他說不準真能久違地表演一個就地應激。
唉,隻知道就該不嫌路遠乖乖跟着蘇格蘭一起去車庫再走去接頭,都是懶惰的代價。
林和悠唉聲歎氣。
直到難得沒有穿耳而過的某句話将他喚醒——
“不過最近你總和萊伊一起出任務,難道是準備換搭檔嗎?”
嗯?伏特加還能有别的搭檔?
他看向改頭換面的宅友,後者否認得極為果斷:“不,我還是主要配合琴酒。”
蘇格蘭看向萊伊:“你被嫌棄了。”
萊伊看向伏特加:“琴酒這次就不用你配合。”
伏特加:“……”
“這回配合琴酒的是你的同事,而且是最厲害的那個。”這話倒是看着林和悠問的,在場唯一的後勤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遲疑地回應:“大概是?我們那邊就來了兩個人,另一個人……”他點開聊天室翻了翻,“哦,在琴酒那邊。”
萊伊很突然地接了話:“我先前也去問過是不是能派個後勤,還特意先問起你。”
伏特加突然驚覺:“你什麼意思?!”
蘇格蘭含笑接話:“哦呀,但他被派來配合我了。”
而最後才反應過來的林和悠:“?啊??”
而被質疑了萊伊面不改色地回應似乎被嫌棄了的伏特加:“沒什麼意思。想認識一下給女友送禮物的男人很正常吧。”
林和悠:“??哈?”
他在伏特加轉來又轉走又再度轉來的視線裡緩緩闆起臉,握緊了手機。
不好,他想,他快要忍不住翻那張快三年前的諸星大病弱卧床照的沖動了,而且已經完全想好等下一有空就發郵件去跟明美姐姐吐槽了!!
你完了赤井秀一!
雖然知道你不是那種意思但你還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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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根本連貌合都沒有的四人小隊兩兩啟程了。
這回負責開車的是不用思考隻用跟着前車的林和悠,而好搭檔回到了羽立唯的模式,正在副駕駛查閱資料,邊看還邊和他閑聊。
“所以你和萊伊先前就見過?”
“隻能算我單方面見過他吧……不過他可能查過我了?”
“不是可能,是肯定查過。”羽立唯的語氣有些無奈,“你最好多留心,現在在他們的地盤上,說不準會發生什麼。”
林和悠眨眨眼,下意識放輕了聲音:“你們不是達成合作了嗎?公安跟FBI。”
“說是合作還是互相威脅和背地裡試水更貼切,他們仍然隐瞞着計劃,我們也不可能真就給他們大開方便之門。就像我還是沒有實據證明萊伊的真實身份,出于合作考慮也不能去求證,他要和你表明立場當然也隻會選模棱兩可的話。所謂的順利合作恐怕隻是你想象裡的局面吧?”
“呃、這個……”林和悠有些尴尬,沒敢說其實他的預案裡沒有想過高層們還互相不知道對面的卧底是誰但卧底們已經心知肚明了,對此的反應也隻有感慨實際操作可真複雜。
“他們會繼續試圖接觸你,說不準也會提出什麼很有誘惑力的條件。”羽立繼續着他的分析,說到這卻忽然頓住,目光也終于從資料上移開,“先前保留的‘證人保護’,現在有答案了嗎?”
證人啊……林和悠無聲地念了一回,其實他此刻的線人身份享受的似乎也是證人待遇,要不然警察們管他是死是活呢,拿了信息給錢就算兩清了。
這麼說來應該算是又沾到了伊達他們的光。
不過既然這回又提起來了——
他點了下頭,應了一聲,然後才虛弱地接下去。
“雖然我現在好像用處不大啊……基本隻能從聊天室裡扒點信息,比我有用的數據庫你已經在用了。哦不對,要作證那我應該也行,這種應該也不會要當衆出庭吧?”
他說着說着又開始為各種可能性不安,羽立唯于是很快過于自然地搶到他的停頓,插進來截斷了他的話,終止了他總是滑向下方的想法。
“證人還是很難得的,你很有價值。”
他說着,沒有細說究竟有多少人被警方接觸過也不相信能掰倒組織,又有多少試圖向警方投誠的人被組織處理掉了,這種話隻會引起不安,雖然總是在做消極預案的家夥恐怕都有考慮到。
他隻是帶上了一點會讓話音聽起來顯出溫和的笑音:“至于你的疑惑,我會轉達的。”
林和悠:“……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