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傘與刀背即将撞上時,徐素拿傘的手驟然一股刺痛,似是有數千根針紮入骨頭中。
她條件反射地松手,靈氣消散,傘也掉在了擂台上。
法器落地,宣告了徐素的失敗。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鈞師儀還當是自己無意間傷到了她。
但徐素最清楚,和師姐無關,那樣的痛,是小世界對她的警告。
警告她将武器對準鈞師儀,一個來自原著的重要角色。
最後她随口找了個理由糊弄過去,結束了這場擂台上的鬧劇。
從那以後,徐素就把傘收起來了,再也沒在尋機觀用過。
起初燕尋機和鈞師儀都為此不解,鈞師儀甚至以為是自己害得師妹不願用法器,愧疚不已。
徐素隻好趁機訛了她好多頓飯和符紙,這才打消了鈞師儀的疑慮。
大概也是考慮到徐素不用法器,燕尋機才會給她準備這麼多符紙。
為确保萬無一失,徐素把這事也細細說了。
秦硯聽完,仍然讓她放心用,隻要不是對上傅序,其他角色都隻會是一些小懲罰。
徐素心花怒放,心中給秦硯戴的光環更亮了些。
在她心目中,秦硯已經和從前那些隻知道管東管西的系統分開了,他這麼善解人意,分明是總部回饋給她的福報。
因為徐素态度的轉變,二人的關系前所未有的和諧。
一路上,徐素那叫一個體貼周到,殷勤地為秦硯遞水遞糕點。
雖然他似乎沒有渴和饑餓的感覺,但她還是事無巨細地準備着。
萬一他不愛吃喝,也不會浪費了,她愛吃喝……
徐素又拿出塊花糕,先遞到秦硯跟前意思一下,随後迅速塞進自己嘴裡。
秦硯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一系列的動作,不想搭理她。
二人心照不宣地向東邊走着,前往下一個劇情點,傅序破除幻境的地方。
按照原著設定,傅序是名副其實的氣運之子,哪怕今夜有數不勝數的除魔人進了幻境。
他也是距離孫武最近的一位,不僅如此,誤打誤撞地,傅序還在附近找到了孫武的要害,是他最後除魔的關鍵。
算着時辰,傅序現在已經快從幻境裡出來了,隻需要過去與他會合,就能展開接下來的情節。
幾炷香後,樹林的最東邊,一棵齊腰粗的白楊樹下,出現了兩道身影。
來人是一男一女,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身後都背着東西。
不同的是,一人背的明顯是一張琴,另一人背的卻像是零嘴袋,動不動就摸出點吃的。
徐素拍了拍手,抖掉殘餘的糕點渣,左右張望着:“标志物都在這啊,怎麼沒有傅序的人影?”
“時辰也是對的……”秦硯擡頭,确認了一眼眼月亮的位置,“難道又出了什麼意外,導緻傅序到的節點又出錯了?”
徐素點頭表示認同,提議現在附近找找,秦硯照做,按假設傅序提前到了的可能去找。
撥開小道旁的灌木,徐素按記憶回到傅序破除幻境的附近,期盼着傅序是還沒出幻境,能憑空出現在她面前。
二人越走越遠,野外的照明不比村内,黑燈瞎火的,徐素找得眼睛都要瞎了。
她眯了眯眼,稍微緩解下疲勞,準備繼續找人,卻有人聲遙遙傳來。
“徐素。”
是秦硯在叫她,不知是不是距離過遠的原因,語氣有些怪異。
“怎麼了?”徐素大聲回應他,擔心出事,她迅速往秦硯的方向跑去。
雖然距離不太近,但徐素心急,施法快速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沒多久,她便知道了秦硯語氣怪異的原因。
白楊樹的另一邊,背光的地方,是他們方才沒去的方向。
本該茂密的灌木,被劍氣硬生生掃出一條路。
路很紮眼,隻要他們稍微找一下,就會找到這裡。
不過,比路更紮眼的,是沿途貼上的傳音符,每隔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都有一張,确保看到的人不會遺漏消息。
毫無疑問,是傅序做的。
秦硯站在白楊樹下,手裡搓撚着一張傳音符,應當也是傅序留下的。
樹影遮蔽着他,神色晦暗難明。
徐素上前幾步,就近撕下一張傳音符。
不論是手法還是筆迹,都跟傅序遞給她的那疊一模一樣。
傳音符識别到傅序指定的人,聲音自動瀉出。
是沒什麼特色且毫無感情的傳音符聲,内容是傅序會說的話。
“村内有魔氣出沒,恐一衆村民有性命之憂,我無法棄衆人不顧,盼望兩位友人能平安歸來,助我一臂之力。”
徐素愣在原地,難怪秦硯臉色不對。
傅序又一次沒按原著劇情走。